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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过去了。

北宫曜依旧维持那个一动不动的姿势。

仿佛和怀中的一起就此，陷了地老天荒。

直到第一缕光升起，金黄的刺目光芒照耀大地。

北宫曜眨了眨酸涩的眼。

他低，轻声道：“看，和昨天一样的太阳。”

所以，今天也和昨天一样。

他抱着她起来：“我这就带你回宫，你不是说你的画是给我画的吗？我们一起看。”

“太子……”有忍不住多往他怀中看了一眼，却在对上他霜冷的视线后，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太子。”暗卫首领垂着眼：“敢问这些如何处置？”

“杀了。”

他向前走去，突然想起她说过不喜她杀。

改道：“带回去。不要让他们死，也不要让他们活。”

这便是要生不如死了。

暗卫领命。

北宫曜抱着她踏皇宫，她宫里的海棠花依旧开的正好。

他脚步微顿，温柔道：“今开的比昨更好看，稍晚点，我再为你采。”

“小姐，太子殿下，你们回来……”

飞燕听到动静，欢喜的迎出来，却在看到他怀中的洛小小后，双膝一软，不敢置信的掩唇，眼泪簌簌落下。

“小……小姐……”

“哭什么。”北宫曜越过她，走进房中：“没看到你家小姐睡着了？去让备好她吃的，等下她要用的。”

飞燕的眼泪当即落得更凶了。

小姐她这模样哪里是睡着，分明……分明就是……

北宫曜挥退所有，为她一点点洗去身上的血污，换上了新衣裳，梳好了发。

又有些笨拙的，替她画眉。

她像是睡着了般。

北宫曜抱起她，轻声道：“走，我们去看你给我的画了。”

她画的画都收在了书柜的上层，他拿出一副打开——

是那他醉酒强迫了她后，无颜再见她，于是立在她宫外，吹奏了叶笛的期。

画上却是如那晚的繁星漫天，与之不同的是他立在院中吹起叶笛，她就坐在一边，笑着看着他。

边上提着娟秀的字——

是风动？

是星动？

是心动。

他喉咙几乎被摄住。

飞快打开另外几幅画。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他。

落魄时的他，黑衣伪装时的他，登上太子之位后的他……

每一张，身边都有他。

“那个王八蛋，第一次见面我就认出他了，还给我装黑衣玩夜袭？”

“只许你骗我，不许我骗你吗？也不动动脑子，哪来的沈澜。”

“有点气，每晚就知道站在那里吹笛子。是冷风好吃还是月亮好看？有我好吃有我好看吗？”

“笨死你算了，我把东西收起来了，又没锁起来。你就不知道偷偷来看一下吗？”

“该正的君子的时候耍流氓，该耍流氓的时候做正君子。”

“活该你只能吃冷风。”

“算了，谁让喜欢你呢。”

“一骗对方一次，扯平了。”

“我听说，下月初五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子，宜嫁娶。”

“啊曜，你怎么看？”

“啪嗒。”

轻轻一声，水晕开画纸上，她浅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