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了他的思考。

哈利闷不吭声往回走，这时身后响起马蹄声，他们中的一个跟了上来。哈利没回，他对对方的目的不感兴趣。但那个叫‘贝恩’的家伙叫了起来，“记住，费伦泽！我可以不管你和那个小姑娘朋友，但不该说的别说！我们发过誓，绝不掺和巫师们糟糟的麻烦！”

“我本来没想过，”声音似乎从哈利顶响起，震得他耳朵有些痒，费伦泽吼道：“但现在确实想说点儿什么了！”

贝恩生气地叫了一声——哈利心里有些痛快——但当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又有些担心费伦泽的处境了，听海格说马都挺固执躁的。

“那个——嗯——那个小姑娘是指卢娜？”他们默默在林间穿行，哈利找到一个话。

“没错。”费伦泽简短地说，和他并排走着。

“他们阻止你和卢娜接触？”哈利问，“你们不能和巫师朋友吗？”

“这么说不完全对，”费伦泽解释道：“卢娜……她年纪不大，这帮到了她。马不伤害小马驹，而且她……”费伦泽想了想，“她和除了贝恩之外的马都挺合得来的，尤其是姑娘们，她们很喜欢飞艇李耳坠和软木塞项链。”

哈利实在没想到卢娜竟然如此‘游广阔’，从另一个群体中找到了知己。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附和地说了一句：“她还会编花环。”

“是啊，一部分花样还是跟马学的。”费伦泽说，哈利瞪着眼睛，想象卢娜和马姑娘学习如何编花篮的画面，他竟然不觉得违和。

“那海格——”

“他是少数几个能打道的，我们喜欢心思单纯、热自然的。但现在不太行了，你知道的，部落的老对他把弟弟安置在禁林的举动很不满意。”费伦泽说。

哈利想起海格的话，禁林不是马的，是魔法部划出一块区域供马居住的。但他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们走到禁林边缘，前方可以看到海格小屋，从烟囱里冒出青烟。

“谢谢你，费伦泽。”哈利说。

“不客气，我见过很多误禁林的小巫师，尽管有些并不是‘误’。”费伦泽说，哈利点了点，走出几步，“哦，波特。”费伦泽叫住他，哈利转过望着马。

“贝恩不希望我们和巫师有任何接触，他是激进的那派，但我认为，跟巫师适当地保持联系是有必要的，在波澜壮阔的大时代下，单凭马的力量是弱小的，无法独善其身。我相信你是重要的一环。”费伦泽说。

哈利的心顿时郁起来。

“重要的一环？”他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我可能帮不上忙……你可以找海普教授。”

“我们不信任他。”费伦泽轻声说。

哈利诧异地抬起，费伦泽说：“准确地说，我们不相信任何成年巫师。”哈利心里怪怪的，他还以为海普教授曾经和马发生过冲突呢。

不过想想马友的标准——心思单纯，亲近自然，海普教授似乎哪条都沾不上。

哈利怀着沉重的心返回城堡，他不知道为什么费伦泽似乎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天差不多黑了，他猜测这个时候学生们应该在礼堂享用美食。于是他走进礼堂，周围的欢声笑语和他无关，他躲着熟在格兰芬多餐桌边缘坐了下来。

旁边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低年级学生，但那个学生明显认识他，小巫师从嗓子眼里叫了一声，然后偷偷用手指戳同伴的肋骨。

哈利拿起一块馅饼，胡塞进嘴里。

教授席上空出几个位置，邓布利多、海普教授、小天狼星、斯内普几个都不在，学生们没发现异常——教授们也不是每天都准时过来吃完饭的——他们热烈地讨论结束了的巫师等级考试和期末考试，甚至还有提到了暑假。

但今天不一样。

哈利用叉子把馅饼分成两半时想到，伏地魔悄无声息地倒台了，如果们能看到未来，一定会对自己这么平静地度过这一天感到诧异。

他又想到费伦泽的话，波澜壮阔的大时代……他能有幸见识到吗？或者，费伦泽中的‘重要的一环’其实是以自己的死亡作为开端？

那确实挺重要的，魔法界从此以后摆脱了伏地魔的影，可以安心过子……

哈利再次匆匆一瞥，缺席的四个一个也没来，然后他低下，蹑手蹑脚离开礼堂——罗恩和赫敏吃饭的时候很不消停，不停东张西望，自己得躲着点儿，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他们。

那些没来的去了哪儿？哈利在返回休息室的路上想。

会不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可能是校长办公室，或者是一处荒凉的山顶——正进行着异常严肃的谈话，邓布利多沉重地告诉小天狼星，哈利是魂器……

如果必须有个通知他，他希望那个是小天狼星。

七号教室处。

菲利克斯把赫奇帕奇的金杯递给邓布利多，然后和他一起望着半空中不断盘旋的衔尾蛇。

“……你把十几个守护神黏在一起？”邓布利多有些惊奇地问，“怎么做到的？”

“确实很困难，想要真正实现需要花费大量时间，但我取了巧，”菲利克斯说：“我为它们找到一个统帅，一个神上的领袖。”

“你是说哈利的……”

“没错。”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克利切呢？”

“我把他送到小天狼星那儿去了，他被他同类的魔法束缚着，才刚失去了一位主，现在绪极为低落。小天狼星正安慰他。”

他们身后站着几个教授的记忆体，年轻的菲利克斯，年轻的邓布利多，年轻的麦格，以及弗利维和纽特·斯卡曼德，他们表严肃地望着半空中的墨绿色守护神。

“它的肚子里……藏着神秘？天呐，这太危险了，你们不该把它带到学校里。”年轻的麦格士捂着胸说，整个令揪心地摇晃起来。

“出于某种目的，我们暂时需要他还活着，”菲利克斯说：“说真的，米勒娃，你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有流动在霍格沃茨防御体系内的庞大魔力，有七号教室搜集到的海量绪，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你们。”

“但这里不是监狱，阿不思，我们也不是狱卒，希望你能慎重考虑！”麦格士态度激烈地说，“学生们每天进进出出，万一发生点儿意外——”

“那就暂时关闭这里，不对外开放。”邓布利多沉声说。

“最好不要，先生。”菲利克斯话道：“我需要用它搜集到足够的绪，这是压制伏地魔意志、让他被动进休眠的重要步骤。我可以在旁边房间开辟出一条临时通道，将两者隔开。”

“再过几天学校就放假了，乐观一点儿想，我们可能在假期里把问题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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