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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炼狱，尸坑京观，万惨死。

李乐在末世十年，什么没见过？当然，他只是见过，没有体会过。所以才能一直保持平静与乐观。

颜玲吸一气，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的血泊之中。

“放下吧。”李乐说：“这种时候都不忘偷偷摸点致幻剂，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蠢呢？”

“让我吸一……”颜玲哀求着：“你都让我看见了还不让我吸……”

一脚将颜玲踩翻在地后，李乐的枪对准她的脑袋：“既然你自己摸到了，那我也不拦着你，再代点有用的事我就同意你吸。”

说着，他看了眼孙灵。

孙灵若有所思地点点，表示自己明白。

“好，我告诉你们……”颜玲眼神逐渐涣散：“裴翠山，裴翠山的诅咒力量是，恶鬼化。他可以驱使很多恶鬼为他战斗……”

说得云里雾里，但李乐还是大概听懂了。

“诅咒也是力量？”杨琪欣皱眉，联想到了很多。

“是的，只不过是负面效果很强的力量。”李乐点：“另外，死亡时诅咒的绪往往比祝福要强烈。所以只要你能想办法压制负面效果，那诅咒会比祝福更强。”

“我说完了，可以给我……”颜玲瞪圆了眼睛，却看见孙灵一把抢掉她手上的致幻剂。

“李乐同意了，我还没同意呢。”

中午，收到冯济民死亡消息的裴翠山眯起眼睛，身后数不清的脸涌出，悲嚎着，哀求着，既盼着裴翠山去死，也希望他能给予一点奖励。

裴翠山拿出一管致幻剂，给自己灌下。

背后的面孔们终于平静下来，一个个如气泡般裂消失。

而裴老板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他历来是只贩不吸，因为身为毒贩他也知道那不是好东西。

可在被诅咒之后，每隔一段时间的痛苦就只能靠致幻剂消除。并且每次都得比上次多吸一点。刚才他吸的那一小管浓缩药物大概是普通十天的摄取量。价值数万旧币的药物哗啦一下便消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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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影无踪。

安全区旧币的购买力大概是末世前联币的十倍。

“呵……”裴翠山咬牙：“真是不好受啊。再这样过几年，我自己可能都要用不起药了。”

当然，这是玩笑话。作为生产者，他拿药根本不花一分钱。培植和采集原材料的是工，提纯的是技术员。哪个敢向裴翠山要钱？

只是冯济民忽然毙的消息，还是让他感觉十分疼。

“千面啊千面，你到底算计什么呢？”裴翠山眯着眼睛，再次摸了摸自己的玉扳指。

他念叨着黑山公司实际二号物的外号，眉一点点皱紧。

——

下午三点，正在犹豫出去逛街还是在家里躺一天的姜小鱼忽然听见外面有骚动。

她凑到门前，通过猫眼看向屋外。

刘磊和几个警员正在拉扯。也不知警方从哪得到消息，在刘家搜出了致幻剂。但刘磊却突然发出巨大的力量，推开两个有神力的警员，在走廊中怒吼：“分开我！你们这群*娘养的！”

“别抓我儿子！他不是故意碰那东西的！”

刘婶抱住一个警察的大腿，阻拦着他们执法。而某个实习警察慌中已经拔出了枪。

“砰——”

一只拳砸在小鱼的门上，吓了她一跳。

“是你！一定是你告的密！”刘磊声嘶力竭地锤着门，发出怒吼：“你这丑八怪为什么要出卖我！为什么！我要杀了——”

“钪！”

一声枪响。

刘磊歪歪扭扭地倒下。刘婶扑到儿子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同时不断咒骂着小鱼和警察。

姜小鱼本想开门抢救刘磊，却看见他的脑袋上已经被开来个血，绝非自己能治疗的。所以她沉默下来，背对着门坐在地上。

外面混依旧。那个开枪的警察被刘婶扑倒在地，随后其他警员们赶紧拉开丧子的母亲，将她紧紧压在地上。

无形的诅咒缠绕在小鱼身上，让她有些难以呼吸。

那是刘磊死前的恨意。

你永远无法认清任何一个。表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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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彬有礼，表面上的友好与风趣，到了绝境，全部都是一副疯狂的样子。

都是疯子。

这个世界上每个，都疯了。

姜小鱼紧紧抱住自己，在敲门声中瑟瑟发抖。

她似乎回忆起来什么不好的往事。眼中只剩下害怕。

身后，来自父母的祝福悄然出现，慈地注视着小鱼。

但他们的面孔渐渐模糊，已经接近消失。

可能到最后，只有改变面容和治疗伤痛的祝福力量会留下，而面孔却不会再出现了。

祝福和诅咒中出现脸的次数本来就不算多。没有才是常态。比如现在这个新的诅咒中刘磊就没有出现。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外面的警察用神力确认了姜小鱼在门边：“方便开下门吗？”

然而她并没有开门，只是这样坐着。

新的诅咒不断引诱小鱼去使用，她和这种诱惑不断对峙着，最后终于胜利了。

诅咒很强，但诅咒是诅咒，不是祝福。

——

在满是鲜血与花香味的工厂中，一颗子弹摧毁了昂贵的提纯机器。

主管和看守们倒在地上，尸体仿佛在烈下晒了很久，无比瘪。随后一阵闪电扫过，坏了工厂的墙面。

“你们！”残存的那个七级高手还拿着枪想要反抗，却被李乐一枪打没了上半身。

平时耀武扬威，对受害者趾高气昂的毒贩们，在李乐的枪下如风中的鹌鹑，一个个都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每当我将怒火与力宣泄向行恶之，原始的快乐就从心底涌出，让我无比兴奋。”

戴防毒面具的李乐转对姑娘们说道：“这种娱乐方式值得推广。”

孙灵摇摇：“只是在混中的权宜之计罢了。在秩序尚存的时候，程序正义比你这种泄愤一样的非法审判更有意义。”

“……”颜玲在角落里跪坐着，表十分复杂，最后只是贪婪地呼吸着工厂中满是花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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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