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趴在山坡下，望向坡上。

凌而急促的马蹄声如同惊雷，连山坡都跟着晃动起来。

一行的剪影在山坡上飞驰而过，并没有转望向韩长暮这行一眼。

那剪影飞快，带起一道黄沙，转瞬化作一个个蒙蒙的黑点儿，转往山坡下奔去。

那里，正是去往常乐县的方向。

待那群走远，马蹄声消散，众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

韩长暮突然开：“阿杳，你可听出了什么。”

姚杳没有迟疑的开：“这马蹄声清脆而响亮，与在白马戍遇袭时的马蹄声一样，是突厥。”

韩长暮点，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脸，但言语中可以听出赞许：“不错，是突厥，突厥的马蹄上多是铁掌，而我们的马蹄上，多是木掌。”

顾辰双眼生寒，言语中也不知不觉的带了杀意：“公子，他们方才去的方向，是常乐县，突厥所到之处，烧杀抢掠不留活，公子，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韩长暮起身牵马，点道：“走，去看看。”

一行翻身上马，跟着突厥远去的方向赶了过去。

这行果真速度极快，韩长暮等已经追的很紧了，却始终没有看到突厥的影子。

不知奔驰了多久，夜色渐渐了，山坡平缓了下来，远处有了零零星星的田地和房舍。

看来是离得不远了。

但是还没有看到突厥的影子，莫非是判断有误，突厥的所图并不是常乐县。

韩长暮蹙眉，血腥气猝不及防的扑了过来，他顿觉不妙，扬鞭催马，飞驰而去。

街巷中可以闻到焦糊的味道，极目远望，一大片房舍起了火，火光冲天，点亮了半边天际。

韩长暮翻身下马，燃了个火把，边走边看。

血腥气愈发的重，粘稠的糊在脸上，让闻之欲呕。

姚杳和顾辰牵着马，跟在后，火把明亮，照着触目惊心的街巷。

有残肢断臂散落满地，有些歪在道旁的沟里，有些挂在树梢上晃晃悠悠。

一声一声若有若无的哀嚎呻吟钻进耳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