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乐府。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白面馒，清水白菜。美名其曰给乐府夫白秀温养身子。

但实际上，食物一天比一天差，半点味也无。

白秀温的心也一天比一天糟糕。

反观乐彼，兴许与他儿时曾做过乞丐有关，虽然自己没有记忆，但隐隐约约地对于倒霉的现状并不在意，所以哪怕是丫鬟不尊重他……呸，丫鬟们还是很尊重他的。

乐彼这个比较闲散，也很随和，对包括下在内的所有都没有什么脾气，遇事被惹恼了顶多埋怨两句，用不了哄就自己恢复原样，该吃吃该喝喝。

他长的一般般，但由于平时对下没什么脾气，所以乐彼倒霉了以后，下看见他，还是原先的态度——稍微尊敬一下。

吃食什么的，到乐彼手里的往往比众所周知的“最毒”白秀温的好，不过乐彼觉得白秀温好歹是自个儿的娘亲，所以吃的时候会分白秀温一半。

而白秀温遭受了地位落差的打击后，逐渐找回过去在青楼卖艺时卑微的感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命不过是乐渠森手里的一根细绳，轻轻一拽便断了，便没了。

大半夜，白秀温常常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不得安生。

脾气上来了，她会特别想听知了叫，可是这腊月寒冬的哪来的知了。

况且夏天的时候，得了富贵病的白秀温总嫌知了吵闹，非要下们在酷暑天忙活着捉知了，什么时候院儿里清净了，白秀温也就满意了。只怕这院儿里，已经没有几只知了了。

去年夏天，烈焰炎炎，中暑的下可多了。

“娘，吃。”

一只碗里盛着一小撮咸菜萝卜，乐彼就着稀饭馒吃的乐不思蜀。

白秀温冷着脸。

她大半月没有吃了。

白秀温傲气：“我不吃咸菜。”

她吃。

乐彼接着吃，末了擦擦嘴，回到自己屋子去读那些平里最不喜欢读的“之乎者也”。

“咸菜有什么好吃的。”白秀温嘀咕一句，斜眼看看乐彼特地留下的几块小咸菜，终究还是吃了。

嘴里咀嚼咸涩的萝卜，白秀温喝了一粥，努力咽下去。

连来，她想了许多。

从有记忆开始，想到现在。

十六年了，她时常害怕，怕乐渠森已经发现了乐彼不是亲生的，怕乐渠森要她的命。

但偶尔想想这几年享的福，白秀温又觉得不亏。

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个青楼，能成为国师的夫，实在是命里带金。

打听到乐渠森成为国师的消息前，她想都不敢想自己有朝一能成为国师夫。

打听到乐渠森成为国师的消息后，白秀温常常抚摸小腹，脑袋里总想着一个不存在的孩子——一个可又聪明的男孩。

白秀温叹了一气

回到自己房间看书的乐彼叹了一气。

他不是读书的料……

*

临近傍晚。

待了一段时间，丽儿全身冷透了。

贡品摆好，纸钱烧上。

丽儿安静了许久，盯着主子何栀的墓碑不知道在想什么。

“主子，在做天在看，白秀温她遭报应了。”

第一句便是这个，后来丽儿又絮絮叨叨地讲了少爷最近发生的事。

“老爷还是和您生前那般忙碌，少爷现在很厉害，以后一定会成为家主的。”

带来两盘的贡品是乐夫何栀生前吃的点心。

“主子，您吃，丽儿来看望您，厨子只让拿这些，不过总归是比去年好了。”丽儿眼角有了细小的皱纹，她笑笑，皱纹便更明显了，“主子走后，丽儿时常在想，主子生前说的，大物和小物。”

又往火里添了些纸钱，丽儿眼神疲惫，道：“丽儿现在觉得，不管是大物还是小物，丽儿都希望主子可以陪少爷长大。是丽儿嘴笨，当初净想着自己，随答了些废话。”

这个地方空旷，丽儿一个待着，显得突兀。

她说了半天，自个儿说了，再自个儿听了，心底竟然还生出一丝丝安慰，仿佛有了依靠。

“少爷该娶妻了，丽儿将来或许有机会再照看小少爷……”

离开的时候，丽儿说自己还会再来的。

*

北德镇。

程寿回来了。

一车子用来做桌椅的木材。

“程大哥，你不是说嘛，前面是你家，这么近了，咋没点声响？”同行的小兄弟是卖木材的，这辆拉木材的驴车也是他的，木材加上车钱，加起来少收了程寿的铜板。

程寿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兴许是太早了，林子大了嘛都有，兄弟你别看现在老稳，晚上有时候能听见狼叫哩！”

想到教书杨先生的订金和商量好的货价格，程寿忍不住笑了，乐呵呵道：“兄弟，来一趟不容易，早饭是吃不上了，中午，中午俺让婆娘给你做顿白面的。”

“得嘞，咱快着点？”

说是快，其实也快不了多少。

但走着走着，就到了北德镇，离得近了看，似乎还有守在路上。

“程大哥，这是拦路的？”

“不会吧，俺从小就在北德镇，从没见过收路钱的。”程寿皱眉细看，压根不认识那几。

越离越近，小兄弟挨着程寿悄声道：“这可不一定，最近听说有些地方招兵，比往年招的多。”

直至进了北德镇，守在路上的几都没有其他可疑的动作，他们不拦路，程寿和小兄弟也不会自讨没趣主动去问。

镇子处于一种极致的寂静中，程寿不太习惯，左瞧瞧右瞧瞧，仿佛看见了才能确定自己没走错。

程寿认得，冰冻的小河，光秃秃的树枝，坑坑洼洼的泥地……王大爷的家烂烂的，林婶的宅院是整个小镇最好的……林婶家怎么不太对劲？

“停一下，小兄弟。”

程寿一脸纳闷，小兄弟转看看墙壁烧黑的宅院，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

先去木匠铺，把木材放下，再回家问问，是怎么了？

程寿心里慌慌的。

小兄弟听程寿说没事，也就继续赶驴车，脑袋转回来的瞬间，似乎瞥见身后远远的有跟着，再回看空空如也。

看错了看错了。

小兄弟知道，做不能自己吓自己。哪怕这镇子死寂的可怕，哪怕身旁同行的程寿越看越像土匪，他也不能吓自己。

“老天爷保佑。”小兄弟喃喃道。

“啥？”程寿没听清，“咋了，小兄弟？”

“没没没，我就是有点饿。”小兄弟说话不利索险些咬到自己的舌。

相同的不安使得程寿与小兄弟加快了行动，路上发现了大片大片的黑色痕迹，微微泛红。

小兄弟问道：“程大哥，你们镇子有染坊吗？”

顺着小兄弟的视线，程寿也看见了那片黑色痕迹，他示意小兄弟绕开走：“哪有什么染坊，不过李三家平时帮大家染染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