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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衙役，月钱是二钱银子。

班待遇稍好些，能拿到三钱银子。

三大捕的待遇与福利最好，月钱能拿到五钱银子。

若是再加上工食银补贴，月钱快赶得上六钱银子了。

工食银，类似于伙食住房出行补贴，由地方衙门自己出钱养，不归朝廷养。

像普通衙役之下，还有月钱更低的白役，每月月钱才一钱。

白役就是编制外的临时工。

有锅临时工扛，有功上抢，说的便是让白嫖就完事的白役了。

所以郑元虎住的地方，并不僻静，相反，还是座高墙瓦顶的一进大院子，地段还挺繁华。

郑元虎是昌县三大捕之一，昌县码帮、黑帮、鱼龙混杂的黑道白道，都全靠着武艺高的三位捕震慑。所以为了留住才，三位捕在昌县买房产时，衙里有专项补贴，等于半卖半送。

因为从古至今都是才稀缺，才不管到哪都吃香。

冯捕大清早过来敲门，满脸郑重的喊上晋安和老道士后，直奔往郑捕家。

路上，冯捕也顺带简单介绍了下郑捕况。

只是这一路上，不管晋安和老道士怎么问，问冯捕是否有了什么发现，为何冯捕你脸色凝重？

但冯捕始终都是心事重重的脸色凝重，只说现在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到郑捕家一看便知了。

而在一行三穿过几个坊市，终于赶到郑元虎家。

冯捕以指叩门。

叩~叩~叩~叩！

三缓一急节奏敲门。

听到敲门暗号，门后马上传来脚步声和开门声。

“冯捕。”

开门的居然是名衙役，晋安和老道士对视一眼，神色惊讶。

“先进屋再说。”

冯捕走在前，当都进门后，身后的大门再次重新关上。

穿过院子，只见大堂里，有一衣着很朴素的老汉，已经被两名带刀衙役控制起来。

“这是郑捕请的门房，郑捕平时公务缠身，屋子时常空着，所以就请了位门房替他看家。”

“关于这位门房的身份，陈道长和晋安公子，大可不必担心。他是昌县当地，一直给打杂工，从未出过昌县地界，三年前才到郑捕家当门房。”

“他的身份很净。”

“而且，我也已经让验过他身，他两腋与胸前都正常，并无邪祟附身迹象。”

晋安惊讶看着眼前种种。

他不是惊讶冯捕这么快就摸清郑捕的家底。

而是惊讶于冯捕办事效率居然这么净利索，昨晚才刚下定决心要查郑捕，第二天大清早就直接带把郑捕家的下给控制起来……

还占了郑捕家……

再联想到冯捕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满脸凝重表，晋安不由好奇，冯捕到底在郑捕家有了什么让他如此慎之又慎的重大发现？甚至连郑捕的下都被控制起来？

晋安的心疑惑，很快有了答案。

冯捕带着晋安和老道士，一路来到郑元虎住的正房。

结果，才刚到郑元虎正房前，晋安下意识身子一蹲，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空气中弥漫着一难言的气味。

晋安思忖片刻，便马上知晓这是什么气味了，这是非常浓非常浓的胭脂味。

当众来到郑元虎房门前，这胭脂味更加浓了，确认无疑，的确是从郑元虎房间内溢散出来的。

晋安心惊疑。

因为按照冯捕所说，郑元虎家只有一名门房老汉才对，又哪来的眷才会用到的胭脂？

胭脂跟香水一样，都是浓到极致只剩臭了。

嗯？

不对劲！

“小兄弟不用闻了，这并不是胭脂浓到极致的臭味，而是尸气！”

“有在借胭脂以掩盖身上尸气！”

开的，是一脸郑重，严肃的老道士。

一旁的冯捕，向老道士客客气气再三确认这是否真是尸气？

老道士：“老道我走南闯北，碰到过迁坟、瘟疫、洪涝尸野十里，各种尸体都见过，葬气、棺材气、尸气对老道我来说，就跟家常便饭一样熟悉。老道我敢打包票，这绝对就是尸气无疑了！”

冯捕若有所思，但他并未开说话，而是使了一个眼色，马上就有一名衙役上前推开郑元虎的房门。

刹那！

一令窒息的胭脂恶臭扑鼻涌来。

等空气流通，散味了一会后，在冯捕的带下，晋安和老道士也跟着一块进房内。

房内的陈设并不复杂。

床、屏障、茶壶桌子凳子……

“嗯？”

那是一张桌台，桌台上有一面铜镜。

铜镜前竟堆放满了各种胭脂、香的盒子。

这些胭脂牌子杂，有醉花印、月牡丹、焉知、红墨菊…香牌子也有好几种，不要问晋安为啥能认全这些用的胭脂、香。

因为他前段时间才刚陪张灵芸买了一盒红月胭脂。

当时店老板向他一顿强行推销，晋安最后买了盒北方京城贵、大家闺秀中最出名的红月胭脂。当然了，价格也是最贵的。

有时候男在异前最好面子。

做生意的老板最喜欢这种男一块结伴的了。

“这些胭脂、香都空了，这么多空盒，只怕是寻常子天天往自己脸蛋上当面敷，一年都未必能用得完吧？”

老道士砸吧砸吧嘴，啧啧称奇。

“我倒是觉得，这些胭脂、香，未必是给用的。”晋安半蹲身子，在铜镜前像是在模仿着什么，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照来照去。

然后又一一仔细观察那些胭脂、香空盒，继续说着：“因为对胭脂、香这些特别敏感，胭脂的气味不同，有淡而雅，有清而香，有浓而不腻等等，细分开来，能让挑花了眼。”

“也正是因为此，对某一个牌子的胭脂或香，特别忠，一旦选下，很难再改变她们心意。”

“所以断然不会像这里的这样，不管什么牌子胭脂、香都买来用一通，这倒显得对方完全是个门外汉，不懂心思的细腻。而通常只有男，才会对胭脂、香方面不感兴趣，甚少研究……”

“！”

当晋安说到这里时，身体猛的一顿。

一不寒而栗的寒意，从背后生起，直蹿后脑勺。

“冯捕你是怀疑郑捕其实早已经死了，有东西在借尸还阳，一直假冒郑捕身份混进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