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枝或数枝的利箭，只能偶尔看到一具如同的身体，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其余的羯都已经完全一动不动。

大营里，烈火在寒风的吹拂之下，席卷了整个大营，不时的飘来一阵浓烟，呛得李农不断的咳嗽。

除了火光烈的声音，再无半点声息，如同一座空营。

“救火！”李农艰难的说道。

前面的羯骑，纷纷下马，抽出兵刃，自辕门涌大营，前往扑火。在他们的脚下，是一具接一具的羯尸首。

此时，后的姚弋仲也率军杀到，见得李农的骑兵堵在辕门之前，急忙率军奔往东面的栅栏处。

等到他率军奔近东面栅栏时，姚弋仲不禁惊呆了。

只见东面的栅栏，几乎被毁坏了大半，前面的拒马也被砍碎在地，露出一个巨大的子。满地都是羯的尸体，身上着一枝枝的羽箭。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晋居然直接毁营而！

晋总共不过两万多兵马，其中最锐的背嵬骑还在东面拦截他的兵马，而北面大营有两万的羯步骑锐，就算晋再神勇，而且倾巢而出，但是在兵力相当的况下，想要袭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到底发生了甚么事，让晋如此的嚣张，居然会肆无忌惮的直接毁掉了栅栏冲杀而？难道北面大营的防御完全是摆设吗？

李农是因为接到了西面土山崩陷的事，才想到了土坑事宜，而姚弋仲尚不知道西面的军，故此一时之间有点想不明白。

然而，面前的景也容不了他想得许多，他跟李农看到的景一样，整个大营之内只有通天的火光和浓烟，再也没有半点声音。姚弋仲当即也命令前军下马，进去救火，中后军则戒备，以防晋军突袭。

数千的羯，冒着浓烟和热气，围着起火的营帐一阵狂扑打，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将大火彻底的熄灭。

姚弋仲和李农两，在众将士的簇拥之下，踏着满地的羯的尸骨，穿过那袅袅的青烟，一直往前走。

越往前，尸首越是密集，越令众羯将士触目惊心，当那个巨大的土坑出现在姚弋仲和李农面前时，两的腿都快软了。

方圆一百多步的大坑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羯的尸体，完全就是一个羯的万坑！

望着那堆满尸体，还陷于地三四尺的大土坑，姚弋仲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经常出夔安的中军大帐，当然记得夔安的大帐的位置，正在这个大土坑的中心位置。

此刻的夔安，必定就躺在这土坑的最下方。两不过分开了三个多时辰，便成了阳两隔。

“太尉……”姚弋仲跪倒了在土坑边，泣不成声。

在他的身后，所有的羯将士，纷纷跪倒了下去，向羯心目中的英雄和偶像致哀。

姚弋仲自负为羯赵一代名将，筑土攻城之计，也算是别出心裁，若是遇到普通的对手，此计基本是百分百的成功率。

只是，可惜他遇到的是司马珂，竟然被对手以掘土挖坑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击，不但崩陷了土山，还直接斩首了夔安。

这一刻，姚弋仲终于明白，被他们围困在东燕城内的少年晋主将，是多么的可怕。

历史上，唐朝安史之时，史思明也是以筑土山之计进攻太原，而大唐的名将李光弼便是以土坑之计，大叛军。

司马珂只是刚好顺手拿来一用，便收得了奇效。

………………

黎明之时，石斌也闻讯率军赶来，见到那满地的尸首，还有那堆了上万羯尸首的大土坑，也是失声痛哭。

三一面令将士守住其他三面的营寨，又以万余骑兵守住北面大营，然后派将那土坑里的尸体一具具的抬了出来，再挖开土坑中间的泥土，寻找夔安的尸身。

终于，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夔安的尸身被挖了出来。

这个曾经在中原之地对汉造下无数的罪孽的羯，所有羯将士的偶像，石赵政权最德高望重者，石勒起家十八骑最后的仅存者，安安静静的躺在泥土里，脸上倒是一片安详。

姚弋仲、李农和石斌三，率着一羯军高级将领，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夔安的尸身旁，泣不成声。

这一战，羯北面大营的两万余，步骑各一万，全部被歼灭。而西面的土山崩塌，掩埋和砸死了数百羯士兵，东面的羯骑也被背嵬骑斩杀数百，只有南面的李农的兵马未有折损。

如此一来，羯的兵马便只有四万多，其中骑兵和步卒各半，晋军和赵军的实力对比已经不似当初那么悬殊。

司马珂若是要趁此机会撤离东燕城的话，以背嵬骑和羽林骑殿后，并不会有太大的难度。但是司马珂很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这只羯士卒，因为他知道，若是彻底能消灭这只羯的锐兵马，石赵的政权便会实力大减。届时，石虎就算想渡河和他血拼，都有心无力了，只能乖乖的守着河北，如此收复河南之地便将一马平川，再无阻挡。

对于羯将士来说，太尉夔安在他们的心目中的地位，甚至高过了天王石虎，如今夔安被晋以“诡计”所害，一个个义愤填膺，激愤欲狂，叫嚣着要报仇，不能放过南晋主帅司马珂。

而石斌、李农和姚弋仲三，此战折了太尉夔安，被晋生生的屠戮了两万锐兵马，又哪里敢退回襄国。石虎一向虐，不扒了他们的皮才怪。

但是，土山已崩塌，就算再建一座，晋同样会挖地坑陷之，羯暂时没有攻城良策，以现有的兵力，更不可能强攻东燕城，只能按兵不动。

双方谁也不愿意放过对方，但是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去击败对手，就此僵持下来。

羯依旧围城，晋军依旧守城。

只是，羯在扎营之处的前面，都挖了一条达两丈的壕沟，以防晋挖地陷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