其，先闻其声。不过听起来，老板娘的回应极为冷漠，这着实不像一个开店的老板娘应有的态度。靖瑶先是一怔，紧接着想到这矿藏附近或许就这么一家有有脸的店铺，却是酒香不怕巷子，这老板娘无论是什么态度，自己等不还是得在这里吃饭喝酒？于是心里便舒服多了。

“你这里可有什么好吃的？”

靖瑶问道。

“好吃的都很贵！”

老板娘从后堂中走来说道。

脸色微红，与靖瑶相隔有接近一丈之遥，但她一张，靖瑶却仍旧能问到一扑面而来的酒气。

这下倒是对先前老板娘那般答不理的态度有了更好的解释。正在喝酒的，定然是不愿意受到打扰。她在后堂中与李俊昌饮酒，酒意刚起，还未酣畅，竟是就被靖瑶的呼喊打断，但无论是谁都不会有好脸色，好脾气的。

听到老伴娘的回答，靖瑶没有接话，而是从袖筒里摸出了一盏银票。他的动作很是生涩……这五大王域的衣裳，虽然已经传了个把月，但他仍然是没有习惯。尤其是搞不懂为何这五大王域的，都喜欢在袖筒里缝制一个袋，把贵重的物品放在里面。一开始穿上这样的衣服时，靖瑶仍旧是保留着旧时的习惯，把东西胡的塞进胸前的衣襟中，或是别在腰带上。但这样一来，便难免使得衣服严重走样……尤其是胸前鼓鼓囊囊的一堆，总是能够引来旁不可思议的目光。不得已，只好乡随俗，学着五大王域中的样子，把东西全都放进袖筒中的袋里。

这一张银票面额不大，但也有足足一百两。靖瑶有些得意，毕竟银子无论在哪里都好使！自从他从原来到这五大王域之后，每次拿出银票，都会让跑堂的小二，甚至掌柜的礼数倍增，殷备至。虽然这样的快乐来的很是低俗，但也比没钱的愁苦要好得多。

让男疼的事，只会有两件，钱和。没钱的时候，吃不起饭，喝不起酒，自然也就没有。但当多了，钱却也会如流水般匆匆一去不复返，很快就会回到吃不起饭，喝不起酒的子。

老板娘是个，刚好把这两个条件都占据了。但靖瑶想象中的场景却没有出现，老板娘对这一百两银票熟视无睹一般。轻描淡写的瞟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平静的看着靖瑶。

靖瑶有些尴尬……而化解这番尴尬惟一的方法就是再拿出一张银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当第二张一百两的银票刚一落桌，还不等靖瑶开说话，老板娘就如一阵风般飘到了立在墙边的柜子旁，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钥匙，钥匙上还拴着一根红绳，打着一个漂亮的如意结。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拖累的感觉，令看上去还很是有种赏心悦目的优雅。

“这里最好的就是！”

老板娘说道，伸手指了指柜子。

不过靖瑶坐在桌旁，刚好被打开的柜门挡住，根本看不清这柜子里有些什么。

“马！”

老板娘接着说道，还从柜子中取出了一吊，拿在手里举着。

靖瑶瞬时就变得惊喜起来！他们原最喜吃马，尤其实老板娘手中这种熏制过的马。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们吃鲜更多，也就是牲畜刚宰时，血水还未的。把连骨羊切成块，连同羊、肚、肝、心、肺等一起放进锅里煮。水沸后，撇去浮沫，加适量的盐，煮熟后将切成小块，用刀将骨上的切成小块后，拿手直接抓着吃。至于熏，则往往是在冬季才能吃上。将储备过冬的马撒上盐，搭在木架上用松柴烟熏便能制成老板娘手中这般的熏，而熏能可以保存很长时间，在冬季牲畜膘不好，无法宰杀的况下，储存的熏能够有效地缓解原在食上的不足。

“这一吊，二百两？”

