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腾蛇嗖的闪开。

付校长：“……”

大佬说话也这么幼稚的吗？

吴洛已经许久没见顾芒，十分激动，“顾小姐。”

顾芒颔首，然后有些规矩的站好，偏过脸跟付校长礼貌问候，“校长。”

付校长觉得顾芒对他其实真的很尊敬了，他心脏狂跳。

怎么也没想到许季这案子能让这些个大佬亲自过来一趟。

孟今阳握着许季的手把她带到顾芒跟前，“许季，这是你顾芒学姐。”

顾芒的资料就在明城中学的名墙上。

许季第一次见到顾芒真。

她戴着黑色罩，黑色鸭舌帽在陆承洲手里勾着。

眼尾上挑，眼皮一撩，透出几分冷狠，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冷的生勿近。

但是莫名的，给一种无比心安的感觉。

好像只要有她在，什么事都能解决。

许季一直都非常崇拜顾芒，崇拜她的强大，她的无所不能，能保护好所有，能做到那么多事。

不像她，连自己妈妈都保护不了。

她看着顾芒，礼貌又郑重，“顾学姐。”

顾芒拉下来罩，兜在下，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许季。

正常遇到这样的庭审，哪怕之前恨不得自己父亲去死，真到了最后关，站在法院门，也会开始犹豫不决。

瞻前顾后是的本能，话说得再漂亮，真到行动的时候，有几个能下得了狠心的呢。

何况这是许季的亲生父亲。

或者说亲生父亲可笑，但血缘关系确实是这辈子都摆脱不了了的事实。

许季不一样，她始终很冷静，她目标明确，就是眼底有些不安。

因为只要庭审结果没出来，谁也不知道许康平会被判处怎样的刑法。

她要的是判处死刑。

是一命抵一命。

但是太困难了。

顾芒拍了拍她的肩膀，声线偏寡淡，“相信你孟学姐。”

许季抬眸，对上顾芒漆黑若幽潭的眼睛，对方朝她点了下。

她抿抿唇，吸一气，平静下来，“嗯，我相信孟学姐。”

她是不敢相信法律……

一审的结果让她觉得命一文不值。

杀不需要付出代价。

陆承洲听陆七说了，想招许季进红蝎，就提前看了她的资料，就这份遇事冷静，目标明确的强大心态，倒是非常适合红蝎。

其他也打量着许季。

还有一直站在一旁的谢航。

贺一渡跟林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出一抹欣赏，确实是个好苗子。

秦放云陵几亦是。

互相打了招呼，吴洛道：“我们先进去吧。”

一群点点，转身就要往法院大楼里面走。

这时候，一大群从法院大门走进来。

许家两个老和季家两个老，身后还跟着两家的一堆亲戚，都是许季的舅舅姨妈姑姑叔叔那些。

家族看着听庞大。

许家虽不是豪门望族，但家底也足够富裕，都是一身奢侈品。

手里一个包都是十几万。

一群也在打量孟今阳和顾芒他们。

除了付校长，几乎都十分的年轻，穿的衣服也都简单普通，瞧不出牌子。

一双双目光变得轻蔑，似乎在嘲弄许季找来的都是什么乌合之众。

许老爷子经过许季面前的时候，停了下来，偏过脸，苍老的目光落在许季身上，“阿季，爷爷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肯不肯撤诉？”

许季面色冰冷，只吐出四个字，“杀偿命。”

“他是你亲生父亲！你非要把事做得这么绝吗？”许老爷子声音浑厚，已经稍稍动了怒火。

“十几年花钱养了个小畜生。”一个中年尖细的声音响起，“你爸就是养条狗也知道感恩了，你竟然联合外对付你爸，许季，你还有吗？”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脸色也有些讥讽，他笑了笑，“阿季，你说你费什么时间呢？你表妹说，她之前就看见过你查过胡律师的资料，你应该很清楚胡律师的本事，怎么，你还指望一个刚通过司法考试的底层律师帮你赢这场官司？”

他说着，不屑的瞥了眼孟今阳。

这么年轻，打过官司没，上过法庭没？

胡律师也微微一笑，高高在上的，“小姑娘，你爷爷已经给你开出了很优渥的条件，再考虑考虑吧，别到最后什么也没捞着。”

顾芒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透出几分邪气。

她捏着兜在下的罩拉到鼻梁，胳膊搭在孟今阳肩膀上，转身往法院大楼里面走。

其他也没再和许家和季家这帮废话，跟着孟今阳和顾芒上了台阶。

许老爷子眯着眼，望着许季的背影，吐出一气，随即跟胡律师换了个眼神。

胡律师点，“您放心，这官司我们赢定了。”

……

开庭之前。

孟今阳出去了一趟。

等她回来，许季转过去，目光落在孟今阳身上，她一愣。

孟今阳换上了律师袍，正朝这边来，她嘴里咬着黑色皮筋，在扎发。

许季看到，她把平时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五官的厚重刘海全部扎了起来，绑了个利落的高马尾，那张漂亮又过分年轻的脸露出来。

她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再抬时，她身上温柔亲和的气场尽数褪去，变得冷漠凌厉。

截然相反的两种气场，在孟今阳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平时的孟今阳是低调的，内敛的，甚至往群里一站，很难注意到她。

可到了法庭上，她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唯一没变的是。

孟今阳的眼睛始终很黑很黑，仿佛任何光都会被吞噬，黑漆漆的颜色，像是染了墨，沉又暗淡。

她的眼里没有一丝光。

孟今阳走到旁听席最后一排角落，顾芒陆承洲还有陆七他们坐在那儿。

许季看见孟今阳在和顾芒说话的时候，眼睛很亮，仿佛有一束照进她的眼中，没有被吞噬，反而强势的驱散了所有黑色，光芒大盛。

……

庭审很快开始。

胡律师这边还是延续一审时的证据，在他中的许康平，是个非常称职的父亲，对谁都很好。

旁听席那边还站起来几个平时和许康平喝酒的朋友。

他们说许康平为大方，和善，脾气好，从来都没见过他发火。

胡律师先极力证明许康平是被无奈才动手，是许季的母亲有错在先，脏水先泼上去，把许康平打造成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正面形象。

许季面无表，就那么漠然的看着庭审，完全没有一审时听到他们污蔑自己母亲出轨的愤怒失控。

谢航看着许季身侧紧握的拳，用力到发白的骨节，皱了皱眉。

紧接着，胡律师死死抓住许康平醉酒这一点，称他是怒火攻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