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香的木屋，木屋的后边儿是一条溪水，便是水声的来源。

屋子的陈设非常简单，只有桌子、床和床边的木凳。

桌上摆放了茶盘，茶盘上是两只瓷白色的小杯。

便是所有了。

顾益转过，望着上面：自己在大雨宫，刚杀了轻风，由此受的伤。

记忆里便是这些，

还有……大概就是在大雨宫也出不去，还不如在这里安静养伤，时间是最没用的东西。

于是顾益又闭上了眼睛，细听山水自然之声，鸟雀欣然之鸣，阳光屋，温暖照。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轻轻的步声传耳中，顾益睁开眼向门的地方张望。

“是你照顾的我嘛，我以为是十八楼主他们。”

书雨端着盘子，上面是青色的杯子和碗，她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倒是清纯脱俗。

“轻风已经死了，多谢顾公子。”

她把东西放下，倒是谢的很正式。

顾益有些不解，“我从墨齿手中拼死救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谢。”

“因为……我死了大概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受辱，很有关系。”

奇怪的遭遇，让这两个心理都不太正常。

“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你们没有温柔善良，尽是些偏激的想法，叫疼。”

“我以为宫主说的错的呢。她说顾公子怎样都不愿待在大雨宫中，是真的不觉得茉族子好吗？”

顾益回忆起了上一世的许多画面。

“也不是不好，是价比不高。其实，我并非是没见过子的山野村夫，不似他们有些见到母猪都很兴奋。”

书雨微微一皱眉，顾益总是不挑着词用。

“在我生活的地方，我不敢说见过天下各式各样的子，但总是也见过一些。宫主我没见过，但由看你而去猜，想来也很好看的，这些当然重要。”

“对于我来说，无需讳言的是我肯定不会喜欢貌丑的，但相貌也没那么重要，只要一般的漂亮就足够了，剩下的更多还是其他的，温柔善良、善解意，而不是心中充满仇恨。”

书雨一直低着，听他把这些话说完，“所以，你是不是更喜欢舒乐姑娘？”

“哪里有。”顾益嘴唇惨白，笑起来都很憔悴的样子，“我说过，舒乐的心中没有比庐阳院更重要的东西，她的个骄傲也无趣，而且我并不认为庐阳院重要过一切，所以我不喜欢她，只是觉得她是很好的朋友。”

“你不认为庐阳院很重要？”

“很简单的例子，如果要舒乐在喜欢的和庐阳院之中选，她一定选庐阳院，但是要我选，我就一定选庐阳院，别说是庐阳院了，就是许国，我都选前者。”

“把药喝了吧。”

顾益看了看气质卓绝的书雨，再看了看那碗药汤，总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还好，她没有叫‘大郎’。

生病了，那就喝药的，苦是苦点，闻着就很令恶心，不过顾益也没有小孩子的脾气要耍。

起身捏着鼻子一气全都灌进了嘴，那苦的不行的味道感觉要冲到脑子里面去一样，的他咳嗽了好几声。

随后又用杯子里的糖水冲冲味道才算是好一点。

书雨把东西放下，转身之后发现顾益又闭上了眼睛，想要说什么又没说，安静出去了。

感觉时间在过，但时间过的没有意义。

顾益躺的当然不是她的床，也不是她的屋子，大雨宫总不缺这么点东西。

但是她也没有走，不管怎么说是要把顾益给照顾好了的。

所以书雨一直就待在外面，赏着野花，思绪飘远方。

“出神了，书雨。”

长裙拖地，飘香满园。

书雨一惊，随后转身，“宫主，您怎么来了？”

“没事了？”

“嗯。”

“轻风欺辱了你，你先不和我说，而是去和顾益说。”

“宫主……”

“无妨。”谷白瓷知道，大概也是她对书雨的关怀一直不够，“我只是觉得，你不要因为这个，而答应顾益什么条件，到时候违反了宫规，叫我也难做。”

书雨急忙躬身，“宫主，顾益确实要了一些，他问我如何才能改变您的心意好让他离开大雨宫，我告诉了他，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了。”

“这么说来，他也算是好心帮你杀了轻风？”

“书雨觉得，可能顾益是能理解茉族的怨恨的，所以他才帮我。”

能理解茉族的怨恨，

最恨便是觊觎她们美色之。

倒不是说不允许好色，只不过从她们的角度来看，族实在是为此付出了太大太大的代价。

“如此便好。”谷白瓷觉得只是告诉也没关系，而得知顾益没有要求更多，她心中有一丝安心，也叹息着，“可惜，这个理解茉族的，一点儿都不喜欢茉族呐。”

听着宫主这样说话，不知为何书雨只觉得心中略苦，鼻忍不住一酸。

这是长久以来的一种痛苦，记忆中的痛苦，她从来、一丁点儿都不想当茉族。

像舒乐那样，做一名普通子是她一直都梦想的事。

待恭送完宫主直起腰时，恰好发现顾益捂着胸在木屋门，书雨一慌，害怕被看到自己的泪眼汪汪，于是急忙转身，甩下的几滴泪珠落在了地上的绿叶，绿叶竟然‘哗’的一下洗净了灰尘，并开出花朵。

不散灵雾的灵气，真是很好的东西。

对于书雨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抹了泪水之后，书雨才面对顾益，“你怎么出来了？”

“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