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余谷丰与展伟豪一同观灯，见了此景，余谷丰来了兴致，“这美有意思，谁啊，赶明儿给我送宫里来。”展伟豪懒懒开，“韩将军家的小韩香菱，你忘了？去年刚下旨给她和齐家二公子赐的婚。”

余谷丰咂舌，“太遗憾了，印象里还是个小毛丫，没想到出落的这么漂亮。”突然想起什么开，“满的那个公主就别在城外扣着了，都说美的跟画中仙一样，赶紧放进来给我大余朝传宗接代。”

展伟豪叹气，“满差王子来我国子监读书，公主只是随行，并未提及和亲一事。况且这随行员的底细尚未调查清楚，不可轻易放他们城。”

余谷丰哼了一声，搂过身边的美，取了果脯摊在美舌尖上，再亲上去用舌吮那果脯到自己嘴里咽下，余光瞧见一极高灯塔，“十四兄也凑这热闹，真好呀。”展伟豪恩了一声，“小天机京，我俩都还没见见他。”

哈哈，我俩都没脸见他。

......

“郎才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齐白羽进车来，凑到何春夏身边，指着台上牵了手向台下百姓们打招呼的齐白钰和韩香菱，何春夏默默点点，把他推得离自己远点，莫青衫微微皱了眉。

“看看你家的。”齐白鱼敲敲车壁，唤来个小厮吩咐下去，马车速度放慢，路上瞧见叶殊背影靠着一一鸟往前走，何春夏和莫青衫立刻下车去打招呼，“师父！”

“司马先生好。”“司马先生又出来遛鸟啊。”

另一正是墨玉剑主司马玦，他肩上停着一只翠绿红嘴大鹦鹉，那鹦鹉认出何春夏前几年曾偷偷凑过来拔它的毛，吓得直跳，“小混球！小混球!”司马玦须发皆白，气神却比小伙更甚，笑起来中气十足，哈哈两声，丢一颗花生米喂鸟。

一等说说笑笑，到了驸马府的灯车前，松白领着王娟儿给来往的群发些孩戴的小首饰，莫青衫见了叉腰，“这不是我拿来卖的吗？”

“呵呵。”松白笑两声，跟众打过招呼，燕栀燕蝶刚好拿了伞要上台，两衣着一青一白，看见叶殊和一位不认识的遛鸟老先生站一起，将手里的伞递给那老先生，匆匆登台，司马玦接伞，冲叶殊笑笑，“这倒有意思，前面演后羿，你们这儿演的是啥？”

“断桥残雪。”

哈哈哈哈！司马玦大笑数声，连带着肩上的鹦鹉也咯咯咯笑起来，见叶殊神色认真不像玩笑，立刻换副严峻神色，“这，待会这十四先生是要演老许仙？”

叶殊指了指那五层高塔的最顶端，“不，他应该是演法海。”

十四月中持桃木剑，长发披散在风中，身着法袍，盘腿坐好，灯塔的最高处，仅有这一座之地，在此高处，东西长安街尽收眼底。

今天的风，有些喧嚣啊，他抽抽鼻子，两眼被风吹的通红，隐隐有雷光闪烁。

正合我意。

“诸界神雷，听我号令。”

生。

周围的温度渐渐冷了，不一会儿，从这座高塔为始，向前至东长安街的尽，不断有小雪花凝结出生，缓缓飘落。

“下雪啦！”

何春夏取了铜锣一顿敲，把周围的目光都引过来。

燕栀出舟，撑伞。

沁心脾的香。

王姑娘慢步登台，扮男装，书生打扮，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持折扇上前，立于雪中作欣赏状，任由雪花飘落在身，抬眼一笑，飒爽英姿，傲立雪中。

“王凤仙！”台下有认出她，惊呼出声，一时间台下议论纷纷。

“是那个怀了野种就跑了的花魁吧，我还以为当了哪一位权贵的小老婆呢。”

“一个婊子，还敢再出现啊。”

“我听说那孩子还是个什么剑主的种，看这样子，过的还不错嘛。”

“放，贱的种，不还是贱。”

...

王娟儿红了眼，气急了，冲去与那几理论，那几说这样的话，本就有些泼皮无赖，见她是个子，一一个小贱的推攘她，王娟儿脚步不稳摔在地上，姜凡要赶车，心急如焚又不能脱身，大声骂那几，他是个文，骂不出什么花样，那几个无赖不以为然。

松白领了何春夏莫青衫过去扶，冲着混混劈盖脸一顿骂。那几个混混看又过来几个，更是什么街边下流的烂话就开始讲，更有一位还唱些词艳语编排她几。叶殊和司马玦过去听见也动了火，司马玦肩膀一抖，那鹦鹉自己乖乖飞到一边，两出手，几下便把这些泼皮收拾倒地。

那几个世井泼皮挨打惯了，正好躺倒在地上打滚，见周围聚拢来看热闹，更是开始嚷嚷，“官家的狗打啦！官家的狗打啦！”

王姑娘见台下闹成这样，眼泪下来，已无心再演，匆匆下台去，之前的话她也听见，看见王娟儿和那几个泼皮还在对骂，想了想，自觉无脸去见儿，流着泪遮着脸朝反方向小跑走了。

十四月中在高处看的一清二楚，起身，几个腾挪在塔上借力落下，有好事者往台上扔些东西，场面一片混，燕栀撑伞护住妹妹，也不知是走是留，看见十四月中下来，心里才有了底。十四月中领着两先进马车休息，将手中的桃木剑予燕栀，冲她笑笑，转身下车，燕栀微红了脸，将那桃木剑攥的紧些。

姜凡看见了。

齐白鱼和齐白羽也下了车，亦有候着的官差赶到，亮了身份，好一会才理清此事，差将那几个混混带走，不过也就关上几天。

众皆有些累了，点点数，王姑娘和十四月中不见影，司马玦开打趣，“这法海怎么把许仙拐跑了。”其实大伙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但知道老先生想活跃活跃气氛，也都笑笑。

戏是没法演了，众由姜凡先跟上灯队，大伙都走的慢些，看看花灯烟火，偶尔也聊上几句。

“咚！”

“咚！”

“咚！”

战鼓声起，队尾，十方商会，压轴。

击鼓！！！！

“咚咚咚！咚！”

一个声音悠悠响起。

《邶风·击鼓》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难行。”

一一车一面丈高巨鼓。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一袭紫霞，一身劲装。

“居处？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咚！咚！咚咚咚！咚！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雪花渐渐落她满满身，分不出是雪是泪，鼓声更劲！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咚！”

“咚！”

“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咔。”轻响。

鼓槌已断，她虎已裂，满手是血。

弃槌跃下，夜色中紫霞渐远。

群皆不知其意，都是看个热闹，有好事者嚷嚷，“你十方商会的美呢，让美们都出来啊”魏红英笑笑，捡了截断掉的鼓槌也敲了两声，数名美上台来。

“接着奏乐接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