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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三节 纳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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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拿下了大同府,而且收服了一万契丹兵。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些契丹兵名为耶律余睹旧部,实则是耶律哥的马。

耶律哥虽然也是契丹权贵,但他跟耶律余睹投降的流程不一样,耶律余睹是被迫投降的,是契丹的内斗,让耶律余睹没有生机,不得不投靠阿骨打偷生。

耶律哥在辽金战争中,主要是作为使节往来,做使节的往往是文,没什么勇气,是看到先后攻辽国京师后被耶律余睹招降的。

耶律余睹最核心的马,是最早跟他一起叛逃的。当时他带了“部族户三千,车五千两,畜产数万”,带着“将吏韩福、阿八、谢老、大师、萧庆、丑和尚、高佛留、蒲答、谢家、五哥来降”,这些将领和他的部族兵后跟着耶律余睹东征西讨,招降了数万契丹,当时大多都在粘罕统领的真西路大军中。

乃至耶律余睹打算谋反的时候,“西军统军者皆契丹兵”,一度契丹的势力比还大。这让耶律余睹有能力杀光燕云、河北、河东地区的“在官在军者”,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云内节度使耶律哥,耶律哥表面上表示响应,然后秘密派他妻子去密报给完颜希尹。完颜希尹有了戒备,悄悄拦截了耶律余睹派去联系燕京统军使萧高六的使者,证据确凿的况下,粘罕这才下令杀尽燕云、河北、河东地区的契丹

耶律哥通风报信,他的马自然逃过一劫,当耶律余睹被杀后,绝大多数契丹高官都受到了牵连,耶律哥几乎成了唯一的契丹权贵,其他地方的契丹自然依附于耶律哥,所以他手下聚众颇多。

但这些契丹怎么可能不担心,耶律余睹事件才过去了四五年而已,真和契丹之间的互不信任是每个契丹都感受得到的。

于是当挞懒制服了大同守将官邸的卫兵,然后跟一群闯进来问罪的契丹军官一起,在大同守将官邸里搜出了一些密信,是兀术写给守将的,告诉他们已经诛杀了契丹的家眷,让守将秘密诛杀所有契丹兵。

这时候契丹已经没有脑子了,因为这种事还真做的出来。他们还发现,兀术还让大同守将连同挞懒一起杀了,然后污挞懒带契丹谋反,杀光金国的契丹和挞懒部众。

这时候挞懒哭了,问契丹怎么办。这些契丹也知道,挞懒跟兀术斗争失败,被发配到了燕京。没想到这次竟然将挞懒跟他们一起诛杀,契丹军官说让挞懒跟他们一起反了,挞懒哭着同意了。

契丹和奚打开城门,城外三万大军进城,屠灭城中三千粘罕心腹猛安出身的真军队。挞懒又告诉这些契丹说,如今大家已经反了,除了南下投宋,没有任何生计。南下投宋,就要打下太原。契丹请挞懒带他们南下。

挞懒留一万守城,让他们截杀往来信使,尽发城内一万契丹,两万汉军南下太原。此时太原尚未知道大同发生的事,在挞懒说他们是朝廷派来,打算秘密南征的部队后,太原守将比较心大,直接开城,结果被挞懒一通好杀。

一天大同,两天奔袭太原,三天之内,太原、大同在手,南连宋国的河东路,北接长城外的白鞑靼部,西连西夏,只有东边是燕京府。此时事态渐渐泄密,挞懒也管不着了,派兵去招降燕京北面的奉圣州(张家),截断燕京通往关外的通道。奉圣州曾经也是耶律余睹打下的,耶律余睹党羽被清洗后,这里是一些把守,但数并不多,招降不成,被强攻夺取。

真势力在燕云地区,瞬间就只剩下燕京一座孤城。当然挞懒和李慢侯控制的,也不过是一些重镇,广大的乡村,甚至大量州县都没有占领。而是传书让这些地方投降,李慢侯没有兵力,更没有时间一一去占领。他甚至连河间、中山这样的要地,都来不及去夺取。

