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摇晃手臂：“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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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夫心都化了，罢了罢了，纠缠就——

“娘。”

车窗外传进一声。

方老夫一喜，将自己这边的窗户掀开一线帘子，往外一瞅。

车外一个穿公服的男，着急疑惑又凝重：“娘，出了什么事？”

小胖子仰着看，叫了声爹。

他爹顾不上理儿子，他爹的娘也顾不上理她儿子。

她惊喜的吩咐：“你赶紧的，去福庆楼，花园不是有种几棵松，松下有打了的假山，旁边还有小瀑布和九转水道的地方吗，快去快去，去把雪团找回来。”

她儿子眼神表示，这个时候还管一只畜生。

方老夫怒：“快去！找不回雪团你就别回来了！”

不是，娘，亲娘，我是你亲儿子——

亲儿子才要物尽其用。

方老夫眼神杀，方老爷只得闷声去了，嘱咐儿子一声照顾好祖母。

看来方老爷还不知道这事是小胖子惹出来的，不然就要换一句——老子揭了你的皮。

方老爷一走，小胖子唰看向郝灵：“姐姐，我的雪团能回来吧？”

看，这就是猫，只要有猫，他就是一个机灵嘴甜的小胖子。

郝灵笑笑：“我运气一向很好。”

恩？

“你挨着我运气肯定也会好。”

方老夫：要脸吧。

但想到方才这两的动作行径，终于舍得开贵：“两位是——”

“神婆。”郝灵自报家门，得意非凡：“真正的神婆哦，很灵的。”

师婆婆又在翻白眼，这俩字，一听就是江湖骗子，你该说——

“原来是神师呀。”

看，这才是正确称呼。

方老夫有些讶然，又有些了然，两个神婆对上自家——莫非她先前想差了？

沉吟道：“其实今之事并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那怎么行？她的任务是伸张正义，私了叫什么伸张？这个世界代表正义的不就是官府衙门？法律、心、天地公认的。

必须得去。

见她坚持，方老夫不再说。毕竟大庭广众，自家不理亏，御史也掺和了进来，再私了也不太合适。

进养神模式。

小胖子蹲到郝灵腿边，小心翼翼去摸青龙白虎，手指没真的落上去，不然郝灵给他一脚。

哼，本座的神兽呢。

“真可。”

郝灵笑成花：“是吧是吧，比你的雪团可吧。”

小胖子：“还是我的雪团可。你的猫太胖了些。”

笑容一秒收回：“你不觉得你太胖？”

小胖子诚实道：“我在长身体，吃得多长的高。”

郝灵面无表：“我的猫也在长身体。”

小胖子哦了声，竟颇为认可！

方老夫心里气哟，绣的猫长什么长？多绣几针不就行了？我的乖孙孙哟，你说她呀，你说她胖呀，她更胖。

师婆婆心里则是在吐槽，什么叫以群分，胖丫脑子不正常，遇着的也脑子不正常。那个小何，不灵光。盐阿郎，没正形。栗书生，运道差。郑家，没脑子。小婵，也被带歪了。

这小胖子，萍水相逢的，怎么感觉脑子缺一块呢？

这就是个墨，近者都黑了吧？

她老家又忘了她是一伙的。

方阁老家家眷上了公堂，阁老夫都来了，京兆尹一惊，先派去送信方阁老，才到前来。

好家伙，原告被告已经分开站好，被告就是方家，主子丫鬟仆从家丁，几十号。

忙让手下给阁老夫搬椅子，家有诰命在身的。儿媳就站着吧，得伺候婆婆呀。

方老夫请也给师婆婆一张，老家嘛。

师婆婆施施然坐了，气势一点儿不比方老夫差。

引得好几个侧目，这可不像普通。

师婆婆想的是，真让我站着老娘甩袖子就走。

大门关了，谢绝围观，和和气气问出了什么事。

两边唰的都看御史。

御史：不是，我就是个局外。

局外说的话才公允呀。

无奈何，只得上前，手里还托着那串长长长长的糖葫芦呢，用自己的手绢垫着。

京兆尹听完无语，问郝灵：“你中了毒？”

郝灵：“大你是不是要先验毒？”指着御史。

御史：指准了，我可没毒。

京兆尹看眼方老夫，无奈的喊来：“当场验，好好验。”

扫向郝灵的目光很锐利，大有你敢无事生非本官就打你三十大板。

盐阿郎上前一步，狠狠瞪回去。

京兆尹一噎，这小子，目光狼似的，没礼貌。

郝灵才道：“我吃着味不对，吐了。”才好端端站在这。

所有都懵：你吐了？我们怎么没看见。

郝灵坦然，我说吐了就吐了，有本事你们回去找呀。

不重要。

重要的是，检查糖葫芦的动作太快了，可能平做得太手熟，几句问答的功夫他就验好了。

“回大，是有毒。”

众皆惊。

“第一颗被咬掉一大半的山楂果，第二颗山药团，第三颗核桃仁，均含有砒霜，每颗量皆可致死。余下的，未见再有。”

“啊。”方夫短促叫了声。

众都看她。

方夫紧紧抓着帕子：“霖哥儿有时候只吃上三颗。”

他不吃剩，但每次一定要将三种味吃全。

正好只有上三颗有。

方夫摇摇欲坠：“娘——”

方老夫已经彻底沉了脸，事已至此，她家霖哥儿真是捡回一条命。

不由看向郝灵，碰巧吗？

郝灵在看小胖子：“你很费。”

那么长长长长的糖葫芦。

大概小胖子还不了解下毒是什么意思以及后果，他带着茫然道：“还要吃别的好吃的。”

郝灵略一思索：“也对。”

众：不是让你们两个胖子流心得的！

郝灵一指栗书生：“复原。”

栗书生的小小内心略有绝望：他已经有资格挑战公堂了？

但——在屋檐下。

蹦出来，站好，低：“走路不长眼呀你。”

跳开一步，伸手抓空气。

再跳到对面，仰：“我找我的雪团。”

低，下指：“我的雪团，钻你裙子里去了。”

跳到最先位置：“胡扯，那是我的猫。”

跳回去：“你怎么知道是猫，就是扣了我的猫。”

众目瞪呆，这是现场还原？一字不差。

御史激动，这要是自己...

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