靖瑶问道。

虽然看到熏马，已经让他心神漾，可靖瑶并不是个傻子……二百两银子都能买一匹极为健硕，行百里不停息的宝马。一吊熏即便是一整个马腿，也万万不值这个价钱。

老板娘对着靖瑶点了点。

只见靖瑶略一思索，便从袖筒中再度拿出了两张银票。此刻放在桌上的钱，已经有足足四百两之多。同样无须靖瑶开，老板娘看到银票后立马又从柜子中拿出一吊，双手拎着，朝后堂原路返回。

虽然这里的熏马着实太贵，可靖瑶看到自己部下们那般望眼欲穿的样子，却也没有办法。贵是贵了点，但一想到这些个部下随他不远万里的跑来五大王域之中出生死，这点银钱又算得了什么？

最难结是相思，这可不是专指男私之事，对故乡的眷恋和想念，也是一种相思。

相比于熏马，靖瑶更想念的是原中他自己的住处。原在长期的游牧，居无定所生活中，根据需要，创造了便于搬迁的营帐。这营帐又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春夏秋住的营帐，另一类是冬天住的土房、木房或者石房子。

营帐是原族适用于春夏秋三季牧场的住所，结构并太复杂，但要做成一顶营帐，需要具有极高的专业手工。在原上会做营帐的手工艺，地位都极高，甚至不在靖瑶这位部公之下。先是由栅栏围成的下部呈圆柱形，而上半部呈穹形，如此才能够有效的防风，而辊压结实的油毛毡则可阻止雨水的滴漏。组成营帐框架围墙、顶圈等的各种部件，在五大王域的开来，都叫做木匠活儿。而那些个围毡、篷毡、顶毡、门毡和各种系带都由营帐中居住的眷自己独立完成。

每个营帐中必有的都是一个烧茶用的三脚架。

用三根硬木条做脚的支架，用铁夹子将其一段固定，中间设置挂钩。三脚架竖起后将茶壶挂在中间的挂钩上，茶壶底部生火即可烧茶。靖瑶最满意的，就是他营帐中的一张木制大床，上面的雕花尽皆都是彩绘，形色各异。自从他离开了原之后，走遍的这些地方却是没有一张床能够让他觉得舒服……

老板娘在后堂中煮的香味，很快就飘散开来，靖瑶很是享受的闭着眼吸了一气。这浓郁又纯正的熏香味，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闻到过了，以至于这般突然的重现在鼻尖，竟是让靖瑶有了几分生疏的感觉。

震北王域的矿场虽然也极为空旷荒僻，和繁华的市肆截然不同，这不断的风沙似是吹醒了塞北的梦，也让靖瑶回到了原王庭的盛夏。无限的思念，犹如惊蛰后的野般疯狂地生长、蔓延。但他为了守护自己这份心中的美好，只能麻痹的，醉心于远去的脚步。一个若从来没有离开过故乡，便永远体会不到那种乡愁的滋味。可惜这风来却梦醒，他乡的水甜，不如故乡的月圆……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记忆中的美妙，现在已是别后凄凉，却是凄清幽怨到让不堪承受……

老板娘很快就将熏马煮好，放盘端上桌来，以至于靖瑶很是怀疑这究竟煮熟没有。他用一根筷子朝盘中去，这样不仅能检验出这究竟熟没熟，还能看出它烂不烂。俗话说好酒烂，这不管是什么，自是要烂熟之后感才最好！谁料筷子刚碰到，就如同陷了泥沼一般，径直的了下去，靖瑶这才满意的伸出手，准备大快朵颐。

“在这里吃毕竟是少了些氛围！”

坐在一旁的晋鹏忽然开说道。

靖瑶听闻后抬起看着他，不知这句话究竟是何意。

“大块要配大碗酒，况且也不该坐在这房中吃。当然是要在营帐中，围着暖烘烘的炉火，热腾腾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