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点了支烟，地吸了一，心烦意：“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但我保证，我没听他的弄坏机器，但他说，如果我不这样做，我的原职位和养老……就都没了。”

顾不上他说的这些七八糟的，陆怀安直指核心：“这是谁。”

“……我答应了的，我不能说。”

陆怀安拍了一下桌子，怒目而视：“你还答应了会跟着我好好呢！你好好了吗！？裤子都脱了，这会子给我装什么贞节烈呢？”

背叛就是背叛，不是说你背叛了又好好了就不是背叛了。

那把树砍了再拿胶布绑回去，它就能成活？

张猛向来被捧着哄着，这会子真是被陆怀安骂得眼圈都红了。

“我不是！”他都没敢抬，慌地道：“他只是说，让我别说就行，我也没有去引导过你是不是？要做冰箱是你要做的，我只是没说！”

确实，他只是旁观着，隔岸观火罢了。

他没去添火，也没照说的搞坏。

就算陆怀安报警抓他，都说不出理由。

顶多，他只是没配合罢了。

陆怀安定定地看着他，当真是伤心又失望。

原以为，他张猛是个物的。

“行了。”陆怀安心灰意冷，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也什么都不想问了，闭上眼睛，摆摆手：“滚吧。”

张猛诧异地看着他，烟灰都要烧到手指了都没感觉：“我……”

“别说了，我不想听。”

“对不住。”张猛起了身，走到门又顿住，声音悲怆：“我实在是，病怕了，不敢赌……”

他当初不想跟陆怀安，就是为了这个。

被拿捏住，不敢跟陆怀安说实，也是为了这个。

陆怀安没睁眼，按了按额角，轻声地笑：“为了那点退休金？多少来着？二十块一月有么？呵，我实话告诉你，二十年后，一个月二十块，你他妈吃顿饭都不够。”

那怎么可能。

张猛平复了一下心，低低地道：“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了，我想说的是……他想要的，不是我，是你的机械厂，你……小心为上。”

直到他推门离去，陆怀安都没有说话。

屋里一片寂静。

良久，陆怀安才咬牙切齿地道：“迟来的善意，比狗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