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老程说吧。”

任忠年实在不想放最能的部下走，可在这件事上他没任何发言权，脆把手机递给顶上司。

肖云波接过手机，苦笑着问：“程支，局里虽然没下任免文件，但刘主任说这件事已经确定了，你说这事怎么弄？”

这两天，局里的事变化很大。

想到今天上午刚去局里开过的会，程文明紧锁着眉说：“张市长刚调走，徐市长刚兼我们局长，照理说就算要调整部，也应该没这么快。”

肖云波无奈地说：“我打听过，这事好像是纪委领导三天前跟张市长打的招呼，张市长一答应了，徐市长可能都不知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又不是区县公安局长和支队长调整，都用不着拿到局党委会上研究。”

“纪委领导跟张市长打的招呼，哪个纪委领导？”

“我估计是关书记，可这种事我又不能找他兴师问罪。”

肖云波轻叹气，想想又嘀咕道：“可能张市长早知道要走了，心思根本不在局里，不然上次王总提了下想把蓝豆豆借调过去，他也不至于不了解下况就一答应。

没想到放蓝豆豆走只是开始，现在又到韩昕。虽然总队和纪委监委的工作很重要，但我们的本职工作一样重要，不能总是有求必应，程支，你说是不是？”

前任局长答应的事，并且已经办妥了，程文明实在给不出意见，只能问道：“韩昕知道吗？”

“我没打电话问，不过我觉得他可能不知道。”

“你就这么肯定？”

“别我不清楚，但小韩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如果纪委监委那边征求过他的意见，他一定会给我们打电话。”

肖云波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我可以断定，如果纪委监委征求他个的意见，他肯定不会愿意去。毕竟他是专业缉毒的，在我们这儿他是个宝，能大案、抓毒贩，可去了留置看护支队只能给纪委监委的办案员跑腿打杂。”

提到这些，任忠年冷冷地说：“在我们支队他是一等，过去之后只能做二等，他怎么可能愿意去！”

“什么一等二等，看护工作也很重要。”

程文明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认为“任大傻”的这番言论话糙理不糙。

肖云波不知道程文明怎么想的，轻叹道：“可不管怎么说，留置看护支队的大队长一样是大队长，说不定好好一两年就能提副科，对纪委监委而言这都算不上事。

总之，家能给，我们给不了，就算想尽办法争取都争取不到，所以我现在是既不想放他走，又不能反对他去，甚至都不好打电话问关书记到底怎么回事！”

从工作角度出发，肖云波肯定不想放小伙子走。

可从个发展角度出发，作为领导他不能挡部下的前程。

程文明能理解肖云波此时此刻的感受，沉吟道：“我记得去年就跟你说过，韩昕不合适留在你们支队，至少不适合再搞缉毒。因为过去这些年，他的神一直紧绷着，现在需要的是换个环境，回归生活。”

“程支，这么说你认为他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应该去王支那儿？”

“如果换个别的单位，我肯定支持。哪怕让他去派出所做个社区民警，我都觉得没问题。可去王燕那儿，我觉得不太合适。”

不等肖云波开，任忠年就嘀咕道：“我也觉得不合适，那就不是个什么好单位。黑白颠倒，夜颠倒，每天上班时间都不一样。枯燥无味，无聊透顶，简直度如年，去那儿搞不好真会得抑郁症。”

任忠年不是危言耸听，程文明权衡了一番，提议道：“要不这样，你们也别找关书记了，先给小韩打个电话，先问问他知不知道。”

“他知道的话，怎么办？”

“他如果知道，真要是想去做这个大队长，那只能支持，不但要支持还要欢送。”

肖云波追问道：“他要是不知道呢？”

程文明笑道：“他如果不知道，那就告诉他留置看护支队的况，帮他分析下利弊，让他自己选择。”

肖云波苦笑着问：“政治部都已经通知了，军令如山，他有得选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程文明敲敲桌子，意味长地说：“这种事解铃还须系铃，找政治部有什么用，纪委监委领导都开了，刘主任敢反对、敢反悔吗？这么说吧，你我不好去问关书记，但他可以！”

肖云波猛然反应过来，不禁笑道：“程支，你说得对，我们摆事实讲道理，把利弊帮他分析清楚，让他自己给关书记打电话，就算说错话，关书记也不会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