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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派系,矛盾”。
叶子脸上浮现出了困惑的表
。
“就是说,
都想当王牌角斗士,但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游戏中,赢家注定只有一个,输家却有很多很多,倘若输家联合起来对付赢家的话,赢家的实力再强,也会应付得非常辛苦,说不定,需要得到一些‘小小’的帮助。”
黑发鼠民解释。
这倒是真的。
在图兰泽,角斗士并不是被强迫的
隶,反而代表着无上的荣耀和数不清的好处。
只要能连战连捷,成为王牌角斗士。
哪怕是不名誉的战俘,都能享受万众欢呼。
哪怕体内并没有流淌着牛
、半
马、野猪
和蛮象
的鲜血,就算长着翅膀和甲壳,照样能成为血蹄氏族的贵
和将军。
还有最鲜美的图腾兽血
,用天然生长图腾纹路的骸骨制造的武器,乃至,最强大的图腾。
图兰勇士渴望的一切,都能在角斗场里,通过一场场胜利得到。
所以,谁都不排斥,甚至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成为王牌角斗士。
“王牌”之间的竞争,自然如黑发鼠民所言,激烈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叶子虽然没有亲历过黑角城里真正的角斗大赛。
却知道这里的角斗赛,比村子里的游戏,要残酷百倍。
角斗士的死亡率极高。
就算是公认的王牌,往往也活不过几十场比赛。
更别提荣耀纪元开始了。
五大氏族和中小氏族都在紧锣密鼓地征召勇士,组建军队。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图兰
的传统就是从王牌角斗士里遴选最勇猛的将领。
是以,这时候的角斗大赛,竞争比平时更激烈百倍。
就连无数流淌着荣耀血脉的贵族子弟,都会来到角斗场,用无可争议的表现,为自己赢得领兵出征的机会。
“这就对了。”
听完叶子的介绍,黑发鼠民眼底涌动着
邃的光芒。
他说,“在竞争如此激烈和残酷的角斗场上,总有些王牌角斗士,曾经获得过辉煌的胜利,站在无
能及的巅峰,但因为连番血战,暗伤叠加,渐渐力不从心,随时都有可能被更加强大的挑战者斩于马下。
“也有些初出茅庐就锋芒毕露的挑战者,连战连捷,冲势猛烈,对王牌们构成了极大的威胁,被王牌们联手,用卑劣无耻的手段暗算和迫害。
“还有些王牌角斗士之间,有着不为
知的过去,积累了不可化解的新仇旧恨——别说图兰
都是愿赌服输,高风亮节的磊落之辈,我不相信,只要是
,嘴上说得再漂亮,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丝毫
绪和仇恨?
“好,就算没有仇恨,利益冲突呢?我听说,角斗大赛最丰厚的奖品,就是非常厉害的图腾,而图腾则是咱们图兰
的力量之源——既然是最厉害的图腾,自然不可能
手一个,只有赢家才配得到。
“那么,输家难道就能心服
服,毫无波澜地看到赢家夺走一切?
“这里面,肯定有矛盾。
“有矛盾,就有咱们的机会。
“我要你仔细观察,去找这样一个和其他王牌角斗士,乃至和角斗场本身都矛盾重重的
。
“无论他是曾经辉煌,即将陨落;还是年轻气盛,锋芒毕露,但距离登顶,总是还差一
气,却面临着更大的危机;还是刚刚获得了无比强大的图腾,却引来无数输家的觊觎;还是和他不可能战胜的更强者,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总之,我要你去找一个即将从云端跌落
渊,或者正在
渊中仰望云端,但依靠自己的力量,却怎么都爬不上去的王牌角斗士,听明白了吗?”
这段话很长。
但叶子还是听明白了。
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在半山村,那些从悬崖峭壁上掉下去摔死的
,往往都是伸手最敏捷,爬到曼陀罗树的最高处,想去采摘,甚至已经把黄金果摘到手里的
。
对这种
来说,在即将坠
渊的刹那,就算伸过来的不是同伴的手,而是“嘶嘶”龇牙的毒蛇,他们都会死抓住不放的。
至于从
渊仰望云端……
自己不正是这样吗?
“你比我想得更聪明。”
看着少年恍然大悟的表
,黑发鼠民微微诧异,非常满意。
他继续道,“找到合适的
选,接下来的事
就简单了——你只需要找机会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无意间显露出我传授给你的能力。
“我相信,血颅角斗场里的王牌角斗士,一定是识货的
,他会看出这些能力的价值。
“无论他威胁你还是诱惑你,都无所谓,直接把我的存在告诉他好了。
“暂时,这就是我要你做的一切,等到咱们在地面上再碰面的时候,再慢慢研究下一步的计划。”
叶子心思电转。
明白了黑发鼠民的意图。
“您想要引起王牌角斗士的关注,成为他的仆兵,助手,同伴?”
少年狐疑道,“可是,为什么要我去呢,您自己亲自出手,不是更方便吗?”
不知为什么,听到黑发鼠民自信满满地运筹帷幄,指点迷津。
少年没来由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就算黑发鼠民遍体鳞伤,仿佛连最后一滴鲜血都已流淌
净。
但是,只要他想,他就能将这个牢笼内所有的鼠民,杀得一
二净。
不,不止是这个牢笼。
也不止是鼠民。
少年
打了个冷颤。
“暂时,我还不太想引起太多
的关注,至少在伤势痊愈之前不想。”
黑发鼠民淡淡道,“黑暗是我最大的优势,能帮我更加冷静地思考,并且发现那些同样蛰伏在黑暗里,却没我这么冷静的敌
。
“告诉我,叶子,你打过猎吗?”
叶子摇摇
。
鼠民大多是种植者和采集者。
狩猎是勇敢者的工作,也是勇敢者的权力。
“打猎的时候,会有很多
明火执仗地跟在猎物后面,他们大张旗鼓,紧追不放,把猎物追得
疲力竭,晕
转向,但最终向猎物发出致命一击的,往往不是他们,而是蛰伏在黑暗里,冷静观察全局,锁定猎物要害的
。”
黑发鼠民说,“种植者和采集者都是一个文明必不可少的职业,但是,想要变强,为亲
和家园报仇的话,你必须成为一名猎
,一名……收割者。”
黑发鼠民的眼神,让少年
舌燥,心尖发颤。
他很想知道,黑发鼠民想要和自己一起,去狩猎什么东西。
却隐隐明白,就算黑发鼠民告诉他答案,现在的他也不可能听懂。
或者说,不敢听懂。
“我,我不行的。”
叶子艰难吞了
唾沫,结结
道,“您说得事
,太复杂,太困难了,我不可能办到。”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黑发鼠民说,“就算你对自己没信心,至少应该对我的眼光有信心,你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