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复听到周衡前半句话时皱了下眉，觉得确实也有这种被皇帝驳回来的可能，好在自己已经想好了对策。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正打算跟她解释呢，却听到了后半句话，一开始也没往别的方面多想，以为是皇帝打算要夺的意思，只是看到周衡那副促狭的表，总算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一时间，也不知要不要当着她的面直接发作，毕竟，当初自己说她“放肆”，这姑娘可是连眼睛也没多眨一下，这次多半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但又不甘心，虽然心知对方只是打趣，但自己堂堂靖王爷，牵扯的另一方还是当今皇帝，也幸亏现在没有第三在场，要不然，都不知会被她这番胆大妄为的狂语给吓成啥样。

这周姑娘也太无法无天了！那什么“21世纪”都没有什么让她害怕的吗？还是说，大家都可以随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但再怎么随便，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怎么连这种七八糟的事也敢随当着面说？自己在她眼里都成了什么了！

想到此，沈复终是沉下脸补了句：“放肆！敢对陛下不敬，你可知这是死罪？”

为了加强效果，这次沈复还特意拍了下桌子，虽然声音不大，应该有点震慑作用，连书桌上的茶杯都被拍得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

可惜坐在对面不远处椅子上的那位姑娘看着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意思，两条腿在裙摆下往前一晃一晃的很没淑样不说，脸上还笑嘻嘻的，看样子依旧没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还死罪？你吓我啊，拍桌子看着很狐假虎威好吧？事实上，周衡也确实没觉得自己刚才那话如何，见沈复沉着脸，还浑不知觉地又说了句自认为打圆场的话：

“别生气，我就开个玩笑嘛，我知道不能随便说皇帝，不过如今屋里就咱们俩，虽然咱俩也不算很熟，但我想你总不会说出去来揭发我的吧？”

还“咱俩”，沈复生闷气：同样都是叫周衡，原来的阿衡最起码还是挺知礼守礼的，不曾想这个周姑娘却如此胆大妄为！哦也不对，两个有一点倒是一样的：

都是胡搅蛮缠的子！

周衡说完话，见对方听了后依旧沉声不语没回应，好歹也是在职场混了几年的老了，心知自己这次可能玩笑开大了，便又恳切地解释道：

“不好意思，本来是想活络下气氛的，以前我看过这种耽美文，就是讲两个男之间的感，你们这时代按说也有啊，当然王爷我不是说你，王爷你如此…内外兼修，丰神俊朗，一看就是典型的直男，要不然你也不会招到一朵烂桃花嘛，呵呵—”

说了原由，也顺便拍下马安抚下对方，周衡自认自己还是挺能屈能伸的。

耽美文，直男，烂桃花，最后面这个词应该可以理解，前面两个虽然不知是什么意思，但有那什么“两个男之间的感”做注解，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词，于是不听则已，一听这么个七八糟的理由，这下沈复是真的生气了，连带声音都是鲜有的严厉：

“住嘴！一个姑娘家，都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满胡言！这种浑话以后切莫再提！还有，对本王也好，对陛下也好，再有半分不敬，决不轻饶！”

切，色厉内荏，周衡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但也知玩笑得分开，对方不乐意，那自己这话就说得不对，于是听了沈复的这番训斥，脸上便敛了笑容很是严肃地看着他回了句：

“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如果冒犯到你了，我诚心诚意地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还在家的地盘上混，那马首玉雕也只有他才能提供，还是态度诚恳一点认个错。

沈复还在生气当中，没想到周衡的道歉来得这么快，看态度还挺诚恳，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于是—

书房内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妈呀，这氛围，简直比刚才还要尴尬啊，周衡很想扶额。

但这一次，她可不想再没脑子地想办法缓和气氛了，静等着对方先主动说话，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坚持住！

时间似乎过得极慢，眼看对面姑娘眼观鼻、鼻观、观心地不发一言，自己一时间也想不出该如何从刚才的疾言厉色顺利过渡到本来要说的事，沈复顿觉如坐针毡很是尴尬，但他也不想就此走，毕竟该说的事还没说完呢！

好在，就在周衡都觉得自己已经一动不动都要坐痛了的时候，就在沈复忍着极度安静努力控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喝下一杯凉茶想让自己脑冷静下来找个话茬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春雨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王爷，婢回来了，有事禀报！”

“进来！”/“进来说！”

沈复和周衡都如遇大赦般，同时脱而出。

周衡看了沈复一眼，沈复也同时看了周衡一眼，然后沈复低喝茶，周衡低暗自偷笑：

果然尴尬的是别，嘿嘿，帅哥，姐姐我好歹比你多吃了几年饭！

好在春雨也挺想跟沈复汇报的，是以在屋内两刚低藏表时就进来了，而且行了礼就赶紧跟沈复禀报，以至于并没有察觉到屋内两之间微妙的气氛：

“王爷，婢跟着周家的去了那船工家，发现了一些况！”

一听这话，沈复和周衡不禁都抬起了并且不约而同地对看了一眼，春雨平里看着还挺稳重的，毕竟是负责王府内书房的大丫鬟，怎么听着气呼呼的？

看来那船工家是有大问题啊！周衡朝沈复点点，表示自己想得果然没错。

这姑娘还挺…心大，刚才自己语气那么重，如今看着竟然已经丝毫不介怀了，沈复略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见春雨期待地看着自己，又赶紧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春雨便迫不及待地说起了之前在那船工家的事：

“那船工据说过了年才二十五，有两个儿子，一个三岁，一个还不到周岁，家中父母都健在，还有个妹妹，已经出嫁。”

介绍完了大致背景，春雨就开始气呼呼地说起了发生在那里的事：

“王爷，那船工家，婢们过去时，已经置了灵堂，见周家的去，几个不知是他们家邻居还是亲戚的，男的的都有，上来就开骂，满的污言秽语，句句都是…”

唉，别说自己一个尚未成亲的姑娘听不下去，就是那些周家的婆子们，连带周家管家，都气得浑身发抖，灵堂外还有很多闻声而来看热闹的呢。

那帮不要脸的，却字字句句都把脏水往表小姐身上泼，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说什么他们家的汉子水极好，定然是周家小姐想着要勾引他，那汉子老实本分，手足无措之下，才被抱住他身子的周小姐扑倒落了水丢了命，说得外那些看热闹的都议论纷纷。

春雨自小在王府里长大，那么粗俗的话，哪里听到过，是以当时乍一听到，也是气得失了冷静，便感觉很是痛快地看着那帮周家的冲上去要打对方的，并暗自希望打得越狠越好，简直太气了，竟然敢这么污蔑一位已经为此“死了”的未出阁小姐。

好在刚围观了没多久，暮云带着过来了，说起来，怪不得他比年纪稍大的晨风还要得王爷信任，暮云可真是厉害，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伎俩。

先是喝住了周家那些气得要砸灵堂的，之后三言两语的，暮云又唬住了那帮本来还在骂骂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