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邦听到他的话，更鉴定了自己的想法——这老秀才不只是有文化，还有大文化。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既然老秀才无家可归又穷困潦倒，刚好可以回到寨子里当个私塾先生，教孩子们读书写字啥的，他就和老秀才商量跟他回寨子，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几块银元拿。
老秀才一听有活
跟着他来到麻陀寨，做了教书先生，最后还替马三邦管了账目。
瘦小的老秀才穿着石青色厚棉袄，噶掉的辫子在脑后长成“蘑菇”，啪嗒啪嗒瞅着旱烟，叹了
气缓缓说道：
“大家伙儿，先听老朽说几句。”
前些天，老秀才带着大柱、狗子进县里采买东西，走半道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歇脚，正好不远的地方有个说书的茶楼。
他们进去点了一壶粗茶，要了两小碟炒瓜子和五香花生，听那台子上颤颤巍巍的老先生讲三教九流。
他们身边就是一些从山里逃出去的流匪，大家伙也都知道，土匪即便被打了寨子，也是往
山老林跑，哪有往
多的地方跑，要是被抓住也是扭送官府。
老秀才对这俩流匪好奇起来，他让茶楼跑堂给这俩流匪点了一壶酒，跟他们边吃边聊，土匪被酒一刺激，就把他们的遭遇说出去了。
全寨子的土匪，无论男
老幼，男的全部砍掉，连着身体挂在寨子城墙上，的就更惨了，老的小得的被埋进雪窝子里，最多两小时就成冰棍儿了。
要是子稍有姿色那更惨了，东瀛像是被见过似的，长得稍微端正的全被打了排子炮，跳崖的跳崖，自尽的自尽，那叫一个惨烈。
这俩流匪逃到山崖边，被东瀛打了一枪落到山崖下，幸亏有个松树叉子接住他们，才没掉在地上摔成
泥，弟兄俩在山下相好那养了小半年，才敢进县城来。
老秀才说完自己的经历，满聚义厅的寨民鸦雀无声，他们知道东瀛恶毒，没想到是这么穷凶极恶。
骚
的嘘声过后，堂里开始有言语：
“大当家的，我们倒是没事儿，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是我那新娶的婆娘还年轻，她不能被糟蹋了。”
“对啊，寨子里的老，孩子，还有子，他不能出事吧。”
“大不了跟这些东瀛拼了，他
的，占了我们的地盘建什么东洲国，还敢来剿匪。”
“山孬是个汉子，可是你们没听见老秀才的话，你们想过自家的老娘、婆姨吗？”
“我们一死，他们可就彻底孤苦无依了。”
“但是，还有一个活法？”
“什么活法？”
老秀才看了眼马三邦，把宋白龙留下的文件，在众面前扫过，咳嗽几声说道：
“东瀛叫我们加
的是关东掘金队是俗称，全称叫关东第三掘金机动队，这是一个专门为他们挖坟掘墓盗宝的队伍。”
“……”
“老秀才，你这是叫我们去当汉
，你安的什么心呐？”
“怪不得说你们读书狼心狗肺。”
“俺爷爷说得没错，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俺还以为你老秀才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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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也是个贪生怕死的孬种。”
老秀才的这个主意，像是点燃了火药桶，这前半夜积攒的火气，全都发泄在他一个身上。
老秀才等众骂地差不多了，才摆摆手继续说话：“大家伙儿骂也骂完了，先消消气我继续说。”
“东瀛愿意让我们考虑一晚上，是看重了发丘天官的招牌，他们需要找懂行的堪舆才，才会先让给我们送信。”
“这跟攻打其他山寨完全不同，对其他寨子是要打压消灭，或者收编成伪军。”
“可我看着话里的意思，他们想让麻陀寨的寨民单独成队，再加上我们发丘天官的本领，或许可以跟他们谈条件。”
“什么条件！”众异同声问道。
“只挖坟掘墓，绝不残害同胞和百姓。”
“这样，我们只是
回了老本行，只要不杀自己，那就不算当了汉，侮辱了祖宗门楣。”
“大家伙儿的妻子儿和老母也能安全。”
“大家伙儿觉得呢？”
这话一出，虽然没那么难以接受了，但对于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来说，依然算是丢脸。
俗话说风吹柳树梢，枪打出鸟，他们就算心里已经同意，也不会有先开做出鸟。
“俺先表个态，我反正是愿意。”
马三邦率先出声，这倒是让寨民们惊讶不已，再怎么说马三邦也是寨主，而且比他们的骨还要硬，当初可是带着他们一路从关内杀到关外，怎么反倒现在怂了。
“大当家的，你平时不是最看不起汉吗？”
群里说出一句话，马三邦点点：
“没错，俺以前确实看不起汉，可谁都有年少气盛的时候，现在俺有了家庭，贵芬还有了孩子，说啥，也不能让他们跟我们遭罪吧。”
“而且刚才老秀才说了，是东瀛有求于我们，需要发丘天官，俺敢说他们绝对不敢强迫我们残害同胞，这是最后的底限问题。”
“世，要是只有俺自己，俺也能仗剑潇洒走天涯，但俺不还有婆姨和孩子嘛。”
马三邦说的
况，也是寨子里多数汉子的况，他们哪个都是娶了婆姨，或者连孩子都有了，他们想起自己的家庭，态度也软化下来，纷纷附和。
“俺愿意。”
“俺跟了。”
“俺也同意。”
“清末再难都没打家劫舍，现在倒成了一半汉了。”
这种事一旦开了，剩余的就有了选择，他们纷纷举起手示意，聚义厅里刚才还誓死跟东瀛死磕的硬汉们，转眼间全都成了“半个”汉。
这一夜，黄狗吠，很多没有睡好。
第二天，清晨，麻陀寨的巡逻队刚登上寨门瞭望楼，吓得一个踉跄趴在地上。
在不远处的山，已经站了五百个东瀛兵，把整个山团团围住，寒风吹拂中，膏药旗格外鲜艳。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不好了，我们的寨子被东瀛兵包围了。”
寨民的一句话，把聚义厅主楼里正在吃饭的马三邦给吓了出来，他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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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嘴，跟着寨民登上城楼，山外的队伍整齐划一，严阵以待，只要发布一声号令，他们就可以踏平麻陀寨。
“马大哥，都过了一晚上，天色大亮，不知道你想好了没有。”
宋白龙此时已经脱下土匪服，换上更为笔挺的骑行服，看起来有点小帅，但马三邦只觉得恶心。
“宋白龙，你这一身皮，是砍断了多少膝盖骨换来的？”
马三邦气不过，话里话外都在讽刺宋白龙软骨。
宋白龙戏谑一笑：“马大哥，你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没有连夜逃走，还不能说明你的心意吗。”
“换言之，昨天晚上你们要是逃走，这个寨子在昨天就被移平了，多亏你怂了，要不然你的脑袋，现在已经被挂在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