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就这样一同摔倒在地上。

多崎司在下面，栖川唯趴在他身上。

对她的身体异常熟悉，相当柔软的同时有着不轻的分量。因受惊而低呻出来的声音带出的呼吸使多崎司感到耳朵痒痒的，清香的秀发无意触碰到脖子和脸，导致他连呼吸都开始变得犹豫起来。

“你这个烂透了......”栖川唯慢慢撑起刚刚还在亲密接触着的身体，坐在旁边的地上，用手将散的发梳理到耳后。

“别又身攻击嘛。”多崎司也盘腿坐起来，耸了耸肩装无辜。

“真是个恶劣的男啊！”

说着，栖川唯无奈地叹了气，将后仰，像是想同归于尽一般把撞过来。

多崎司灵巧地一躲，让她撞自己的怀中。

轻柔的长发搔得鼻尖痒痒的，在刺痒感和好闻的香味的共同作用下，他扭了扭身体，低看着怀里的少，脸上泛起恶作剧般的笑容：“小唯，要不我们就在这里把学园祭的赌约完成了吧。”

“这里？”

“对啊，反正他们又没那么快来。”

“......”栖川唯绝望地捂住脸。

没有什么比向心动的男孩展示自己青春曼妙的身体更羞耻的事了。

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他这种要求啊啊啊......真的好想去死啊！

看到她这样稍显无地自容的反应，多崎司笑了一阵，然后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十年了啊，小唯越长越漂亮了。相比过去，你觉得自己在这十年里的成长，能令你无悔骄傲吗？”

栖川唯捂着脸思考许久。

慢慢把手下移，露出那双蓝宝石双瞳看着他：“……没什么好后悔的吧。”

为了回顾这极为短暂又特别漫长的十年时光，栖川唯稍作停顿之后才缓缓回答。

可是这样的回答似乎并不能让眼前的少年满意，他伸手搓搓了搓她的脑袋：“换个问法。……你以后还会继续这样下去对吧？”

这次的思考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

因为从成为继承那天开始，她就走上了这样的道路。

有过思考、有过挣扎、有过烦恼中喘不过气……栖川唯的态度早已决定好。所以，她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当然，再怎么都不会放弃。”

“真麻烦……请别说那么现实的话，话说回来，感到累和迷茫的时候，会躲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悄悄抹眼泪不？”

“或许会吧。”栖川唯挪了挪腰，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枕着，“忽然说起这个，是打算让我放弃继承的身份，跟你去私奔？”

“开什么玩笑。”多崎司晃动肩膀笑了几声，才低凝视着她那双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不过是想和小姨商量下，等以后你开始接手族里事务，能不能让我帮你分担一点。”

“明白，你是打算暗中抢回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对吧。”

“对啊，不可以？”多崎司怪笑着，双手抓着她的脸颊像搓面那样搓了几下：“栖川家所有东西本来都是我的，包括某个金发少。”

“请你不要用那么温柔好不好！”

“意思是说要我把你吊起来玩捆绑play？”

“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栖川唯没好气地瞪了多崎司一眼，迅速地伸出她的双手，粗地揉着多崎司的，把他的发弄的一团糟。

揉着揉着，金发少双手滑落到他的脸颊上，轻轻贴着。

鼻腔内是淡淡的科隆香水味，脸上是温柔指尖，她湿的双眼，有如看透内心的明镜。

“赶紧高中毕业吧，”她说道，“这样我就能离开你了。”

“唔......”多崎司轻点了下，轻轻抚着着她的发：“所以，只有无法分别，无法离散，就算产生了距离，就算时光流逝，仍会互相吸引……那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喜欢吧。”

“是这样吗？我不太清楚。”

栖川唯耸了耸肩，露出嘲讽的笑容：“若是对一个男生抱有亲昵、好奇、想腻在一起、嫉妒，以及在此之上的感的话，是喜欢吗？”

“这我哪知道？”多崎司别视线

栖川唯微微笑起来，看着他侧脸：“在毕业之前，请让我无法离开你好吗？”

这话满暖心的。

接下来会怎样展开呢？

其中未必会产生多少让欢欣鼓舞的结果，这一朦胧的疑惧在多崎司身上僵持不下，一如在河相互碰撞推拉的与河。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执行委员会最后一次会议的开始时间差不多到了。

栖川唯猛地站了起来，向多崎司递出手。

看样子是打算拉他起身。

多崎司笑着摇了摇，用自身的力量站了起来。

栖川唯略显寂寞地笑了笑，打算把伸出的手放下。

但是，在此之前，多崎司紧紧握住那只手，弯腰行了一礼：“或许现在依然在犯错也说不定。然而，就算旁突然塞给我唯一的正确答案，我大概也要自己试过一遍才肯相信。”

栖川唯略显得有些茫然，一时语塞，等有有进来的时候，她反应过来手正在被握着时，赶紧把手抽回袋，装作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多崎司嘴角也微微地扭曲着，脸上尽量浮现出些许成熟的笑容。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开完最后一次会议，执行委员会宣布解散。

大家没有立马散去，而是举行了一场小小的庆功宴。

桌面上堆满各种零食和饮料，一边吃零食，一边跟着不知道谁放的音乐打打节拍轻声哼唱，偶尔传来某个男生的一声怪叫，之后便是生的嫌弃的叫骂声。

渐西斜，火红色的夕阳照进会议室。

祭典已经落幕。

生虽说永远无法倒带重来，但这特殊的青春记忆，值得一遍一遍去回味。

下午五点，多崎司离开学校，慢悠悠地朝四车站走去。晚霞照在他身上，俊秀的侧脸染上淡淡红晕，不少下班的职员看得都忘记回家的路是怎么走的了。

偶尔有乌鸦掠过顶，停在某个屋顶，秋意愈加高远。

走进四谷站，多崎司给星野花见打电话。

“做饭了没？”

“还没。”

“我过去做。”

“哦。”

“今晚也睡你那。”

“和海军睡去吧！”

“好残忍的想法......”

“姐姐会给你送被子的。”

“别啊，我可是要看黑丝脑娘的......”

“嘟~嘟~”

收好手机，多崎司安静地等中央线电车。

黄昏的月台来往，不时有电车呼啸而过，掀起阵阵带有凉意的秋风。

挤电车回到千驮谷，多崎司步行着往小樱一家走去。

邻近十月，逐渐亮起的街灯下，道路两边的绿化树染上红色或黄色的暖系色晕。来到小樱一家，星野花见二话不说，直接扔了一把园艺剪刀给他。

“把院子修整净再进屋！”

“......”

灯火通明的小别墅的小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