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浅说:“你不要再去找我了。然后大步从潘萄的眼前走过去了。”
“潘萄回过身,追问了一句:张浅,你是不是改名了?”
“张浅愣了一下,停下来,转过身,反问道:怎么,不行吗?”
“潘萄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浅嘲弄地白了潘萄一眼,转身走了。她再也没有回
。”
“这天夜里,潘萄又梦见她坐在那家银行里上班了。”
“张浅走了过来,很敌意地跟潘萄挤座位,还大声地吼叫:你坐我这里
什么?”
“潘萄挤不过她,一下摔在地上。”
“领导来了,严肃地说:怎么冒出了两个潘萄?”
“张浅指着潘萄的鼻子,恨恨地说:这家伙是冒充的,快叫保安打死她!”
“潘萄很自卑,很害怕,像做了什么丢
事一样,急匆匆地溜了出来……
不久,潘萄听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张浅失踪了!她的家
,她单位,还有警方,已经找了一周了,活不见
死不见尸。
尽管张浅对潘萄很绝
,可是潘萄还是希望她平安。
这天晚上,伞问又打电话来了。”
“他对潘萄说:今晚你到我这儿来吧。明天是周末,我们好好聊一聊。你不用回去,我的房子很大。”
“潘萄犹豫了一下:现在?”
“伞问说:现在。我开车去接你。”
“潘萄说:不用了,我……打个出租车去吧。”
“他并不勉强,说:那好吧。只是,你别再找错了──大高坡别墅,十三号楼。”
“潘萄说:那我们一会儿见。”
“放下电话,潘萄立即开始梳妆打扮。
她把所有的衣服都翻出来试了一遍。最后,她穿上了一件小巧的立领白衬衫,一条
青色长裙,出了门。
天黑了下来。
这时候出租车很少,潘萄等了半天才开过来一辆白色出租车。潘萄急忙伸手拦住它,上去了。”
“她坐在司机旁边的座位上,司机伸手帮她系好了安全带。她说:师傅,我们去大高坡。为了避免弄错,潘萄把那个大字说得很重。”
“那个司机没说什么,掉转车
,开走了。
出租车飞快地驶出了市区。路灯没有了,除了前面的路,四周一片漆黑。
潘萄越来越紧张。
在这荒凉的野外,别说那个在网上相识的一面都没见过的男
,就是身边这个陌生的司机,潘萄都觉得不可靠了。”
“终于,她说:师傅……咱们往回开吧,我不去了。”
“那个司机看着前方,继续驾驶。不可能了。”
“潘萄从侧面愣愣地看着这个司机,她发现,这个司机没有任何表
,他的脸散发着一
纸灰的味道!
她的心一下翻了个个儿。”
“这个司机继续说:我这个
一条道跑到黑,永远不会回
。你看,前面多好啊,也许,你从此就彻底转化了。”
“说完,他从车窗伸出手,把车顶那个出租标志取下来,放进了车里。”
“潘萄敏感地低
看了看:这哪是什么出租车,根本没有计价器!她黑灯瞎火地坐进了一辆陌生
的车,正朝着一个同样陌生的地方飞奔……”
“她懵了:你是谁?你要
什么?”
“他的态度依然那样冷漠:我不想说。”
“我不想说!”
“潘萄一下就傻了: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住址?他为什么要扮成一个出租车司机?他的态度为什么这样诡怪?”
“潘萄的心提得更高了,但是她却假装把心放了下来:噢,是你呀,你可把我吓坏啦!”
“她想把两个
的距离拉近一些,找到网上的那种感觉。这样,也许他就不会伤害自己了。”
“他的
气里带着嘲讽的味道:现在,你就不怕了?”
“说着他嘿嘿地笑起来。笑了一会儿,表
又渐渐僵死,继续木木地盯着前方,呈现出纸的表
。”
“潘萄小声问:我们是去大高坡吗?”
“他说:我们去小高坡。
潘萄说:你不是说小高坡是一片坟地吗?
他说:错了,那片坟地叫大高坡。”
“潘萄觉得没有任何希望了,她一边失控地喊叫停车,一边解安全带。
安全带锁上了,根本打不开。它变成了捆绑她的绳索。
车开进了一个大院。伞问把车停好,然后,他下了车,把大门锁了,那声音重重的:哐当!!
潘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被诗
画意给害了。
接着,伞问走过来,为潘萄打开安全带,把她牵出来。
这个地方有点像旧时的大车店。一排平房,没有一个窗子亮灯。大院里很空旷。
伞问把车门关上,驾驶室里的灯却幽幽地亮着──这个熟悉的
景一下就打开了潘萄那惊恐的记忆。”
“他在潘萄背后轻轻说:你见过这个场景,是吗?”
“潘萄慢慢转过身,魂忽悠一下就飞了──这个男
脸上的五官不见了,一张空白的脸近近地贴在潘萄的脸上。”
“潘萄醒来时,四周没有一丝光亮。
她慢慢爬起来,听见黑暗中有
说:你认识潘萄吗?
正是刚才突然没了五官的伞问。潘萄说:我就是潘萄啊。
伞问说:我说银行的那个潘萄──噢,对了,她原来叫张浅。
潘萄的心一哆嗦:认识。
伞问说:现在,她就在这儿等你呢。
潘萄不知道这是天上还是地下,不知道这个男
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张浅是死是活……
她问:这是……什么地方
伞问说:这是我的家。
潘萄说:你为什么不开灯?
伞问说:有一个黑暗的秘密,我只能在黑暗中告诉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不是我想杀你,是张浅想杀你。”
“潘萄好像从悬崖上摔下来,一下就品尝到了孤独的滋味。
伞问在黑暗中叹
气,说:当年,张浅并没有考上那所金融中等专科学校,是你考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一钻进潘萄的耳朵,她就知道是真话,根本用不着分析、判断、辨别。顿时天旋地转。
这么多年来,她心中一直有一团厚重的
影,时隐时现,现在,这团
影陡然
露在太阳下, 竟是那样丑陋与狰狞!
伞问又说:她的家长买通了一些
,最后,她拿着你的录取通知书去报到了。她把你替换了。
潘萄忘记了恐惧,满心愤怒!原来,张浅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应该属于潘萄。一次
谋,互换了两个
的未来!可是,潘萄不明白,张浅怎么可能冒充自己去上学呢?多少
参与了这次
谋?班主任?中学校长?招生办的
?教育局的
?那个金融学校的校长?
伞问说:有一次,你去她的单位找她,她认为你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她让我除掉你。”
“潘萄突然说:你是……纸
吗?
伞问说:当然不是。
潘萄说:可是你的脸……
伞问说:我家八辈都是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