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注定了你们和魔宗不可能融洽相处。”

夏凡自然是理解了曾言的意思。

“不止如此，有些老家们为了能晋升天之境可是什么事都的出来。”

曾言笑容意味长道。

“比如，坐视天降临，又或者是投靠云霄殿？”

夏凡眼皮猛地一跳。

“有些话何必直接说出来呢？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曾言轻叹气道。

“……天有多强？”

夏凡话锋一转。

“当年魔宗最鼎盛的时候有三位无上大宗师，九位大宗师，二十余位宗师，然后一夕之间，这些死伤大半，魔宗都彻底元气大伤，由此你便能想象一下天的实力。”

曾言摇摇道。

“不过那位天同样付出了代价，据我所知，这位天至今都在沉睡养伤。”

“这天的实力强得有些离谱了吧？”

夏凡冷吸气道。

尼玛。

这还打个啊！

换作是夏凡面对当年魔宗的全明星阵容，说不准逃到逃不了，当场便让给锤死了。

偏偏天一出手直接镇压了全场。

尽管魔宗确实重创了天，可却改变不了魔宗崩溃瓦解的失败事实。

说到底。

胜利者终究是天。

或许是顾虑到各大宗门趁火打劫，以至于云霄殿才被迫放了魔宗一马。

毕竟曾言明确表示，他们内部因为私心问题导致无法达成某方面的共识，何况天临死反扑的话，各大宗门又是否承受得起这个代价？

对此。

夏凡都无以言表。

曾经有一个杀死天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没有珍惜，现在他们想要后悔都已经晚了。

只是可惜了魔宗功亏一篑，摊上了这一群包含私心的猪队友。

不过。

彼此也谈不上队友。

因为一旦解决掉天和云霄殿，魔宗势必会调转矛指向各大宗门。

或许。

各大宗门未必没有平衡三方的考虑，否则没了魔宗，直面天和云霄殿的便会是他们。

这算是什么？

肮脏的政治手段吗？

事到如今。

魔宗似乎再次向天发起了一次决死冲锋。

但这一次。

魔宗不再相信各大宗门，而是用自己的手段把所有都拉下了水。

哪怕失败。

死的都足以平衡魔宗所谓的阳。

当然。

以上都是夏凡的推测，谁知道魔宗的真正想法与意图。

“所以你们就打算静观其变吗？”

夏凡冷静下来后道。

“我们只有这个选择。”

曾言平静道。

“最后你们会出手吗？”

夏凡又问。

“或许。”

曾言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知道了，送我回去吧。”

夏凡呵呵一笑，随手将手中毫无动静的鱼竿丢向了湖里。

或许。

这两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意味。

倘若魔宗失败，各大宗门或许会出手帮魔宗一把，倘若魔宗成功，各大宗门或许便会向魔宗出手了。

他们的算盘打得非常明。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怪不得各大宗门现在都毫无反应，敢跳出来的全特么是他们送给魔宗的炮灰！

扁舟再次无风自动，缓缓驶向了大泽边上的码。

而夏凡与曾言却再无谈。

回到岸上。

夏凡便跳上码，理都没理身后扁舟上的曾言，径直便朝着耐心恭候在码边上的钟离渊打了声招呼。

“要喝酒吗？我请你。”

“好！”

钟离渊二话不说便点应了下来。

他朝着扁舟上曾言的方向郑重行了个礼后，旋即便跟随着夏凡返回了当地的县城。

“你的心不太好。”

客栈。

夏凡坐在角落处的桌椅处，手里端着一碗盛满的酒水，心不在焉地与钟离渊碰了下碗后一饮而尽。

钟离渊拎起酒坛给两的碗重新倒满了酒水，毫无拘束地开说道。

“有点吧，从你家老祖中得知了一些事后，这让我对这个世界各方各面都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

夏凡摇笑道。

“以前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别惹我，一切都好说，但是惹了我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但你现在似乎改变了自己的简单想法。”

钟离渊有一没一地喝着碗里的酒不经意道。

“你说魔宗算是坏吗？”

夏凡看似漫不经心道。

“对于江湖中的大部分而言，魔宗确实称得上十恶不赦。”

钟离渊不以为然道。

“对于你而言呢？”

夏凡问道。

“我？！其实魔宗里的大部分和我们都是一样的，就像我和苏闰甫。”

钟离渊语气平淡道。

“苏闰甫虽然是魔宗的，可他却从未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很多时候，我们也仅仅会因为彼此的理念不同产生一些分歧罢了，但这却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朋友关系。”

“是啊，魔宗的也是，这个世界并非黑白分明的。”

夏凡有感而发道。

“曾经魔宗算计我的时候，我很生气，尽管我知道这是来自于彼此立场上的冲突，但我却仍旧吞不下这气，所以总想着要给魔宗一点颜色看看。”

“但你现在却改变了这个想法吗？”

钟离渊笑道。

“没有！怎么可能！你看我像是这么大度的吗？”夏凡断然道。“一码事归一码事好吧，一个杀犯出于好心救了，但这却改变不了对方是杀犯的事实。”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钟离渊好奇道。

“怎么办？凉拌呗！”

夏凡举起酒碗向钟离渊示意，旋即再次一饮而尽。

“该怎么收拾魔宗我还是会收拾的，只是……我会挑一个比较化的时机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