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偏西，暑热开始缓解，一阵阵清凉的风从西面吹拂着光秃秃的岩石山。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杰洛斯将帽子捏在手中，微微鞠躬说道：“大，我们休息好了，准备告辞。”

半灵坤瑞没吭声，继续从望远镜里看着东面。

“大，没您的允许，我们不敢私自下山。”杰洛斯的声音很轻，这样更显得恭敬。“若是山下的不知道我们要下去，很有可能把我们死在山崖上，那就不好了。”

“你们可以走。”半灵坤瑞终于将眼睛从望远镜上移开，但是他歪着看向达贡的眼神并不怎么友善。“你，矮，我还有话要问你。”

杰洛斯极力压低声音，不知道是从嘴角还是从腹腔里说出一句话：“别和他吵，没意义。”

“有什么事吗？”达贡摸摸胡须，说道。

“如果是你，你会命令下面的骑士去救援十二里外的村镇吗？”

“那会是我的优先选择，除非有其他更重要或者更迫切的威胁需要我去处理。”

“还算是句话。我以为你会顽固到底呢。”坤瑞嘴角微微上翘，说道：“任何一个骑士的牺牲都会让城墙的防御少一分力量，甚至可能无法镇压蠢蠢欲动的雇佣兵。他们看起来像是守卫城市的，实际也随时准备对城市进行抢劫。”

杰洛斯用力点点，说道：“是的，大。我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有商队在赫山城被雇佣兵偷盗，还是领主大主持正义，审判了那群雇佣兵。”

“那为什么不派雇佣兵出去战斗？”

“谁监督他们呢？”半灵坤瑞摇摇，说道：“他们在外面费时间，而且每次派遣都要花钱，完全得不偿失。”

达贡抓抓顶，嘴微微张开，然后又闭上。

“说，有什么话就说！我是赫山城的第二顺位继承，但我不是领主，这把你吓到不会说话了吗？”

傻子才被你吓到了！别说是第二顺位继承了，就算你是领主，难道就能把达贡吓着？

“你想听？那好吧。我觉得你那样的雇佣兵使用方法非常愚蠢。你让雇佣兵拿战绩回来领钱，一个蜥蜴多少钱、一个蛮牛怪多少钱、一个奇美拉多少钱，明码标价，一手货一手给钱，现场结清。”

“那么没有雇佣兵愿意接任务怎么办？”

“不愿意接任务，那就得免费帮你们守城墙。打散所有雇佣兵，分到城墙各段，肯定也能用。若是也不愿意守城墙，那就和赫山城外面的居民一样，要么上税进城受庇护，要么上税离开这里去马王湾避难。防守时城里还会有费力气去看管的其他军事威胁，这种事从来没有听说过。”

“可是雇佣兵数量已经很大，现在也没有时间处理了，那该怎么办？”

“雇佣兵并不是一支整体的力量，而是一类力量，里面有许多小团体。你可以为了这一次防守不出问题，暂时地不去添加工作量，但迟早要解决。”达贡双手一摊，说道：“只要肯下功夫，问题总能慢慢解决。如果不解决，反而可能会被问题掉。”

“哼，你说的真轻巧。”

达贡点点。“你说的没错，说起来永远比做起来轻巧，但这句话纯粹是个废话。不管说起来怎么样，都不影响该不该做、要不要做和怎么去做。第二顺位继承，我们下山去了，麻烦你给下面的士兵传个信，别造成误判误伤。”

说完，达贡将手伸到胡须下面点了下星盔，它便快速爬到最高处，帮助达贡召唤元素傀儡。蠕动的岩石将另外三个也包裹起来，随后他们便沿着山崖直接向下冲去。这一次，三名乘客都用双手捂着嘴或眼睛，别说看了，甚至不敢想象一下自己的状态。好在下山比上山快很多，不然达贡的后脑勺肯定会被他们吐上。

“你们坚古族实在太坚韧了，居然面不改色。”杰洛斯摇摇，说道：“我现在明白了，不是你们不骑马，而是骑马一点都不过瘾。”

托比揉着胃部，说道：“儿，还是赶紧走吧。那个半灵继承对咱们晴不定的，他还有支部队就在附近，可别再惹上什么麻烦。”

“对，赶紧走。”杰洛斯抓住马鞍，居然用了两次才爬上去。他俯下身子将托比抱上马，然后跟上达贡赶紧向赫山城前进。

路上，杰洛斯突然开始说起进商队后的遭遇。他曾经被贵族刁难，被佣兵围殴，在城门被守卫抢劫。当他开始负责车队后，有一次被灵驱赶的野猪冲撞，灵们随后还试图将非法捕猎的罪名套到他们上。他讲这些，主要是为了让达贡尽快了解坚古城外的世界，减少和贵族、军队以及灵的冲突。

“在外面别吃亏。”杰洛斯说道：“若是没有争强好胜的心，就像那些只能暂时逃离家园的村民一样，反而会安全一些。你是有本事的，又喜欢——往好里说是勇敢面对挑战，往坏里说那就是喜欢强出，往往最容易受到伤害。这世道，好经常被伤害，坏却活得好好的，这叫什么事嘛！”

“其实我们也是坏。”托比突然说了一句，然后就被杰洛斯扇了下脑袋。

“你这样说会让达贡误解的。金狗商队从没有贩卖过违禁品，也不碰贸易那块，我们连乘客都不送，就是不想掺和到麻烦里面。托比所说的坏事，其实就是用力催收我们放出去的债款。我们的利息不算高，若不拖欠的话也不会利滚利的算。再说，领主老爷们根本没工夫理会这些杂事，我们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来维护权益。换句话说：用拳。”

“如果有说理的地方呢？”

“对，的确有能讲理的地方，比如磨盘城，还有秘纳米利斯。在这些地方，我们都是能说理先说理，拳就得收一收。不过你别形成错误印象，秘纳米利斯真正能占到道理的是灵，其次是半灵，类第三。你是矮，恐怕还是没地方说理。”

达贡摇摇，很肯定地说：“这不好。”

“的确不好。但在灵的地方肯定是灵说了算，要是接受不了，可以不去。但就像你一样，能不去英学院吗？”杰洛斯说道：“其实现在也可以直接告诉你了。我们护送你去英学院，其实还有一个秘密指令。如果你中途溜掉了，那我们要想办法抓住你，或者确保你不会再出现。”

托比扭过，一脸震惊地看着杰洛斯，而拉缇则对杰洛斯竖起了一对小拳。

“我肯定会去英学院，因为我答应了父亲。我到那里去，领主也会额外照顾我的家，这是一种换。因此领主家做出一些保证的安排是可以理解的，你们就别朝杰洛斯生气了。”达贡微笑着，显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只是好奇，我真要跑了，你怎么办？”

“我打不过你，我也不会让苔丝送死，托比倒是个不错的刺客选，但他估计会开小差。”杰洛斯用食指和拇指搓着下，仿佛在用力思考：“唯一的办法是去找雇佣兵，就说你偷了商队的东西，带着大约一千金币下落不明。只要能把你的带来，就可以领取一百金币的酬金——赃物不计。”

“哈哈，我的就值一百个金币啊？”

“给多了反而没敢去。”杰洛斯哼哼两声，说道：“让佣兵找到你才是最关键的，你再能打，孤身一也没法反抗。”

“说的也是。”达贡仰看着天，喃喃自语道：“孤身一是没法反抗的。”

一行四加紧赶路，半灵坤瑞也没有闲着没事儿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