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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凉州军再次攻打邯郸。

此时明显就能看出虎贲军与凉州军的差距：在经过了昨的鏖战后，凉州军士气如故，但虎贲军的士气却有明显的滑落，且有相当一部分虎贲军士卒的表现还不如昨。

原因很简单，因为虎贲军的士卒已通过昨的己方伤亡数‘认识’到了恐惧，害怕自己也会战死，殊不知越是这样胡思想，就越不可能活下来。

仅仅只是守了三拨攻势，城墙上的虎贲军就已有些崩溃的迹象。

要知道，此刻尚且只是巳时前后，距离黄昏还有整整大半呢。

见此，虎贲中郎潘袤、金勋等亲自上阵鼓舞士卒，又许以财帛，总算是稍稍挽回了一些士气。

但即便如此，虎贲军依旧守地十分艰难。

最后，还是褚燕派了两千名颍川军至南城墙，才这才暂时稳定了南城墙的战况。

或许就像潘袤预测的那样，虎贲军能守住今，就已经是尽全力了。

但不管怎么样，邯郸总算是又守了一。

黄昏前后，凉州军再一次怀着不甘的心撤退，而凉侯世子杨雄的心更是恶劣。

毕竟当初他可是想要在一之内攻陷邯郸的，可结果，足足攻打了两，他这边三万五千兵力，愣是没攻下邯郸。

可能是担心兄长再次训斥军中大将，其弟杨暐劝兄长说道：“虽今未能攻邯郸，但不难看出，城内的虎贲军已逐渐抵挡不住我军的攻势……”

“唔。”杨雄应了一声。

这一点他倒是也看得出来，毕竟虎贲军今的表现，对比昨可是逊色多了，给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他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这支此前从未打过仗的军队，一下子承受了太大的伤亡，导致军卒兵将心中恐惧，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实力罢了。

他有些不甘地说道：“若今努力一些，未必不能攻城内。”

听到这话，杨暐笑着宽慰道：“最多也就是晚五、六个时辰而已，依小弟之见，将士们今已经足够卖力了，兄长何必苛求？”

说着，他转看向邯郸方向，中话锋一转又说道：“相比于攻邯郸，其实小弟更在意城内是否会靠突围……多半会考虑突围吧？”

“唔？”

杨雄闻言目光一凛。

的确，这场仗打到此时此刻，任谁都看得出来虎贲军坚持不了多久了，虽说城内尚有颍川军，且颍川军的伤亡并不大，但说到底颍川军总共不过一万，哪怕死守邯郸，撑死了也不过再守两罢了。

在这种况下，城内的天子、太子、与朝中官员，是否会提前考虑突围之事呢？

或者说，这应该是必然的吧？

倘若城内的天子、太子与朝中官员皆落了他凉州军手中，那可就一锤定音了呢……

不，还有陈太师与陈门五虎——这父子几不除，就始终是心腹大患。

不过眼下他却顾不上陈太师与邹赞、薛敖等，他甚至连被目前被困在阳平城的周虎也顾不上，毕竟当务之急是助他外甥三皇子李虔夺位。

至于对付周虎、陈太师，还有邹赞、薛敖等，那是之后的事了。

想到这里，杨雄立刻派传令马承、闫易、程昂等将，命他们夜后加紧巡防，防止邯郸趁夜色突围。

而与此同时，虎贲中郎潘袤也已来到了皇宫，再次请见晋天子，恳请天子准许突围之事。

其实关于突围的事，昨晋天子就已经准许了，但他说的是让颍川军、虎贲军保着太子李禥、祥瑞公主以及朝中官员及其家眷一同突围，而他却打算留在邯郸。

或许有会说，这晋天子不是最怕死么？怎么会有如此胆魄决定留在邯郸？

因为天子知道杨雄与三皇子李虔不敢杀他，最多就是将他软禁起来罢了——三皇子李虔既然要继承皇位，又岂敢背负弑君弑父的罪名？

再者，晋天子此刻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参与突围这种危险的事，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堂堂晋国天子倘若在突围时被流矢死，那就太冤枉了。

反正杨雄与李虔也不敢杀他，最多将他软禁起来，他又何必冒那个风险突围呢？

就当是在宫内歇养一段时间好了——最多歇养两、三个月，陈太师与陈门五虎必定会率麾下锐杀回邯郸。

介时他再收拾那几个杨氏小儿就是了。

……还有凉侯杨秋那个老匹夫！

晋天子早就瞧凉州杨氏不顺眼了，恨不得派陈太师出兵征讨，只可惜此事却遭陈太师驳回。

原因是当时凉州杨氏非但没有犯下什么大过，甚至还有讨平羌族的功劳，与凉州杨秋惺惺相惜的陈太师，自然反对毫无名目地征讨凉州杨氏，哪怕陈太师也知道晋天子素来厌恶后者。

可现如今，凉侯杨秋的几个儿子却犯下了谋反作的大罪。

晋天子思忖着，等到邯郸这边了结后，他就立刻派陈太师去征讨凉州杨氏——在凉州杨氏犯下谋反重罪的况下，想来陈太师也不会再反对，最多就是称病。

称病也无妨，不还有邹赞、薛敖、周虎几么？

介时晋天子任邹赞为主帅，周虎为副帅，薛敖为先锋上将，凉州杨氏如何抵抗三位陈门五虎？

不得不说，别看眼下邯郸岌岌可危，但晋天子非但不慌，反而觉得今之事乃是凉州杨氏的取祸之道。

相比之下，迟迟没有出面的‘小虎’，才让他感到心惊。

当晚离开皇宫后，潘袤直奔西城门，与褚燕商议此事。

在听完潘袤的来意后，褚燕惊讶问道：“叫我颍川军护送太子与公主突围？这是陛下的意思么？”

“是。”潘袤点点道：“一旦城，处境最危险的反而是太子殿下，杨雄既要扶立三皇子，就绝无可能留太子命。”

“……”褚燕闻言沉默不语。

突围这件事不必多说，其实他早已经做好了突围的准备，甚至于，他已派将邹赞的夫请到了太师府，假称与王谡的夫徐氏作伴，实际则是准备在事急时带着那两位夫突围，包括陈太师府上的家仆，褚燕也决定能带出去多少就带出去多少——就凭他们大首领与陈太师、陈门五虎的关系，他就不会对那些的安危视而不见。

祥瑞公主当然也是。

问题是……

祥瑞公主可是恨不得太子李禥去死啊……

想到这里，褚燕不禁有些疼。

不过最终，他还是硬着皮应了下来，毕竟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率军突围，再耽搁下去，即便他麾下近万颍川军实力不俗，也抵挡不住数超过他们的凉州军。

应下之余，褚燕问潘袤道：“只有太子随军突围么？朝中的大臣们呢？”

潘袤摇摇说道：“陛下不肯离开，朝中的大臣们亦决定留在邯郸……”

褚燕愣了愣，旋即脸上露出几许古怪的表。

仔细想想也对，在晋天子不肯离开邯郸的况下，那些朝中大臣又岂敢独自离开？此时离开独自逃生，这岂不就是不忠么？就算天子不会因此产生什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