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伸出手，接住一片莹莹雪花。

感的缺失和淡忘，本来是一件很落寞，很悲伤的事。

但为何，自己现在连悲伤这种感都不存在了？

任鸿暗思：看来，我真是合道的最佳才。天皇老爹的期望到底是成了。但可惜，接下来自己合道后就会反杀他，真正铲除这个宇宙毒瘤。

即便合道，任鸿也不会被其他替代。而他会成为经天纬地，执两仪掌三才，定星辰轨迹，排众生兵戈的“勾陈帝君”。

“所以，师兄放弃挣扎，坦然面对的一个缘由，是因为想给他一条生路？”

任鸿咧嘴笑了，这次的笑容倒有几分真诚：“太初遗留万神钟和净世剑。天剑在我手中，而万神钟则被宿钧取走。但即便持有娲皇万神钟的宿钧，也未必能打过我。权当我这个做哥哥的，让一让弟弟。”

“师兄心中，我和普通不同。而一心合道，也有部分缘由想要放宿钧师兄一条生路。”

“如此一来，师兄也并非真正无。”

纪清媛将手中红色丹丸吞下：“我看过天道的资料，也询问过金鳌岛的师姐们。”

“师兄没有根，但如果绪还没有完全褪去。只要设法再获取一道根，或许能维系自己的感不失。”

“当然，一般仙家的根品质不足用。但……”

夜幕下，仙子抱住任鸿，直接吻去。

任鸿身子一僵，犹豫下，也伸手抱住她。

随着二亲吻，额相抵。任鸿看到纪清媛的一部分记忆，也感同身受的体悟她的感。

……

那是纪清媛的第一世。

无忧无虑的少在街道上玩耍。

不远处，白衣少年带着侍，正跟猎户买下一只瑟瑟发抖的白狐。

孩拍着皮球，笑嘻嘻从少年身边擦肩而过。而少年满眼看着白狐，也没在乎擦肩而过的孩。

后来，拜三清宗的少跟随同门前往骊山派。遇见长大后的少年和骊山圣在山中抚琴起舞，以道韵斗法。不过那时候的少一心顾着吃仙果，而少年忙着和圣斗法，彼此也不曾相见。

第三次，少在昆仑山修行时，听闻天皇阁主站在门迟迟不。随后，便返还道宫，不再理会。

第四次，少下山除魔，将几个邪道魔抓进来。不久后，雨师赶来除魔，看到玉清弟子遗留在此的笔迹。

第五次，少救下一处旱灾的难民。但听闻雨师即将到来，为苍生求雨祈福，便主动离去，未揽功名。

第六次，天皇阁主宣告天下，迎娶烈山公主。少曾和同门前往天皇阁道贺。只是天皇阁风景秀美，少一心贪恋山色，连天皇阁大殿都没去，更不曾见过太羲

……

任鸿睁大眼睛，对于纪清媛的前世，他从来没有究。却不料，原来他们曾经离得这么近。

双唇分离，纪清媛低声一笑：“说来，我也是恢复元神境界后，借助地府宝镜才回想起前世。”

“原来我和师兄有这么多次有缘无分。”

随着二双额相抵，她的根缓缓度任鸿眉心。

……

纪清媛的记忆仍再继续。

一千多百年前。少只是一个凡。

第一次，她所在的城池遭逢惊变。城主府被一位神秘男子摧毁，然后那位男子救下一群孩，带昌侯扬长而去。

第二次，少修仙有成，前往妖洲游历。仙光从天空划过，三位妖王殒命而亡，颛臾携南离仙子离开。

第三次，少听闻狐仙渡劫，前去青丘山观礼。彼时颛臾站在九天之上，目送狐仙飞天而去。

第四次，她去东海采药，忽有一风雷大作。听附近说，是东海龙公主和调。

第五次，少遇到困难，有劝她前往如意阁求救。但她思来想去，决定独自面对。虽然顺利度过劫数，却无缘和颛臾相见。

第六次，颛臾魔，剑魂掌控身杀戮天下。少曾随同伴前去追杀，奈何从始至终没有与颛臾相见。

……

任鸿默默感受纪清媛的记忆。

哀伤、感慨、忧愁，种种绪萦绕心。

而最后，却是一点甜甜的意。

那是纪清媛这一世的记忆。

幼差点被绑架，幸好茶楼上一个男孩拿银瓜子当弹丸，将几个恶惊走，救下了孩。

可惜，男孩根本不记得这件事。更不知道，有一个小孩的芳心默默倾注于他。

孩记着男孩的长相。不久后，孩家里去找男孩家商议亲事。男孩大吵大闹，根本不愿意。

很快，孩家中出事。孩知晓男孩不喜欢自己，且自己身份不详，故央求祖父主动退了这段亲。随后改了姓名，随姨母从县城离开。

纪清媛放开他，看着任鸿震惊的神，她轻轻拂过他的眉。

“嗯……这份表倒像是真的，看来感已经在恢复？”

“家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但我与师兄有两世十二次错过，终究才是这一世的荒诞婚约。”

“我们的缘分就如同这场雪，太阳出来，很快也就散了。”

少脸上，两滴泪珠缓缓流下。

任鸿回过神，立刻出眉心的那一缕根灵光。

他沉声道：“师妹，不要胡闹！”

少微微一笑，摇道：“不是胡闹。师兄掌勾陈法度，一心代天行道，护众生。”

“诚然，无无私的天神至公至正，却又如何与众生共？”

“须知‘天心最慈’，如果连‘天’都不知晓众生之苦？如何为众生谋求福祉？”

“师兄合道，要站在‘天地’一方，但是这天包罗万象，杳杳擎天、浩浩九州、苍生万物，都是天地的一部分。”

“相较之下，我的道只是度己修身的练气小术。一个道行浅薄的玉清小仙，纵然失去根，也不过是跟那众多斩断根，一心修持的仙道前辈为伍。”

她惨然一笑：“所以对我而言。或许这还是一件好事。”

拦住任鸿想要把根还给自己的行动，纪清媛伸手触碰他的脸颊，帮他擦拭泪水。

这时，任鸿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自修行有成以来，他这还是第一次伤极动，留下眼泪。

轻轻一尝，纪清媛喃喃道：“眼泪……果然是苦的啊。”

然后纪清媛重新振作。

“师兄感恢复，除却打理神庭，治理苍生外，也可以仔细想一下自己的事。”

“齐瑶前世是你妻子，而菡萏跟你相约来世。她们俩，你到底喜欢谁？”

纪清媛舒了气。

随着根消失，她明确感知到自己的绪越来越淡薄，越来越理智。

“现在，我好像明白师兄的感受。”

纵然记忆仍在，但整个可以从更加理智的角度看待问题。

“我今世喜欢过师兄，但许多劝我，说我和师兄无缘无分。想来也是如此，若非你我二无缘无分，十二次相见却总也不识？”

“今朝师兄度我道，或许便是你我二的了断。”

“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