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阳伸手，握住，“我也是。”

把白大褂窝起来，放进塑料袋，再放进包里。

张天阳跟平常任何一次下班那样，走出休息室，穿过走廊。

“张老师。”

“张老师下班啊。”

“张医生。”

路过的小医生们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相熟的家属们也跟他打着招呼。

“张医生，下班啦。”

中年男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抄写资料的老混熟了，两正在一起聊些什么。

老也看到了张天阳，挥手打招呼。

李倩敏的家属似乎不在，白肺那个病的家属倒是整整齐齐，看到张天阳，热的招呼着。

“张医生，要不要吃点水果？”

正好是医院的饭点。

整层楼里都飘着食物的香气，叮叮咣咣的声音来自饭盒和铁勺子的碰撞。

张天阳想了想，笑了笑，“好。”

伸手从对方递过来的一大袋水果里随手拿了一个。

发现是一个苹果。

长的有些偏黄，个也只算中等。

但张天阳反而笑了起来。

他冲这些病家属们一一点，然后挥手，离开。

身后，传来家属们的招呼。

“张医生，走了啊？”

张天阳看过这些病的病历。

有的家在羊城，有的不在。

有的还在粤省，有的是千里迢迢转来的。

他不知道那些病到底哪一天就会突然出院。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们。

但也没有出言道别的意思。

他已经做好了接，明天开始，会有新的医生代替他，成为新的管床医生。

或许比他帅气，或许比他活泼，或许比他负责。

但也差不离多少。

本就萍水相逢，对于患者和家属们来说，也不过就是换了一个医生的事。

或许跟在他们在饭店吃饭，换了一个服务员上菜的形，也差不了多少。

于是张天阳只应了一声。

“嗯啊，走了！”

然后再在心里默默说上了一句——

“祝君安好。”

愿你们出院之后，健健康康，此生再也别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