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

旋即笑道：“苹婆吧？”

黄昏恍然。

现在苹果在中国还不叫苹果，要到明朝后期才叫苹果。

笑道：“都一样。”

坐树下去发呆，没准张红桥被苹果砸了呢。

徐妙锦哪知道这其中的促狭，偎依着夫君继续走向主院，笑道：“有个事要给你说下，大兄昨回信，说福州城外红桥畔，张氏之中并无名红桥的子。”

黄昏愕然，顿住，回首看了看栈桥下不可见的小孩。

“假名字？”

徐妙锦嘀咕着说了句这要问你啊，你带回来的呢。

黄昏也没多想，“有空你问问她，对了，她喜欢读书，但吴与弼因为事多，不能被打扰，待她身份查明后，若是无害，以后你让她去我书房读罢。”

徐妙锦嗯嗯点，忽然俏笑道：“林妹妹是谁，你在北方认识的子？”

黄昏啊了一声暗道夭寿。

我家娘子吃醋了。

随意胡诌了几句，说以前在老家一本不甚出名的戏本里看见的角，因为怜花惜月多愁善感，年纪轻轻的就捧心而死了。

徐妙锦笑而不语。

回到主院，洗漱之后，黄昏就要毛手毛脚，被徐妙锦推开，娇羞着说不行。

黄昏大感失望。

得了。

这一周得睡素觉。

于是早早歇下，明打算去淇国公府、成国公府、曹国公府搞测绘，大夏天的也是个累差事，看在那大把雪花银的面子上，只有咬起牙关坚持。

黄府一片安宁。

但同城之下的另外一座府邸里，安静之中充斥着杀伐意。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指挥同知庄敬、袁江，指挥佥事李春、王谦，北镇抚司镇抚使赵曦，整个锦衣卫说得上话的齐聚一堂。

物以类聚以群分。

大家在这个时候齐聚纪纲府邸，当然不是单纯的为了喝酒：若是要喝酒，哥几个到风月十四楼，在伎陪伴下饮酒作乐岂不快哉。

到指挥使府邸喝酒，那就是要谈事。

酒过半巡。

纪纲放下酒杯，看向众，轻声道：“本来是想等着黄昏做事，然后抓住他的把柄，再发动致命一击，把他和赛哈智都赶出锦衣卫，现在看来，时不待我，再不动手，他就要坐大了。”

庄敬立即附和，“确实如此，不能让他继续坐大，否则尾大不掉。”

纪纲又道：“诸位可有什么好办法。”

袁江、李春、王谦、赵曦四面面相觑，都感到为难。

最近黄昏是很忙碌，但他都是忙私事，而且看起来又像是在帮助大皇子殿下处理增发宝钞后遗症的事，确实没有把柄可以抓。

无从下手啊。

纪纲看了一眼庄敬，后者立即配合着道：“咱们是什么的，没有事不会创造事出来么，想想看，怎么让黄昏永不翻身。”

新晋北镇抚司镇抚使赵曦想了想，道：“要不，把他往梅殷那边靠？”

纪纲颔首，“可行。”

李春忽然笑了起来，“指挥使，我有个消息，不知道有用没用。”

纪纲神一振，“说说看。”

李春把玩着手中酒杯，另一只手捏着怀中纪纲府邸家姬的翘，狠狠的使了一把劲，那家姬吃痛，娇嗔一声，欲拒还迎。

李春笑眯眯的道：“我潜伏在赛哈智府邸中的细作身边的兄弟得到一个秘密消息，是赛哈智和他夫在吃饭时无意间说漏嘴了，说黄昏府邸里那十二个西域妖姬，其中一个身份大有来。”

纪纲不解，“怎么说？”

李春道：“赛哈智一直对外说，他身边那个曾经带到北方去过的子是出身西域那边的一个没落望族，实际上并不是，是赛哈智的障眼法，他带回来的子中确实有一个身份高贵，但不是一般的望族，而是西域王族，那子就在黄府府邸之中，而那脉贵族，前些子在西域那边已因为反叛而被灭家。”

纪纲眼睛一亮，“你是说，我们可以借此发挥，说黄昏勾结西域叛族，图谋甚大？”

李春犹豫了下，“指挥使觉得可否作？”

纪纲想了想，“这个不好作，陛下不得西域那边如狗，如果知道有这么个子存在，很可能要扶持她，让她回西域去把那边搅翻天。”

李春略有失望。

但坐在李春一旁的赵曦却被惊醒，拍案道：“指挥使，有了！”

纪纲斜乜一眼，“休要大惊小乍的。”

赵曦讪讪的收回手，急声道：“根据北镇抚司兄弟们的消息，黄昏从顺天回来，在徐州那边买了个卖身葬父的子，叫张红桥，这个子原本无足重轻，不过黄昏回到应天后，让送信到福建，请徐辉祖调查这名张红桥的子，卑职觉得奇怪，于是也让暗中去查，昨才得到消息，这个张红桥并不是真名，她的真实身份，很可能和去年被我们清剿的那个张扬有关系。”

纪纲眼睛亮了起来：“张定边的后？”

赵曦犹豫了下，“有可能，但就算不是，我们也可以让她是！，或许直接往陈友谅的身上拉。”

纪纲赞赏的点。

不错，朽木可雕。

略微思忖，道：“赵曦，你别喝酒了，赶紧去安排，带几个信得过的兄弟，趁夜去把张红桥给弄出来，藏到诏狱——嗯，别放到诏狱，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又道：“你懂我的意思吧？”

赵曦在庞瑛死后跻身了纪纲的核心圈子，揣摩心意也是炉火纯青，哪能不懂，急忙起身，“卑职这就去办。”

纪纲颔首，“此事隐秘，只抢张红桥，我们不发难，会有帮我们出招的。”

赵曦领命而去。

纪纲举杯，“来，满饮此杯，今夜不醉不归，他我们弄死黄昏后，便以他之颅盛酒而歌。”

一饮而尽。

属下饮酒作乐，纪纲却陷沉思。

朱高燧究竟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