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梦没有再开。

她听着语声，忽又想起了那一天，那个黄昏，那片夕阳，那匹在夕阳下狂奔的马，那个在荒漠中狂奔的。

·········

姜断弦慢慢抬起了，眼睛盯着李不负，双手依然笼在袖中。

他又吟出了那句诗：“天寒暮。百绕梅花树。万斛清香藏不住，都在一花开处。”

这就是他要说的话。

李不负问道：“这朵梅花现在是不是该开了？”

姜断弦点。

丁宁却忽道：“梅花该开，却不该开在此处！”

他掠出窗外，已见到有许多兵士朝着此处涌来。

兵士中有侯府的禁卫，有刑部的差役，甚至有大内皇宫的一些外城禁卫，其中领的几骑着快马，手持弓箭，均已瞄中了小仙楼。

这是慕容秋水令去报信的——说他们的“统领”大遇到危险，让他们速速赶来的。

“里面的听着，速速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丁宁正要亮出自己的身份，也不知是谁手松，却出一道箭矢，往小仙楼中疾飞而去！

那道箭矢刚刚小仙楼，已被李不负飞身一脚，踢至一旁。

箭矢不偏不倚，竟刚好击着小仙楼中央摆着的那瓶花！

铿！

瓶子碎，花与水都泄了一地！

这瓶名贵的花，眨眼已被击得碎！

这是姜断弦亲手所创造出的艺术，就这么在他眼前被摧毁！

姜断弦霍然站起身，望着一地碎瓷、水与花，却道：“好！这瓶花本已再活不了几天了，你总算让它没有展露出最丑陋的时刻！”

这瓶花保存了半个月还未枯萎，已经很不容易。

姜断弦认为，它们此时被毁，还在们心中留着美丽，反而是件好事。

李不负道：“花留名节，况乎于？”

姜断弦道：“又如何？”

李不负不答，而是飞身出楼，丁宁此时已将众禁卫止住。

姜断弦也跟着掠出来，喝道：“不得妄动！”

兵士们果然都没有再动。

这时，丁宁突然从一座下夺了匹马，驱马快行，往城外去，高声道：“你们若要决战，便随我来！”

无论是李不负，还是姜断弦，都没有在刚才提到过决战之事。

但丁宁已经完全明了他们的心意。

李不负、姜断弦不发一言，竟也各自夺了匹马，赶了上去。

第四个上马的是因梦。

因梦骑着她的汗血马，毫不费力地跟在了后面。

慕容秋水与韦好客互视一眼，当即决定也乘马而行，要去一睹决战。韦好客双腿已断，便将身子紧紧贴在马背上，以掌驱马，速度也算堪堪跟得过去。

一众兵士瞧见这场面，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得也纷纷追去了，却已难以赶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