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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鲁阳乡侯吩咐庖厨准备了一顿家宴。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不过尽管是家宴，但鲁阳乡侯还是吩咐长子赵寅将公羊先生请了过来，邀请一起用饭。

尽管公羊先生不想打搅这家，亲自跟着赵寅婉言回绝，但还是架不住周老爷子与鲁阳乡侯翁婿二的邀请。

在这一点上，翁婿二态度倒是一致：鲁阳乡侯素来敬重公羊先生，而周老爷子嘛，他最是尊敬有文化的读书，更何况他认为这位公羊将他长外孙教地极好极好。

盛难却，公羊先生最终也就却之不恭了。

在欢声笑语中，众围着一张大方桌坐下，周老爷子与老夫自然是坐在靠北的主位，鲁阳乡侯夫则坐在东面上位，西侧则是赵寅与他的老师公羊先生，至于南侧的末位嘛，则坐着赵虞与静二，二分别挨着赵寅与周氏。

而周老爷子与公羊先生也正巧因为挨坐着，便顺理成章地聊了起来。

看得出来，老爷子确实尊敬读书，一一个先生，甚至还亲自为公羊先生斟酒，让公羊先生尤其感到过意不去，毕竟论年纪，老爷子要比他年长十几岁呢。

“先生不必客气。”老爷子笑着说道：“数年之前，我便从我儿中得知先生，然当面与先生相见，还是一回，方才我稍稍考验了一番寅儿，问他儒家经义的锐，寅儿对答如流，且他的回答颇令思，可见先生是大才！”

“惭愧、惭愧。”

公羊先生连连摆手，谦逊说道：“是大公子聪慧，非在下之功。”

“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老朽虽甚少念书，但也晓得读万卷书亦不如名师点悟的道理……”

“周老爷太过奖了。”

些许客套之后，老爷子问公羊先生道：“据说先生的故籍在江陵？据老朽所知，江陵如今早已经被叛军占据了吧？”

“是啊。”公羊先生惆怅地叹了气。

闻言，老爷子好奇问道：“那先生可知前南郡郡守，蔡修、蔡子文？相传是他放叛军城，使叛军击败守军，占据了城池。”

“这完全是污蔑！”

公羊先生摇说道：“叛军攻城之时，在下亲身经历，当时蔡修大带领全城军民抗击叛军，虽最终不幸被叛军所俘，但他坚决不降，让叛军亦无可奈何，故而才传出污蔑蔡修大的谣言，试图坐实蔡修大通敌的罪名，使他在晋国无有容身之地……”

见公羊先生面色严肃，老爷子点点，岔开了话题：“先生就是那时候离开了江陵？”

“是的。”

公羊先生点点，说道：“叛军攻城池时，在下与县民北奔出逃，先是在宛南落脚，没想到没过几年，叛军又攻宛南，我只好收拾行囊继续北逃……”

“那先生怎么会到我家呢？”赵寅好奇问道。

公羊先生微微一笑，说道：“因为乡侯仁厚，不以为我卑贱。”

虽然他只说了短短一句话，但赵虞却听得出来，这位公羊先生与他父亲鲁阳乡侯，肯定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

但既然公羊先生不肯细说，大概是觉得有些尴尬吧，毕竟当时这位饱读诗书的老先生，可是刚刚从宛北逃亡到鲁阳，想来当时是有些狼狈的。

说来也奇怪，倘若换做以往，周老爷子听到有称赞他婿，想来是会说些什么，但这次他罕见地没有反驳公羊先生，只是捋捋胡须淡淡说道：“哼，他也就是品德尚可，否则老夫岂会容忍将儿下嫁……”

显然，他中的‘他’，指的是他婿鲁阳乡侯。

听到老爷子中‘下嫁’二字，鲁阳乡侯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

我赵氏怎么说也是食两千户的乡侯……下嫁？

他嘴里嘀咕了一句。

而就在这时，忽然他整个激灵了一下，惊得正与他说话的岳母周张氏不解地问道：“公瑜，怎么了？”

从旁，周氏亦笑眯眯地关切道：“夫君，你怎么了？”

看了眼一脸温柔的周氏，鲁阳乡侯稍稍低瞄了一眼自己的腰际，微微摇了摇。

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周张氏白了一眼儿，责怪道：“儿啊，不可欺负公瑜老实。……小孩子看着呢？”

周氏转看了一眼，旋即便发现挨着她坐的静，正好奇地瞄着她的手。

“嘻。”

可能是在父母双亲面前，纵使已有了两个十岁大的儿子，周氏仿佛依旧是小心。

这边岳母跟婿、儿聊着，那边，老爷子则继续与公羊先生闲聊着，向他两个外孙的状况，说白了，其实他就是想知道公羊先生对二子的评价。

当评价赵寅的时候，公羊先生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满意，直到说到二子赵虞的时候，这位老先生就有些迟疑了。

不得不说，尽管这些子公羊先生依旧像往常那样教导大公子赵寅，但有关于二公子赵虞的事，其实他也略有耳闻，包括最近鲁阳乡侯多次带着二子赵虞出门办事。

更别说曹安、张季、马成三也会时不时地将赵虞这些子的‘丰功伟绩’以炫耀的吻告诉府里其他的仆从与卫士，久而久之，公羊先生自然也听说了赵虞所做的一些大事。

献以工代赈之策那些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最令公羊先生感到惊讶的，还是赵虞用屯田、军市两策说服了王尚德，使后者改变了对鲁阳县征收钱粮的念，这屯田、军市二策，就连公羊先生听了都不由道好。

正是这几件事，让公羊先生对二公子赵虞印象大变，心中的评价也逐渐提升，甚至于，隐隐为大公子赵寅有了几分担忧。

毕竟他也承认，大公子赵寅虽然也聪慧，但似乎确实不如其弟赵虞。

想到这些，他慎重地评价赵虞道：“现如今的二公子，聪慧老成，同龄之着实难及，后必定能出地，光耀赵氏门楣。”

听到这话，不说赵虞有些意外于公羊先生竟给予他如此高的评价，周老爷子更是满脸愉悦之色。

对于老爷子这年纪的来说，钱财什么的都只是身外之物，唯独亲才是他所看重的。

但遗憾的是，由于过去他对两个儿子过于严厉，且他又拉不下脸来与周韫、周傅两个儿子和解，是故只能将亲寄托在儿与两个外孙身上。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那还得是老爷子打小就疼儿。

说说笑笑，众吃酒用饭，气氛还算融洽，主要是多了一位公羊先生，这位老先生既能作为老爷子的谈客，且他对鲁阳乡侯是非常敬重的，周老爷子看在他的面子上，倒也给婿留了几分面子。

待等用晚饭后，公羊先生便告辞离去了。

他本是好意，想让赵、周两家能在没有外的况下好好聚一聚，但不可否认他的离开，让屋内的气氛再度变得有几分僵冷。

主要就是老爷子没了谈话的对话，注意力难免又集中到拐走他儿的婿身上。

迎着老丈冷淡的目光，鲁阳乡侯硬着皮问道：“父亲，离过年还有些时，不知父亲有何打算？不如到县城逛逛？”

老爷子冷冷回道：“老夫所在的郾城，不比你鲁阳繁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