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清月你不换吗？墨竹山的褐裘皂衣很显眼的。”

“哦，哦……”李凡也在玉佩里翻了一阵，这才发现茯苓给他备的都是墨竹山弟子的道服法服，不过是形制上略微差别，都挺显眼的。

于是只好把起先被带进山门时，换下的那身间道的衣服翻出来穿上，现在仔细看看，李凡却发现这身衣服居然也是绸缎而非粗麻，看来家底还挺殷实的。

这样两一换装，就好像个元婴境界的师傅，带着个筑基圆满卡在金丹门槛的弟子，两个标配散修，一同来南海寻找机缘一般。

于是驾鹤降下云，很快从帘幕般拨开的云层之下，露出了碧波粼粼的大海。

姜望舒笑道，“清月，你不是离国出身么，应该第一次见着海吧？可有赋诗一首的雅兴？”

李凡一个穿越者倒是见过海，不过此时此间此景，尤其是乘鹤远观，确实颇有些开阔震撼之感。再想到阳双鱼也提醒过，要记得完善土著设。

于是李凡想了想，也不客气得点文抄道，“微风吹碧海，细细生龙鳞。半醉骑一鹤，去谒青华君。

亲眼见着这海天一线明月升的盛景，方知晓古云，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诚非虚言。

此行得见天下之大，道法之自然，山河之秀丽，恢宏壮阔。小子真是大开眼界，受教了。”

“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姜望舒一副震撼的表，“嘶……这是哪位古的佳作，为何我从未听过？不会是你托古自作的吧！就是道种么……不过出成章也有点太夸张了吧……”

“咳咳，姜真您太客气了，偶得，偶得罢了。”

“呵呵，你可记得把全篇写给我看，恩，你看那边就有海市了，我们去打探一下。”

姜望舒带着李凡，驾鹤落下海面。

飞的近了，李凡也远远看见了所谓的海市。

这是一支庞大的舰队船团。

数以百计的舟舸艨艟，轻梭艚船，团团环绕在十几艘大楼船，艅艎组成的巨舰舰楼周围。

久居沧澜海的修真家族，十洲七屿的仙家，以及无数礁岩小岛的散修，甚至从来不上陆，只在大洋上游的流船团。

不知道过去的出生，不知道将来的所在，但大家在这浩瀚的沧澜海上偶然间遇到了，也算是一种缘分。

于是大家就会聚在一起，集会贸易，互换财货，往来贸易，流报，总之各取所需。

这就是海市。

“……可真的会这么友好的吗？”李凡想了想这段时间里，在间道和修行界所见的各种算计，各种血腥杀戮，忍不住问道，“我还以为还是海盗会比较多呢。”

姜望舒看了他一眼，“还是有的，那种专门洗劫掠夺的恶盗，要不然也不会好多船聚在一起，形成船队团结自保了不是。

但大船团遇到了，打海战的况确实不多，往往是一些小船队遇到落单的，才些打劫的勾当，等成规模成气候了，也就自然克制收手，更多还是流贸易。

毕竟他们这些海外散修，原本就是被驱赶到南方的，群龙无首，若是还相自厮杀争斗，打得血流成河，还拿什么抵抗仙宫的水师呢？

仙宫底下可不止南宫一家，十二国就是十二仙宫，南海这块，至少也有周边离，巽，震三国的镇守仙家眼馋着呢。南海再被夺了，他们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原来如此，旁边有虎视眈眈，才抱成团的乌合之众么。想必仙宫没有对他们这些杂鱼动手，一来也是内部外部，各种掣肘。二来大海广阔，劳师远征，徒耗财力。三来既然家有海市可供贸易，相当于这些散修主动帮他们开采了天才地宝拿来易，反而方便了许多，自然也没啥征战杀伐的必要了。

这样南海的安宁，倒也是通过海市的存在，而勉强的维持下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