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杀手，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名号，但老说书对他说的“忠孝节义”却丝毫没有一刻会淡忘。

杀虽然赚钱，但绝音书都认为他杀的是该死之，都是了那四字戒律之。这样的杀了，没有任何负担，这样钱赚了，也不会有任何愧疚。同样，小机灵在他眼里也是如此。

“你不配说故事。”

绝音书说道。

“难道说故事就一定得是说书？说故事就不能是只为自己图一乐子？”

小机灵反驳道。

他终究还是把自己的原因说了出来。

但显然，这不足以让绝音书有任何动摇。

他的右手仍然握在刀柄上，不断的开合，发出“啪啪”的声音。

相比于旁花钱买命，他自己真心想做的事，当然会更加执着。

小机灵看着他，叹了气，心知眼前已成死局，决计是无法善了。

“你也用刀？”

绝音书看到小机灵缓缓抬起了右臂，横刀挡在胸前。

“我不用。”

小机灵摇了摇说道。

他的确不是个用刀的。

不但不用刀，却是也不用剑。

刀剑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差别，无非是让手中多了一柄兵刃罢了。

但不用刀的握刀就和不说书的四处卖弄故事一样。都是绝音书所不能接受，也不能容忍的事。

又是一阵风起。

这次，金爷府中前院的树却很是坚挺，没有任何异样。

树枝随着风，剧烈的晃动了一阵，可没有落下一片叶子。

“你觉得小机灵和绝音书，谁的刀更好？”

刘睿影独自和华浓问道。

“自然是小机灵的刀更好，无论是质地还是样子，都比绝音书的好！”

华浓说道。

刘睿影有些无奈。

他并不是要让华浓真正的去回答两刀的好坏，而是想听听华浓怎么看到这两间马上就要发生的争斗。

“若是你用不惯刀，我的剑也可以借你！”

刘睿影说道。

“不必了，都用不管，那就没有差别。什么刀都一样。”

小机灵说道。

绝音书把横跨在背后的刀，转到了身前，小机灵这才看到，绝音书的刀鞘外面裹了一条红色的纱巾，就和桃花的颜色一般。小机灵看着这条的纱巾笑出了声来，一个老儿，同时还是一个杀手，为什么要在他的刀鞘上裹着一条如桃花的纱巾？

“这条纱是谁的？”

小机灵问道。

“我妻子的。”

绝音书说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把这条纱巾解开，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胸前的衣襟里，靠近心脏的位置。

“你妻子现在在哪里？”

小机灵问道。

“她改嫁了。”

绝音书说道。

放好之后，他用左手轻轻拍了拍胸，宛如哄孩子一般。好似刚才放进去的不是一条纱巾，而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

“若是改嫁了那便不能算是你的妻子。”

小机灵说道。

“是我她改嫁的，她本不想。”

绝音书说道。

此话一出，不仅是和他面对着的小机灵，就连刘睿影等心下极为骇然……究竟是怎样的纠葛才会让他着自己的棋子改嫁？

“这条纱巾，是她在改嫁前的一天，摘了三斤桃花染成的。”

绝音书接着说道。

“很美，很好看！闻起来定然也会很香！”

小机灵说道。

“不，闻起来，是臭的。桃花虽然看起来可儿，但却是这天下最经不住细嗅的花。刚刚凑经时，还有些清香，但只要连续闻上三次，就会觉得恶臭难当……这条纱巾，使用桃花染的。囫囵的桃花，味道都是如此的让生厌，更何况这切碎捣烂的？”

绝音书说道。

那年春。

他的妻子在他的迫下改嫁他前，切了三斤桃花，染出了一条纱巾，系在他的刀上。

“你的妻子叫什么？”

小机灵问道。

“她叫桃花。”

绝音书说道。

桃花用桃花染了一条巾纱。

但桃花却生在一个根本没有桃树的地方。

没有桃树，哪里会有桃花？

小机灵忽然觉得绝音书和自己其实一模一样，都是从不主动理睬别，平里也老是一声不响的，就连笑容给的也极为吝啬。但是如果当他说起话来，旁他也不理睬他的时候，他又会呆呆的，眼的看着你。这时候再傻的傻子和再幼稚的孩童，都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明明心里急切想要这么做，嘴里却又打死不肯讲出来，总是要旁把这些都摆到面前才行。最开始，一定有不想理他，因为谁都没有必要去迁就对方，就像小机灵也有个很喜欢的，虽然他很喜欢她，但是他却又不想让她知道，因为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喜欢了就能一直喜欢下去，若是据为己有，难免不会一拍两散。小机灵或许做不出迫自己妻子改嫁这种事，但他一定能做出不告而别这种事。

每次绝音书凝望着这条纱巾，其实他的心里都在想着那个，这么一说，小机灵便很嫉妒他……因为他虽然有喜欢的，但也着实很想知道被喜欢是什么感觉，什么滋味。

有会问，若是一直在一起，为什么小机灵不娶了她？而她也不嫁给小机灵？ 那是因为小机灵从没说过他喜欢，即便有很多话，当真是没有必要说出，但喜欢这件事，却是一定要明明白白讲清楚的。

对方只需要他说一句话罢了，但他不肯讲，不是太自信就是他太胆小……自信她一定会知道自己的喜欢，害怕一旦开说了喜欢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喜欢下。

如果感是可以分胜负的话，输的必然是小机灵，当然他也很是清楚自己的处境，从一开始他就输了。

绝音书是因为那个，她的妻子叫做桃花，也喜欢桃花，但却从未见过桃花，而他自己却又是个颠沛流离之，所以才着妻子改嫁，嫁到了一个每年都会开满桃花的地方。这样一来，他若是有空，便会在桃花开的时候远远的见她一面。桃花总是在立春之后的惊蛰开，每年这个时候，绝音书都会去哪里，但是今年去了却没有见到，因为他改嫁的妻子在去年冬刚下了场雪之际，就病死了。

没知道以后绝音书会不会再去，但是绝音书自己却发现，虽然来了这里很多次，却从没有看清楚过这片地方，也没有再闻一闻桃花。“我也一把年纪了，从她改嫁后过了差不多三十几个年，这三十多年来，总有些事会忘记，或者不再提起，也总有些会忘记，或者不愿再见，因为这些事和这些要么是我对不起的，要么是他们对不起我。”

这是绝音书在脑子里早就想好，且默默重复了无数遍的话。同样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和借，只不过绝音书从来没有说出过。

“”和“迷恋”本就是两回事，绝音书一定他的妻子，但却绝不迷恋，只是后来这不知怎的，就变成了愧疚。能说出来的愧疚，都不够厚重，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