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它也无法包拢住八尊谙，只能不断往外边延伸。

在那妙到毫巅的力量掌控面前，界域也不曾掉，只是延伸、延伸、再延伸……

“这！”

白衣的惊呼声突然响起。

“什么况？”

“王让、王让不是死了吗？”

“我明明看到他整个身躯都炸开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天……”

一扭，王让骇然发现，不止是自己被幻剑术给骗了，全场所有白衣，似乎都见到了方才自己见过的一幕。

自己还活着。

那便说明，方才那一幕不是真实的。

可如此真实的死亡触感，它不是真实的，那便是……

“幻剑术？”

王让僵硬的扭，想要从苟无月的眸中看出点什么。

可是除了那藏眸底的震撼，他一无所获。

“所以，连那剑河体，都是假的？”

“连无月前辈，都没能看八尊谙的幻剑术？”

王让悚然。

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后天修为的家伙，能做到这一步了。

即便他是古剑修，是曾经的第八剑仙。

可禁武令呢？

这么多年的压制，对方即便有某种力量可以开禁锢，难不成还能真的全部无视？

况且，苟无月呢？

即便是昔的第八剑仙，依旧也只是第八剑仙。

他没能获得七剑仙之名，便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剑道执牛耳者。

可现下，真正的七剑仙之一便在前。

连他，都没法看八尊谙的剑术？

“看不么？”

心的笑声再度响起，王让下意识微微点，随即反应过来，立马仰面骇然而视佛巅之。

可那……

八尊谙眸中仅有苟无月。

这一句问话，也不是对他王让说的，而是苟无月！

“无视……”

这种完完全全被忽视、被用来当做强者测验战力的工具所引发的悲愤绪，是王让成了斩道之后，再不曾体验过的。

这种弱小的感觉，是他所憎恶的。

可这种现实，却又是无可奈何，自身完全无力回天的。

王让冷汗开始涔涔的冒。

苟无月那一方，同样噤声了。

他眸中有着不可置信之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完全失神。

立于佛像之巅的八尊谙洒然一笑，手中枯枝再一点，界域轰然溃散。

“看不，那你便是保不住这了。”

敞然道完一言，八尊谙手中枯枝一划。

“道者，瞬也。”

刷！

一道银光划天际。

三千剑道——瞬道！

血色飞舞之间，王让只觉天地颠倒翻转，盘旋着的世界画面传来的某一幕中，有一具无尸体在涌着鲜血……

那血尚热。

那无尸体，也很是眼熟。

“我？”

王让瞪大了眼，他不肯闭目。

可世界逐渐灰暗，即便不瞑目，依旧再难视物了。

……

“斩道？”

八尊谙放下枯枝，叹然一声，“也不过仅仅只是一重境界罢了。”

他目视天道，眸中剑念一闪而逝。

“轰隆隆——”

大道规则显现，在这一眼观下，被瞬息切成了无尽碎片，纷纷凋零。

无声。

全场死寂无声。

所有都看恍惚了。

没有哪怕一个，能想到在禁武令之下，依旧有能一眼碎灭天道，连给王让复活之机都不允。

“观…剑…术？”

白衣艰涩。

所有都看出了这一式。

可非是同一时代者，非亲身战过，只徜徉于道听途说之间，幻想着那是被众铄金的流言……

在这等局面之下，又有谁能想到。

观剑术，可以来得如此直接，如此脆？

连一声废话都无。

一眼。

天地碎灭，斩道枭首！

“八尊谙……”

苟无月心在狂跳，眉在颤抖，手指握得咯嘣响。

他没法置信，也不愿去相信，那昔的八尊谙，似乎真的要以对立身份，站到自己的立场之前。

甚至，用一种更为嚣张的方式！

“你的修为……”

苟无月说不出下话了，名剑岚之声在嗡鸣、颤响，似乎也被这一眼观天地而斩道之，给惊得悸动不轻。

“哈哈哈！”

八尊谙仰大笑，良久，他用枯枝抠，眉倒竖，一脸好笑。

“苟无月，连到了此时，你还在纠结这等小事么？”

“这不是小事！”苟无月眼睛瞪得滚圆。

八尊谙面色一肃然，冷冽之音当劈下：“那便是你格局小了！”

脑海轰然一声炸响，苟无月一下子有些空白。

格局……

小了？

便是数百白衣，也是个个面露惊容，瞩目那佛巅之上的肆意男子。

八尊谙摇，看着苟无月的双眼中满是失望，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开：

“从我露面之际，你的所有关注点，都太片面，太限制了。”

“你从不语我之志向，只愿将自身所图、所愿，强加吾身。”

“不听他言，以一己之音，囊盖所有。”

“不得不说，七剑仙，以及主宰之名，完完全全将你框柱了！”

苟无月听得心狂跳，跟随众抬眸。

却见那背光的大佛虚影气势再一层层攀升，连其上那邋遢无比的男子，都好似被附上了一层淡金色的神辉。

八尊谙停顿一息，想起了苟无月之前的问话，很是好笑。

他举起手上的枯枝，注视良久，喃声而道：“从我的剑，到我的修为，到我的身形……”

“佝偻？”

“呵！”

八尊谙冷笑，“我跟你谈立场，你同我言质疑，我跟你讲志向，你同我说实力……自甘闭目之，神灵亦唤醒不了之！”

他一言道完，显然是不愿意再多作废话。

轰一声响间。

灵元炸，八尊谙徐徐腾空。

这一刹，所有都被惊到。

即便是藏身空间的海棠儿，也是吓了一大跳。

“飞？”

这不是先天修为的专属？

再一凝眸，一身气势不断攀高的八尊谙，这一刻，俨然了先天之境。

似乎，修为的突与否，全在其一念之间。

苟无月预感到不妙，想要做点什么。

可在徐徐腾空的八尊谙之下，所有都感觉重压降下，身形都止不住的佝偻、颤抖起来。

八尊谙仰目望天。

太虚一怒，乌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