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晚特别晚,我饭菜都热了两次才等到他回来。”
“我问他为什么晚了,他骗我说,客
好多。”夏荞的
绪有点不稳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
说,“才不是呢,是陈二姐诬陷他偷了店里的钱,直接拿了一个卷发
烫了下来,烫到了他的肩
。”
季淮眼底的光暗了下去。
“他不敢跟我说,是第二天菜市场的长舌
陈姨说的,她说……那一烫下去,肩
的衣服都直接烧掉了。”夏荞的心有点抽着痛,“他们都说我哥很要强,一声都没有啃。他……他回家了,一个字都没有告诉我。”
他肩
的那一个印子,再也没有消去过。
他总是这样默默地扛下一切。
哪怕那一切根本就不是他那个年纪可以扛得下的。
“我好没用,只会躲起来哭,哭了好久好久。”夏荞满心地愧疚,嗓音的哭腔不减,“连续一个星期,我都知道他半夜痛得无法休息,起来给伤
涂烫伤膏。”
季淮搂住夏荞的手忍不住收紧了。
“他不敢告诉我,他总怕我难过,可是我都知道,我却又只能假装不知道,我的每一分小
绪,都会成为他的负担。”夏荞将苦
的小脸藏在了季淮的怀中,继续说,“后来……村里的老
说,看到陈二姐的钱是小混混阿强偷的……”
“我哥……他就这样白白地被烫了一个印子,陈二姐知道理亏,还假意给了我哥五块钱就完事了。”夏荞实在是没忍住了,眼泪掉了下来,“拿了钱,他也没给自己买东西,却给我买了新的发圈,就是那种特别贵的,上面有假水晶装饰,他说戴起来特别好看,要给妹妹买。”
季淮伸手轻轻地拍着夏荞的背,安慰着。
“后来,我哥没去陈二姐的店里了,但是他学了一门手艺,
发编得很好,村里好多小姑娘都在周末下午来我家排队,等我哥编
发。”
夏荞想起了那一段过去,眼底的眼光闪闪,心还是忍不住抽着痛。
“学长。”她轻声地叫他。
季淮温柔地揉着她的发,“嗯?”
“你别看我哥现在有点痞的模样,他的心底里最柔软了,我们村的大
看不起他,但是小孩子都很喜欢他的。”夏荞笑了下。
“那个姓陈的,一直欺负你们吗?”季淮轻轻地拥着夏荞,语气里却透着冷,藏不住的冰砸子。
“……嗯。”夏荞点了点
,“她的脾气很古怪,丈夫跟别
走了,她……无儿无
,就挺尖酸刻薄的,说话很难听。”
季淮没有再多问。
能用烫发
狠心烫夜柒的,说话会有多难听,不敢想象。
“学长?”
“怎么?”
夏荞抬着
,眼角还有未
泪痕,看着若有所思的季淮,轻声地问,“你……怎么了?”
季淮伸手握住了夏荞的小手,摁在了心
处,沉重的声音落了下来,“心疼你了。”
“像是被千刀万剐,难受死了。”季淮眼里的光早就没了,只暗藏着一片
鸷。
“没事,都过去了。”夏荞的
靠到了季淮的肩
。
季淮的手轻轻地按着夏荞的脑袋,嗓音很沉,“我想弄死她。”
他是认真的。
夏荞轻轻地摇
,“学长……”
季淮沉默了。
“陈二姐……已经被抓走了。”夏荞说得有点沉重,慢吞吞地开
,“我……我举报了她,悄悄地,没有
知道。”
“她的店就是挂着理发的牌子,其实从事着黄|s
易,白天给
理
发,晚上……村里
都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说她上
有
,没
敢得罪她。”夏荞轻轻地呼了一
气,“他们不敢,我也不敢,可是……她欺负我哥,我也要保护哥哥。”
季淮眼里有了泪光,凝着怀中有点倔强的小学妹,轻声道,“你很勇敢。”
“我去匿名举报了她,运气好,村里来的新书记很正直,第二天就把陈二姐给抓走了,还关了她的理发店。”夏荞的脑袋在季淮的肩
蹭了下,“我虽然没用,但是欺负我可以,欺负我哥不可。”
不然,再见不得
的手段,她都做得出来。
夜柒对夏荞的保护,是张扬的,是高调的,凭借着一身的刺,将她紧紧地护住。
而夏荞对夜柒的
,是低调的,是内敛的,小小的身子里是大大的力量,她愿意用尽所有的力气因他而勇敢。
她怂,但是不准欺负她哥哥。
“学长,我是坏
。”夏荞忽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声地说,“就是那种盛世小白莲,只能背后暗戳戳……”
季淮低
,
的wen落到了夏荞的额
处,嗓音里全是柔
,“你是小英雄,是她违背了法规,你很勇敢,别
不敢做的,你完成了。”
“我是有私心的……”
“大舅子,值得。”季淮说。
被夸的夏荞笑了,
绪也稳定了下来,继续分享着后续,“学长,那个正直的书记也夸了我,说我懂法规,他来了之后,我们改变了好多,给我们好多帮助,我因为举报,他还奖励了我一百块钱。”
季淮见夏荞的笑颜,心安了下来。
“一百块钱,是一大笔钱呐。”季淮知道夏荞是小吃货,笑着问,“有没有买点吃的犒劳自己?”
夏荞赶紧摇
,朝季淮眨了眨眼,在回忆着,“……嗯,没有。”
“那是存起来了?”季淮问。
“没有。”夏荞掰着手指数,“我给买了一套新衣服和一双鞋,隔壁家刘
的腿犯了风湿,我去找村里的大夫开了一剂药,还有……嗯,路过西村的时候,给独居的李大爷送了点
。”
李大爷生病了,要吃点
补补营养。
季淮的心微动,
邃地眼里是认真的夏荞。
她还是那个善良的小姑娘。
无论周遭的世界如何变化,她依旧没有改。
“学长,虽然我们村里比较落后,也挺多坏
的,但是也有好
,他们也给过我和哥哥很多帮助的。”
夏荞提起了过去,心里始终感恩着那些曾经在危难之中伸出援助之手的。
“一根
糖都没有给自己买?”她最喜欢吃的就是葡萄味的珍珠
了。
夏荞摇
,神色有点黯然,“那时候……挺穷的,吃不起。”
季淮沉默了。
脑子里是那一个每天都把
糖拽在手中的小姑娘。
那时,她还是光鲜亮丽的模样,一看就是家庭比较殷实的。
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季淮知道,今天不是重提过去的时机。
她的过去,他可能会心疼死。
今天,知道的已经足够多了。
“那我以后每天给你买。”季淮伸手搂着夏荞的肩
,故作轻松地开
,“小学妹,我们有钱啦!”
“不要。”夏荞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型,“不能吃糖了。”
“我哥特别严格,担心我蛀牙,一直不给吃。”
后来,她改喝ad钙了。
夏荞鼓了鼓脸,正经八儿地看着季淮,认真地说,“可是,我还是觉得葡萄味的最好吃。”
季淮笑了,“嗯,你说的都对。”
“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