接连收到大同、太原失陷的消息,兀术就知道坏事了。此时顾不得慢慢围城,开始向锦州发起了强攻。他必须打通辽西走廊,将燕京跟辽东连为一体,否则燕京就真的不保了。韩常手下的两万真、汉儿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燕京丢失,北方的平州难守,东藩就跟锦州连为一体,他将不可能攻锦州,而且后东藩势力,将从陆路通过辽西走廊辽西地区。

南宋朝廷收到消息并不比兀术晚,先是收到河东州县发来的急报,说是契丹反了,要求内附,问朝廷纳不纳。朝廷还担心引起纠纷,产生了激烈的争论。这时候东藩的奏报才上报,说是他招降了真权贵挞懒,大同、太原的契丹是挞懒招降的。

东藩的奏报还包括,朝廷已经知道的他包围燕京城,这之前也引起了争议,因为遣使问罪,说宋东藩轻启边衅,东藩则说是金国先打锦州,双方使者互相争持。朝廷还在商议是不是要下诏让东藩以大局为重,让河北百姓休息,不要擅自开战的时候。就有了东藩策动挞懒叛投,大同、太原内附的消息。

朝廷突然发现,好像东藩此举,彻底收复燕云了?

宋太祖遗诏,克复燕云者王,还算不算数?

他已经是郡王了,在升就得是亲王!

不过东藩并没有给自己请封,而是给另一个请封,他奏请朝廷,请封完颜挞懒为大宋辽东节度使,封辽东郡王,镇守东京路、咸平路。

所谓节度使,也就是藩镇。大宋官职镇抚使,节度使反倒成了加衔,基本上现在每个高级将领都有,李慢侯上就有淮阳军节度使,吴阶有奉宁、保定军二镇节度使,岳飞是清远军节度使。史书上对于加节度使很看重,认为岳飞是最年轻的建节军官,说吴阶是两镇节度使,以此争论谁的地位高。其实都没意义,没有权力,节度使就是一份很高的尊荣,多领很多俸禄,可以见宰相不拜,都是虚名。

可是挞懒非要找个衔,他大概将此看成唐朝藩镇了。

辽东郡王,则是李慢侯给他的加码。

为什么要这样,因为挞懒在平了奉圣州之后,就不肯动手了。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开始讨价还价。他说他可以让辽阳府守军归顺他,但要求大宋让他掌管辽东。别看兴起于混同江(黑龙江)一带,但辽南依然比上京更加繁华。不仅仅是因为辽河平原从春秋战国时候就开始发开,也因为这里更好开发,黑龙江流域,处内陆,天气严寒,森林密布,这都是不利因素。用了二十年,不知道累死了多少隶,也不过开出来一些花田而已。整个辽东地区,也就辽阳府周边能看到田连阡陌的景。

辽东当然好,整个东北都很好,开发潜力大。但这里很重要,只要挞懒能够夺取辽河流域,意味着将真势力拦腰斩为两半。不管他能不能拉出一半来,都成功将黑龙江流域,再次回到生真时代。他们之所以野蛮,不就是因为哪里的物质水平,无法支撑他们走向文明吗。现在重新回到野蛮的资源水平,李慢侯不信他们还能维持国家形态多久,恐怕坚持不了一代,就得重新退回更节省资源的部落时代。

所以,为了让挞懒尽快进辽东,李慢侯不惜高官厚禄,可挞懒一方面让李慢侯向他保证,另一方面还要求大宋朝廷正式册封他,这可就让李慢侯为难了。

因为朝廷跟藩镇相互猜忌,不是一部藩镇法能解决的,藩镇法充其量让朝廷拥有了跟藩镇正常合作的渠道,心里的猜忌始终存在。李慢侯的任何建议,他们都要讨论再讨论,生怕是藩镇的图谋,能不同意就不同意,生怕有利于藩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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