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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面露喜色，这几年他非但没有死，反而越来越发福，吃成了一个大胖子，脸上冒着油光。

他一大家子，先乘船来到上京，拜见金国皇帝完颜亶和丞相完颜兀术，接着坐牛车、马车哼着真的调子，高高兴兴南下信州。

这真是一大家子，宋徽宗的妃子还有几个，随着东藩不断强壮，真不断将他的妃子还给他，凡是活着的妃子，都还给了他，包括刘氏和赵构的母亲韦氏这对塑料姐妹花。靖康之难时，宋徽宗有封号的妃嫔及官共一百四十三，无封号的宫多达五百零四。现在身边至少有八十几个。而这还只是他的一部分，他还有十几个真，三十几个契丹，以及二十多个汉。

其中十几个真大多是权贵之，因为这几年大金国看着有些风雨飘摇，真权贵也需要为自己的前途考虑，竟然结上了宋徽宗；契丹同样这样，这些在夹缝中的契丹权贵，更需要后路；汉则主要是宋徽宗买来的，这几年他可富裕了。每年卖字画的钱高达十几万贯，比真亲王的收都高。

至于原来那些妃嫔，大多数都上了年纪，就连最年轻的淑仪金弄玉都已经三十二岁，加上辽东的气候，显得有四十多，早就跟不上宋徽宗的审美。

终于到了信州，眼望着滚滚的辽河水，老宋留下了浑浊的眼泪。

过了河，就是大宋，至少是大宋势力范围！没想到他的大宋，竟然也打到了辽东。

守将綦业在如何接待宋徽宗的礼仪问题上犯了难。

老宋当然不是自己一家来的，国与国之间沟通，有一套规矩。

但这又不是真正的国与国之间，李慢侯是亲王，还有封地，但职务只是一个镇抚使。跟金国之间的沟通，都用的是移牒的形势。兀术拒绝东藩使者进上京，也拒绝进五国城迎驾，而是派金国使者送到边境，由燕王使者迎接。

兀术拒绝这个时候燕王使者境，大概是因为经过战，内部残，不想被看到虚实，甚至很可能混还未过去，真军队依然在各处镇压叛。接连两场硬仗，真境内的契丹、汉隶肯定有造反的机会。即便不造反，逃跑也有大把机会。至少綦业在韩州这一年接受了将近十万各种逃，有契丹，有汉，甚至罕见的还有真。因为兀术专权，一些看不惯兀术的真权贵有机会也会逃亡，不过他们的目的不是投奔东藩，而是经过信州，逃亡辽阳府投靠挞懒。

韩州这里接受的逃只是少数，虽然这里距离金国核心最近，可防备也最森严。反倒是曷懒甸、苏滨路哪里接受了至少二十万。逃出来的就又三十多万，而逃跑失败的肯定更多。所以金国很可能在经历一场五十万以上的大逃亡，因此兀术不敢让看到。不但不让燕王使者进，连通贡贸易都中断了。

由于宋徽宗一行是金国使者送回来的，朝廷没有派遣使者迎接，而是直接跟燕王沟通。就产生一个严重的礼仪问题，綦业不知道他该按照皇帝的礼仪接待，还是按照国公的礼仪接待了。

金国送来的公文上，全都以金国爵位，昏德公、重昏侯和再昏伯来称呼三个皇帝，这明显带着侮辱的爵位，綦业如果按照相应礼仪接待，会不会辱国？如果按照皇帝礼仪接待，会不会僭越？毕竟现任皇帝是赵构。另外燕王跟朝廷的关系，也有些不清不楚。

这些都让綦业犯了难，金国使者坚持要用迎接金国公爵的礼仪来迎接宋徽宗，綦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手下都是一群通谋略的书生，擅长冲杀的武将，偏偏没有通礼仪的文官。

这样的况，綦业其实提前已经想到了，十几天前，金国通知将送回回来的时候，綦业就派出快马急报，将这些问题抛给了燕王，可一直没收到燕王的消息。

眼看就要离开真的控制，可是左等不到信州派来接，右等不到大宋使者来迎，老宋的心有些慌了。

“我就说，早该让柔福跟燕王完婚的。你看看，今年刚完婚，大家伙就给放了不是？”

听着旁边还在得意炫耀的儿子赵楷，老宋突然来了一肚子气。

“休得胡言！”

老宋觉得儿子太没有政治智慧了，回去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遭遇呢，还敢大言不惭。

他们身份奇特，可是三个皇帝啊，回去跟赵构怎么沟通。

想到又要面对一个做皇帝的儿子，老宋不由得看了赵桓一眼，当年他让位给赵桓，赵桓回就将他幽禁了，赵构会怎么做？肯定不会高高兴兴的养起来。

想到前途暗淡，老宋又有些担忧。

赵桓似乎感受到了他爹眼里的寒气，打了一个寒颤，这才九月天啊，秋老虎正浓，却让他有些发寒。不自觉的退缩了几步，离开了踮脚盼望的界碑。

带着沉重的心，退到了河边自己的马车旁。

相比他爹，赵桓可寒酸多了。他爹有文采，能卖文发财，小子过的有滋有味。弟弟赵楷，有个好妹妹接济，时常通过贡使送来好东西。就他惨，小时候就没娘护持，爹又不疼，当了皇帝，很快就被抓了，完全是个顶雷的，看着自己的一妻一妾，他没来由心酸，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父皇。风大，担心身子。还是先回去等着吧！”

赵楷走上前对老宋说道。

老宋点点，对赵楷态度就好多了。过去他就喜欢有文采的赵楷，在五国城，除了他，也就赵楷有地位，因为赵楷的妹妹柔福帝姬经常接济赵楷，出手大方。让老宋知道，在宋国赵楷是有的。他回去了都未必过的比赵楷好，因为现在水涨船高，赵楷的妹妹可嫁给了连赵构都要忌惮的强悍藩王燕王！

五国城权贵一行上万，此时马车围成了一圈，点起了篝火，因为天黑了。

远处终于有了影，牧赶着牛羊，从信州通往黄龙府的官道上赶来。

这是来接他们的吗？

远远的一个牧打马过来，见到围着一团团篝火的群，也不知道该找谁说话。

“把来带过来！”

宋徽宗下令，他旁边的儿子赵植立马跑了过去，自从跟蔡鞗一起激辩，为宋徽宗洗清谋反罪责之后，赵植就成了老宋身边最宠的儿子之一。常常赏赐他，当然他哥哥赵楷也常常给他一些好处，也算是子过得不错的皇子之一。

赵植很快就把牧带了过来。

牧翻身就拜：“民叩见陛下！”

宋徽宗看来眼熟：“你可是朝臣？”

牧摇。

老宋又问：“你我可曾见过？”

牧点：“小是陈忠啊。给陛下送过密信的！”

老宋哦了一声：“原来是陈义士！”

他想起来了，那是他刚到五国城不久。刚刚经历了残酷的北迁，羞辱的牵羊礼，刚刚在五国城安顿下来。他在江南登基的儿子赵构，派大臣洪皓出使金国。洪皓在大同拜见粘罕，并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可以真境内收购毛皮的商陈忠，晓之以理，让陈忠答应冒死帮他送信给宋徽宗。

陈忠后来以毛皮商做掩护，五国城，给宋徽宗带去了一封密信。

“正是小！不想陛下还记得！”

看到陈忠感激涕零的模样，老宋抚了一下胡须，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