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将八喵给拎了出来。

八喵站起来摊开爪子，毛茸茸的胖脸上满是疑惑：戏？谁是戏？哪有戏？

王七麟指向八喵道：“它不就是个戏？”

八喵下意识点点以配合王七麟的猜测，可是随即它反应过来，急忙摇：爷不是，爷没有，别瞎说。

它又看向其他，送出一个警告的眼神：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

九六一爪子将它拨拉了下来，叼着它颈后毛走了。

八喵瞪着眼张着嘴被拖走，就像被匪徒拖走的姑娘。

谢蛤蟆解释道：“无量天尊，戏就是戏剧化作了怪，它本身没有躯体，最常见的便是藏石中以石为躯体，为什么呢？”

“因为石结实。”徐大随说道。

谢蛤蟆猛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徐爷猜对了！”

“不是所有的戏曲都能成，只有曾经被广为传唱的戏曲，结果随着百姓喜恶的变化，逐渐没传唱最终被遗忘，或者说是这戏曲被广为传唱却因为某些原因被朝廷突然给禁了，总之最后要被遗忘了，当最后记得这戏的死掉，那这出戏就会化作戏。”

“戏往往会附着在石上，因为它也有执念，那便是将戏曲继续流传开来，为此它必须需要一个结实的躯体，显然石就是一个很结实的躯体。”

沉一说道：“铁块更结实，阿弥陀佛，它为啥不附着到铁块上？特别是陨铁，那玩意儿老结实了，为啥啊？”

谢蛤蟆平静的说道：“因为它不如你机灵，它没有你明。”

沉一听到这话有些窃喜，他摸了摸光嘀咕道：“嘿，难道僧现在逐渐不那么傻了？”

谢蛤蟆不理睬傻子，他自顾自说道：“实际上不光是戏曲可以成戏，或者说，实际上戏曲所化作的戏很少见，最多的是诗词所化作的怪，一旦一首曾被广泛流传的诗词要被彻底遗忘，它便会化作怪。”

“而此类怪在历史上最有名的却不是诗词或者戏曲，是一首琴曲！”

王七麟一拍大腿说道：“《广陵散》！”

谢蛤蟆欣慰的抚须微笑：“无量天尊，七爷现在见识不可谓不凡呀。”

“不可谓不凡，这不还是凡？”胖五一忽然说道。

谢蛤蟆给他脑门上来了一掌：“无量天尊，这时候你倒是有学问了。”

王七麟问道：“如果按照道爷所说，这玩意儿就是一个戏，那怎么处理？”

谢蛤蟆笑道：“很简单，只要找戏班子听戏唱的那出戏，把它再给唱出来就行了，这样戏便会消散。”

“高，诸位是高，诸位这是高见呀。”楼梯上冒出一颗脑袋。

沉一一激动差点抡伏魔杖把他当地鼠给打了。

他们多，没有这么大的包间，所以他们包下了二楼，结果一时没注意，楼梯竟然有在偷听。

王七麟一甩，五鬼一挥手，墙壁上猛的钻出来两个黑衣将他给提了上来。

五鬼再挥手，两个黑衣要离开。

王七麟喝道：“慢着，五鬼，让它们俩留下吧。”

五鬼一怔，问道：“怎么了？”

王七麟说道：“你这两个鬼气挺重的，它们在咱们就不那么热了。”

五鬼气的想要骂。

他更生气的是一群各自拿了自己的茶杯递给他那两个鬼，作势让它们给自己冰镇茶水……

被抓过来的是个细眉大眼的中年汉子，这汉子见过世面，宠辱不惊。

他站在王七麟跟前客气的抱拳，道：“小曹玉清给诸位高见礼了，刚才不经意间听到高们的高见，忍不住想要毛遂自荐，还望高们海涵。”

王七麟盯着他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曹玉清叹了气，忽然冲旁边的徐大挤了挤左眼并嘟了嘟嘴。

徐大猛的一激灵，当场炸了：“你娘，你啥意思？”

曹玉清下意识往后退，随即苦笑道：“对不住，看来小又犯了毛病……”

他本来在苦笑，苦笑中忽然嘴角往下耷拉、眼睛一眯，像是要哭。

王七麟见此便说道：“你脸出问题了！”

曹玉清惊骇的看着他说道：“高年纪轻轻却火眼金睛、明察秋毫、若观火，小不得不佩服……”

“少说这些大实话，直接回答我七爷的问题，你想啥？”胖五一喝道。

曹玉清这么机灵一个，被他这句话给整的愣是一时没能接上话。

他反应了一下，说道：“高们请明鉴，小也经营着一家戏班子，小的戏班子同样遇上了事，这是刚才不小心听到你们高谈阔论，才得知小是有眼不识泰山，先前竟然没看出诸位高的浅，实在是罪过罪过。”

说完这话他冲众又是抱拳又是稽首，然后王七麟看到他起身的时候向自己偷偷挤挤眼，嘴蠕动了几下。

很像是给他使了个眼色，又用语说了什么话。

但是看曹玉清的面容，却是表正常。

五鬼硬邦邦的说道：“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了解你遇上了什么事，你另请高明吧。”

“等等，”王七麟摇，他问曹玉清：“你也有一个戏班子？你们戏班子遇到了什么事？”

他看出曹玉清额有点青色气息在摇曳，对方脸上不断做出的古怪表肯定跟着缕青色气息有关。

这自然是诡事。

见百姓有诡事而不救所难，这不是王七麟的风格。

再说，观风卫需要在锦官城里闹出动静来，以赢得老百姓的信任，从戏班子下手最合适，戏班子是最容易扩散消息的地方，这也是谢蛤蟆给他选了戏案的原因之一。

听到王七麟询问，曹玉清大喜，赶紧说道：“诸位高是这样的，我家戏班子也唱戏，可是拿手好戏却是鬼脸！”

蜀地多信奉鬼神，却也不忌讳鬼神，许多事、许多东西会冠以鬼神称呼，就像二十多年前那位很厉害的戏班子班主，他便自称鬼面王。

而鬼脸有多个意思，曹玉清所说的鬼脸是变脸，只是变脸这次没有冲击力，所以有些不信邪的戏班子才会直接称之为鬼脸。

这曹玉清变脸本领很厉害，在锦官城里也是个角，常年在各大茶楼饭馆之间表演，有时候他们也接民间地主大户的活，比如地主大户们家里有红白喜事，或者哪个地方宗族有庆典，就会请他们去表演。

此次诡事便是出自这里。

就在前夜里，他们接了锦官城旁边灌县中某大户的活计，这大户家里要嫁儿，便让他们戏班子去表演。

曹玉清先带一批过去扎戏台子，还有一批慢慢悠悠的收拾戏服和乐器，一定要收拾对了才出发，这不能出错。

可是这次就出错了。

第二批赶到后，曹玉清带着弟子开始换戏服准备登台演出了。

戏服工具都没问题，唯独没了他的一套宝贝鬼脸！

变脸有四类，抹脸、吹脸、扯脸和运气变脸。

其中抹脸是将化妆油彩涂在脸的某一特定部位上，到时用手往脸上一抹，便可变成另外一种脸色。

吹脸是用了一些末状的化妆品，如金、墨、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