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医生站在床看得清清楚楚，紧攥着拳笑道：“两眼有神，这次是真醒了。小韩，我知道你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但你可以跟你朋友眼神流。”

你是谁？

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会在这儿？

韩昕认出了友，想起了李队和杨大姐，一时半会间却想不起别的事，只能把目光从穿得跟“大白”似的陌生身上，转移向友。

他身体动不了，鼻子里嘴里着管子说不了话，但眼珠子能转，他在看自己，姜悦欣喜若狂，紧攥着他没输的左臂喜极而泣。

现在负责治疗的不只是“黄一刀”，还有脑科的主任医师。

icu的医生确认病真正醒了，立即打电话通知“黄一刀”和脑科的主任过来会诊……

傍晚六点半，正准备下楼吃东西的程文明，接到了贺主任的电话。

只听见贺主任在电话那激动地说：“程支，韩昕醒了！黄主任他们刚去做过检查，确认他真醒了，而且认出了姜悦，跟姜悦有眼神流！”

“好，太好了，我这就跟姜悦视频，看看他能不能认出我。”

“程支，别着急，黄主任他们说恢复神志需要一个过程，会逐渐恢复，而不是一下子都能想起来。”

想到自己当年好像也是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慢慢想起所有的事，程文明若有所思地问：“有没有给韩总打电话？”

“我还没顾上。”

“赶紧打，韩总他们正等着消息呢。”

“我在他们的家族群里，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算我不联系姜悦也会联系他们的。”

贺主任这次是真正松下气，想想又激动地说：“程支，我先挂了，指挥部领导、厅领导和局领导都等着消息呢，我先在小韩的家族群里说一声，得赶紧想各级领导汇报。”

程文明也是如释重负，感叹道：“赶紧汇报吧，看来不用制定什么方案，不要包机转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