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乏力,大夫说是染了风寒,开了汤药,吃下去也不见好。
也许会这样一死了之,或许该这样一死了之,这样想着,茂德帝姬找
叫来驸马,
待起她的后世。
不几天,茂德帝姬真的死了!
得知死讯的第一天,李慢侯也很难受,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难受,只是有种心
之物丢失的哀伤。他还能照常工作,这几天一直忙着修理漕船,将船送去城外专门的船厂进行一次彻底的翻修,这艘船将伴随他们近十
南下江南,有任何损伤都是隐患。
李慢侯第一时间去了公主府,公主的灵堂设的很大,祭奠的
很多,他却不知道他能以什么方式去祭拜,问过府里的司承,说是府中臣僚要到最后一起祭拜。
此后数天,李慢侯总是睡不好觉,脑子昏昏沉沉,亲近之
死去,总会对他
神
层有很大触动,但这一次却没有,脑子空白一片。李慢侯开始对自己失望,他觉得他可能是一个生
凉薄之
。或许他对这个公主从来就没有动过感
,以前的种种暧昧,不过是对方特殊身份带来的猎奇。
对此李慢侯只是对自己失望,却立刻接受了对自己的这种反省。因为他本就不怎么相信
这种东西,认为不过是年轻时候对激
的一种朦胧的不清晰认识,一个独立的
,怎么可能
上另一个独立的
,一个
可能连自己都不会
,和谈
别
,尤其是当这个别
还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没有任何无法割舍的自然纽带的时候,
才是奇怪的吧。
李慢侯一直认为他早就将感
看的透彻,经历过背叛的他,早就不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务了。
可为什么越是这么想,对自己就越是失望,或者是对
的失望。
绪复杂,让他整天做事都浑浑噩噩,却坚持去做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到了第三天,李慢侯依然觉得自己并不悲伤,还有点不相信公主真的死了,那么一个活生生的
,就因为感冒死了?不亲自看一眼,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信。
这一天,终于
到公主府的臣僚去祭拜了,作为护卫之一,李慢侯早早就到了公主府。
按部就班的跟着众
,由公主府令上香,酹酒,其他
跟着叩拜罢了。
木讷的做完这一切,其他
起身的时候,李慢侯也起身,其他
走的时候,他却没走。
直到府令叫他。
“不该瞻仰遗容吗?”
李慢侯不解的问道。
府令道:“公主染了恶疾,不能让
见之。快些走吧!”
李慢侯还是没走,此时府令竟叹了
气自行走了,偌大的灵堂中,竟只剩下李慢侯一个
。
他此时什么都没想,绕过灵位、供桌,走向后面,一张上好的棺木摆放在那里,还跪着几个披麻戴孝的丫
,公主没有子嗣,连个戴孝送终的
都没有。驸马都不在这里,而是在前院招呼客
。
李慢侯眼里全无其他
,沉默的看着棺木,这里躺着一个不到二十岁的
子,她很聪明,地位尊贵,二十岁就死了,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她活着的意义在哪里。原本她应该在两年后死去,然后在史书上留下寥寥数行文字,在野史中增添许多传闻。而现在,史书中只会留下她的姓名,生死
期,甚至连死因都不会写。
她的故事呢?她鲜活的生命,她的哭,她的笑,她的忧伤,她的喜悦,谁会记得?
李慢侯会记得,记得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不,有十年就够了不起了。或许十年后的某一天,他会想起她,然后去她坟上送一束鲜花。
这么想着,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上前一步,趴在棺木上,哭泣无声。
“公主真的死了吗?”
他不由的发问,他怎么都不信。
“大胆!”
侍
终于阻止他了。
熟悉的声音,是贴身侍
黄莺儿,公主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侍
。
李慢侯看向她,黄莺儿一脸厌弃。
“你跟我来,公主有东西留给你!”
说完,转身就走。
李慢侯连忙跟着过去,公主会给他留下什么,肯定不会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公主没那么俗。李慢侯希望得到什么,一些书信,几句遗言,一张画像。
进
后堂,很快就到了公主闺房,闺房中空空如也,黄莺儿径直朝一面墙走去,墙前面是一张书架,李慢侯看过去,除了书,还有花瓶之类的摆件。
正在追寻公主可能会留给他的遗物,试图寻找到画卷、书信之类的物件的时候,黄莺儿却用力推着书架,不等李慢侯疑惑,书架竟然被推开了,露出一个很窄的门。
密室!
李慢侯一惊。黄莺儿直接走了进去,没打一声招呼,李慢侯犹豫了刹那,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间很小的密室,或者应该叫做夹层。仅能放置一张小床,而床上正坐着一个
。
不是茂德帝姬还有谁?
身穿公主府护卫甲胄的李慢侯直接楞在了原地,脸上两条泪痕十分清晰。
“你还活着?”
他呆呆的问,他不能相信公主死了,此时又不能相信公主活着。
“我死了啊!”
茂德帝姬说道。
夹层很小,走进去,
就在眼前。
李慢侯伸手就能够到,而他也确实伸出了手,摸到了对方的脸。
黄莺儿站在床位呼和着:
“放肆。”
“大胆。”
但公主并不在乎,李慢侯轻轻摸着她的面颊,她还傻傻笑着,仿佛做了一件让她十分开心的恶作剧一样。
“活着,活着!”
李慢侯也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