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一声：“你别问了，你只要知道，这案子查到如今，已经可以结案了，至于结果如何，就并非你我能够决定的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霍寒山点，打了个哈哈：“来，不说，吃热锅子吧。”

冷临江也笑道：“吃完咱们再去平康坊逛一圈儿，估计许多姑娘都想念我了呢。”

一连两，天都沉得厉害，层云低压，没有半点阳光，也就没有半点灼热的感觉。

这样的天气在莫贺延碛里实属难得，最适合赶路。

韩长暮三个晨起便赶路，策马狂奔一整，吃喝皆在马背上解决，一直到暮色降临，才找个背风之处，歇息整夜。

一，谢孟夏在马背上还吐了一回，下马时扶着腰僵着腿，一步步挪过去坐下，满苦涩，什么都吃不下，被韩长暮和姚杳硬按着，灌下去一碗泡软了的胡麻饼汤。

到了第二，他已经可以适应那剧烈的颠簸了，除了大腿被磨得鲜血淋漓，上了药结痂后，又瘙痒难耐外，也不晕了，腿也不软了，腰也不疼了，也吃得下喝得下了。

天色向晚，谢孟夏在背风的地方歇息着，韩长暮和姚杳去远处捡柴，回来烧火煮汤。

趁着天还微微有些亮，韩长暮褪了衣裳，露出肩，让姚杳给他伤药。

伤的血虽然已经止住了，可血仍翻出来，看着颇为狰狞，过了这两，非但不见愈合，反倒肿胀起来，处更是隐隐发白。

姚杳伸手轻轻一碰，韩长暮就疼的嘶的一声。

姚杳微微蹙眉：“世子，好像有点炎症化脓了。”

连赶路得不到休养，汗一身一身的出浸透伤，不化脓才是怪了。

韩长暮没有在意这个，反倒抓住了姚杳的称呼，忍痛颤声道：“你怎么改了，不叫我公子了。”

姚杳愣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苦恼道：“得想法子把脓挤出来，再上伤药，不然伤不好愈合，会反反复复化脓的。”

韩长暮点点：“行，你割开吧。”

谢孟夏正聚会神的看着铜钵，听到这话，一下子跳了起来，着急忙慌的跑过来：“什么什么，要割开，那多疼啊。”

姚杳叹气，皮笑不笑道：“当然疼了，所以就要劳烦殿下把手指塞到世子嘴里，免得他痛极了咬舌。”

“噗”的一声，谢孟夏踉跄了一下，看傻子一样看着姚杳，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阿杳姑娘，你是当我傻吗，我可以把臭足衣脱下来塞他嘴里。”

韩长暮闻之欲呕，撇过去。

姚杳无奈摇：“殿下，您哪怕把汗巾子拿来给世子堵嘴，也算是对得起你们俩这表兄弟的关系了吧。”

谢孟夏嘿嘿一笑，到底没有把臭足衣脱下来，也没有把渗出汗臭味的汗巾子拿过来，翻了件全新的净中衣，塞到韩长暮嘴里。

姚杳笑了，还算厚道。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无星无月的夜晚，四下里黑黢黢的，有些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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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杳把自制的马灯点亮，让谢孟夏拿着照明。

她抽了一气，手稳稳的攥紧了匕首。

寒光一闪，匕首刺穿皮，发出闷闷的声音。

韩长暮把冷痛的呻吟按在喉间，只极低微的发出一声闷哼，身子连抖都没有抖一下。

脊背上的汗转瞬渗了出来。

姚杳屏息静气，十分利落的清理伤处的脓水，时不时的说一句：“棉布。”

谢孟夏忙着将棉布递过去，实在有点不忍直视，撇过去不敢多看，但又忍不住想看。

实在是太煎熬了。

清理完了伤，姚杳低声询问了一句：“世子，要不，我帮你把伤缝起来，不容易崩开，会好的快一些，只是现在要受罪一些。”

韩长暮唔了一声，缓慢点。

姚杳从发髻间拔下一枚银簪子，把簪向下一按，从里倒出长短不一的几枚银针，针尖闪着微光。

谢孟夏大奇，凑近了看着：“阿杳，你这可真是个宝贝啊。”

姚杳抿嘴，把簪一扬，似笑非笑：“我这簪更是个宝贝。”

谢孟夏接过来，竟是一枚锋利的簪中刀，他连连点：“巧，巧，哪做的，我回也做一枚去，做枚纯金的。”

姚杳撇嘴。

真是土豪的审美。

她挑挑拣拣，捡出一枚适用的银针，穿针引线，提醒了韩长暮一声：“世子，我要开始缝了，你千万忍住不要动，若是针断在里，我可不管的哦。”

韩长暮起了个倒仰。

姚杳微微一笑，针尖钝钝的刺穿皮，随即带着血丝，顺畅的对穿过去，缝到另一侧，每缝一针，她都会停下来打个结。

她缝的又快又稳，一看就是此中老手，剪断了线，她放松下来，吁了气，拿下韩长暮中已经湿透了的中衣：“好了，世子，这下就好的更快一些了。”

韩长暮缓缓穿好衣裳，系好系带，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殿下，掖庭里什么时候还教缝合伤的法子了。”

“没有啊，掖庭里教什么缝合伤啊。”谢孟夏愣了一下，极快的回神，大声嚷嚷起来：“哦，阿杳，原来你是掖庭里出来的啊。快，快说说，你现在还是籍吗，若还是，本王替你做主了，脱了你的籍，让你的户籍落在汉王府中。”

姚杳无语望天。

真是啥啥不行，揭老底第一名啊。

她转望着铜钵，顾左右而言他：“汤好了，赶紧吃点早点歇息，明还要赶路呢。”

韩长暮望着咬牙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的抿嘴微笑，转瞬脸色却又沉了沉。

他几乎能确定了，或者他已经确定了，她就是北衙禁军里刻意培养出来的死卫，只听命于柳晟升的那一批。

这些死卫最终的归宿，都是死于非命，没有能够逃脱宿命二字。

他的心越发沉重，同时也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姑娘家，为何会心甘愿的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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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卫，莫非是有欺骗了她，或者迫了她。

他默不作声的跟过去，默不作声的盛汤用暮食，在心里默默的下定了决心，待此间事毕，返回长安城后，他一定要想办法替她摆脱死卫这身份，逃离死于非命这宿命。

一夜无话，次天明，谢孟夏睡了个好觉，觉得神清气爽，一伸懒腰，才发现四周无，连马也只剩下了一匹，只余下熄灭的火堆，灰烬余温尚在。

他大惊失色，跑到沙坡上迎风远眺，也没看到半个影。

他心慌不已，一下子就从沙坡上滚了下来，滚了满身黄沙，心急如焚的来回打转大喊：“久朝，阿杳，你们，你们不能抛下我啊。”

声音在空旷寂寥的荒漠中回盘旋，没有回应他，仿佛这漫漫黄沙中，始终都只有他一而已。

“久朝，阿杳，我吃的不多，还很听话，你们不要抛弃我啊。”话音刚落，他就愣在了那里，怔怔望着策马而来，也同样呆立原地的韩长暮二。

尴尬如风，消散在四周。

姚杳翻身下马，拎着一只鲜血滴答的黄羊，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