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云雾完全没有结束的迹象，而他们两个身边早就没了其他试炼者。光秃秃、空的神塔不断磨损着他们的耐心，而且速度远比他们想象得更快。瑞德担心的事发生了，奥力突然加快了速度，追上达贡，拉住了他的一条腿。

“我坚持不住了。”两个神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传递简单信息，而奥力的目光里满是难以解释的疲惫。“达贡，神塔是给一个的试炼。带着我，神塔不会让你爬上去的。”

“只有我放弃你，你不能放弃我。”达贡说道：“跟着我，继续爬！我现在仍然相信咱们两个都能上去。”

“别费时间了。你在前面两次试炼中积累的神力和时间不多，早点爬上去对坚古族更好。而我……”奥力说道：“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奥力神，我……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已经满足了。”

“满足个！”达贡向下滑动十厘米，一把抓住了奥力的手腕。“运”字符文一下子变成“甬”字符文，将两个锁在一起。“你别想半途而废，我不允许！我就是扛着你，也要把你带上去！嘿嘿，没想到吧，其实只要一个运字符文，我就能趴在墙上，你想逃也逃不了！”

“你！”奥力双眼睁大，内心剧震。“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照顾？外面已经有了奥力神，我出去也没用，会被他融合的。”

“其实你也不知道！这些都是你内心蹦出来的想象，就算融合，到时候再说！”达贡说道：“奥力，我明白你想放弃的心思，你会用各种理由尝试说服自己。你要是觉得我还是好，你就别抵抗，让我把你的意识封闭起来。反正你要放弃，脆放弃防御好了。”

奥力咬着牙，放弃防御等于被抬上去，那就无法放弃成功？他陷了矛盾，导致两只眼球不断晃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很显然，眼前的这个奥力是被“斩掉”的分身，汇聚了奥力灵活的以及格上的种种缺陷。离开神启之路的那个奥力成为了神，就是它付出的代价。

“你如果故意捣，那就是在威胁我。”达贡在奥力焦急的火焰上又添了一把柴，说道：“奥力，你宁可放弃自己，也不愿伤害我，对不对？”

既然是残缺的，那就比完整的拥有更多弱点，这个时候就看哪种意识的优先级更高。达贡死死抓住奥力，表现出坚决的意志，迫奥力不得不选择对他最舒服的选项：放弃自己的防御。

奥力晕了过去，将自己的生死给达贡。达贡一只手提着奥力，继续向上攀爬。虽然他的内心中也会不断冒出自我怀疑，但他总是谨记着一个念：随便怀疑，只要不停下就行。

突然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征兆，达贡发现自己爬出了云雾区，而塔顶就在前面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上。向下看看，神塔从云雾中生长出来，城市早就看不到了。达贡发现自己好像来到了太空，神塔矗立的大地在他的视野中弯曲成一个球体，山川、海洋和巨大的平原是铺陈在球体上的美丽画卷。

顶上群星闪烁，一条巨大的银河横贯在黑色的宇宙幕布之上。这里是寂静的、冰冷的、没有空气的，但是达贡并不觉得难受，甚至有些喜欢这里的环境。不过最重要的是向上爬，赶紧到达塔顶。

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塔顶，眼看就要爬上去了，工具的脑袋从上面探了出来，把达贡吓了一跳。“你能上来，他不行。”工具撇撇嘴，做出一个无奈的表。“试炼是一个的，让帮忙可不行。”

“你想让我把他丢下去？”达贡摇摇，说道：“通融一下吧！奥力已经成了神，并不会多一个奥力神，是不是？”

“的确不会多一个神，但这和神启之路的试炼规则不符……虽然并不禁止从外墙向上爬，但是规则要求必须用自己的力量。”工具说道：“达贡，只要我拦着，他永远不可能上得来，你还是认清这个现实吧。”

“我可以给你讲讲道理吧？他的确用了自己的力量才上来的。”达贡脑筋转得飞快，瞬间就找好了说辞：“奥力成神的目标是为坚古族服务，他将自己的力量用在这个方面，其中就包括照顾我、指引我。我能来神启之路也是奥力神给我打开了通道，这你没法否认吧？”

工具瘪着嘴，心不甘不愿地点点。

“不管是用拳还是嘴，说服别的力量也是力量，那么服务别的力量也应该算。如果不是他那么照顾我，我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把他带上来。你或许会觉得奥力出的力量不够，但是你也不能说他没有出力吧？”

工具沉默片刻，像是在进行思想斗争，但他最终还是摇摇，张开双手挡在塔顶边缘。“达贡，你可以上来，但是他不行。”

“你这就不讲道理了。”达贡眯起眼睛，当机立断地开始行动！他的身形一晃，双眼立刻变得非常呆滞，身体的动作也摇摇摆摆。

工具大喝一声，快速向侧面平移，双手依旧拦在城墙边：“移位隐身术就想骗过我？你碰不到我，但是奥力会……”

他的双目放光，照出正在爬墙翻越的达贡。工具伸出手，他的身体如同幻影一样穿透了达贡的身体，正要按在奥力的身上。根据规则，它不能影响达贡，当然也不会被达贡扰，只有奥力……只有奥力……

就在工具准备把奥力推下去时，他的双手也穿透了奥力，然后幻象解除。

表现得呆呆傻傻、动作僵硬的达贡一个翻身，两个坚古族噗通噗通翻进了塔顶，先后坐在地上。“上来了。”达贡嘿嘿笑着，说道：“我的幻术是不是很古怪？”

工具闭上眼睛，无奈地点点，然后才缓缓睁开。幻术的古怪还能理解，但是达贡装痴呆的水平令难以理解。整个过程就是利用了那一瞬间的思维惯，再来一次肯定就没用了。

“其实这也是试炼的一部分……”工具赶紧往回找补。

“我刚刚也看出来了。”达贡其实根本没看出来，但这个时候顺着工具给的台阶下来，给他留够面子，肯定不会亏。“神启之路给了我很大启发，谢谢你的指引。”

“还剩下放砖，我就不扰你们了。”工具说道：“我不是要诓骗你们，规则在这方面存在不足之处，而你们已经克服了，也给规则提供了补足的契机。祝贺你们，两个主神。”

达贡嘿嘿笑着，但是他的手一刻也没从奥力身上松开。踹了两脚叫醒奥力，让他赶紧捡起地上的砖放在城墙边缘。

一根红白双色的光柱拔地而起，神圣能量向着虚空冲锋。“你该松开手了，不然他会被扯断的。”工具摇摇，说道：“你的警惕真好，但现在也真没必要。”

“没有成神的经验，只能请你谅解。”达贡仍旧没松手，赶紧用另一只手搬了一块砖。

巨大的力量涌来，他的手立刻被弹开，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工具说道：“神和神的领域不重叠，你们又不想进行神战，当然会被分开。看，奥力已经离开神启之路了……”

达贡抬向上看，红白色的光柱消失在天穹顶端，而他也被白金色的光芒笼罩。“哦，原来是这种感觉……身上有点痒痒。哦，我要走了，谢谢你的神启之路。再见，工具。”

“再见？”工具挠挠，说道：“那就再见吧！”

“嗯？”达贡愣了一下，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白金色的光柱徐徐上升，却没像奥力那样直冲天穹，而是在半空中开。它化作数十道白金色的流星向着大地冲去，伴随着达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