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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潘维行遇刺，一夜未睡，秦逍看到这位老大的时候，老大的气色很不好。

“乔胜功都招了。”潘维行开门见山，用浓茶洗了洗眉眼，示意秦逍坐下：“此的嘴倒也严实，马长史审了半天，乔胜功一个字也没蹦出来，好在陈少监出面，听说乔胜功见到陈曦，知道了陈曦的身份，当时就吓得面无色。”

秦逍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陈少监还没用刑，乔胜功就什么都招了。”潘维行这才喝了茶，嗽了嗽，吐进痰盂里，放下茶杯道：“那个海玄，已经确定就是令狐玄了。”

秦逍问道：“乔胜功招供令狐玄是苦海将军？”

“正是。”潘维行微微一笑：“非但如此，乔胜功还供认了天大的事。”也没有急着说，叫了过来，道：“去看看马长史和陈少监起身没有，还有，将卫别驾和刘统领也一起叫过来。”

等退下，潘维行这才道：“一切已经真相大白，乔胜功一行进城，就是为了和王母会在城中的内应碰。”

“内应已经查出来了？”

潘维行颔首，低声道：“老夫也没有想到，王母会已经在苏州城潜伏了近十年。太玄观的黄阳道，便是乔胜功一行来城中街的对象，乔胜功招供，太玄观就是王母会在苏州城内的巢。”

这是秦逍意料中的供词，问道：“大，这两伙在城中碰面，想要做什么？”

“老夫先前让查了一下，黄阳道来到苏州城快十年，而他前来苏州城的时间，正是神策军在青州剿灭王母会之后。”潘维行端坐椅子上，轻抚长须：“所以可以断定，黄阳道是当年青州王母会的漏网之鱼，逃离之后，扮作道士，来到苏州，进了太玄观。这道士还真是有些本事，竟然被他坐上了太玄观观主的位子。”看着秦逍，微笑道：“不过他来苏州之时，老夫还远在京都。”

秦逍知道潘维行这看似随意的一句话，无非是要摆脱系，即使有失察之罪，主要责任也在前面几任刺史身上。

“黄阳道在城中秘密发展王母会众，那道观里的道士，全都是叛逆。”潘维行靠在椅子上，冷笑道：“不过王母会在苏州真正的脑，果真是令狐玄。令狐玄是苦海将军，派城，与黄阳道商议的正是造反之事。”

秦逍不动声色，问道：“令狐玄果真要造反？”

“他们定于八月中秋行事。”潘维行道：“到时候令狐玄率领太湖盗登岸，长驱直，直接杀到苏州城，而黄阳老道的任务，便是等到太湖盗杀过来的时候，在城中接应。他们到时候会召集城中的会众，从城中袭击苏州城西门，夺下城门后，开城将太湖盗放进来。”说到这里，心有余悸：“天恩眷顾，幸好我们获悉了他们的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区区太湖盗，真的有胆量攻打苏州城?”

潘维行冷笑道：“王母会本就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乌合之众。不过他们攻打苏州城，并非是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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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胜功供认，拿下苏州城之后，可以将扬州大营和杭州大营的兵马吸引过来，到时候那两支兵马前来救援苏州，防卫空虚，王母会还会在扬杭二州趁虚而。”

“果然是用心狡诈。”

“老夫一早就写了书信，派快马加鞭送往扬杭二州，让他们小心戒备。”潘维行道：“苏州这边，断然不允许王母会谋反。秦少卿，老夫已经连夜和他们商量好了应对计划，今夜突袭太玄观，将王母会在城内的内应一网打尽，最好是活捉黄阳道，此如果落在我们手里，定然能审讯出更多的供词，说不定扬杭二州的王母会巢也能从他里撬出来。”

秦逍皱眉道：“大准备今晚就行动？”

“秦少卿放心，这桩功劳自然不会少了你的。”潘维行笑道：“昨晚如果不是陈少监，未必能那么顺利从乔胜功中审出供，今晚抓捕太玄观的逆寇，你也随同前往，一切顺利的话，老夫在折子里会为你表功。”

“大，下官不是担心这个。”秦逍道：“如果这时候对太玄观下手，会不会打惊蛇，让令狐玄有了防备之心？”

潘维行抚须道：“老夫昨晚和他们也商议过，寻思着暂时不动弹太玄观，下一道命令，让令狐玄前来苏州城，只要他过来，立刻将他当场拿下。不过细细一想，令狐玄狡诈得很，这么多年，他可从来没有进苏州城，即使给他去了命令，他恐怕也会找理由拒绝。如果只是这样，依然可以试一试，甚至可以向圣请旨，让圣下旨召他进京。”随即叹了气，道：“可是董源被杀，这事儿已经传扬出去，令狐玄很快也会得到消息，这董源也是王母会在城中的内应，他既然出了事，令狐玄必然会猜到事有变，那是绝无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太湖。”

秦逍微一沉吟，问道：“董家昨夜发生的事，太玄观也会知道，大，黄阳道如果是王母会内应，知道此事后会不会逃走？”

“乔胜功招供之后，老夫已经派去监视太玄观。”潘维行显然对自己的及时反应很满意：“太玄观四周都有老夫安排的，他们如果要逃走，立时就能被发现，所以此番他们是翅也难飞了。”

忽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即便见到马兴国和陈曦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陈曦神倒还不错，马长史却还带着疲倦之色，显然并没有睡好。

“两位早!”秦逍打了个招呼。

陈曦只是点，马兴国却有些得意道：“秦少卿，昨晚我和陈少监连夜审讯，还真是审出了供词，幸亏有陈少监在，乔胜功那狗杂碎见到紫衣监的大，立刻就吓了胆，该招的不该招的全都招了。”向潘维行拱了拱手，这才一坐下：“海玄的身份已经搞清楚了，我昨晚猜的并没有错，真的是令狐玄，这海玄中的‘玄’字，我就估摸着和令狐玄有关系.....！”

潘维行咳嗽两声，马兴国顿时知道自己失言，毕竟昨晚潘维行还说不要因为一个字相同就轻易下决断，自己现在这般说，自然让老大脸上无光。

“该说的老夫都和秦少卿说了。”潘维行道：“兴国，今晚抓捕黄阳道，由秦少卿亲自带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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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打惊蛇，就不要调动城外的苏州大营兵马，还是让你手下的直接行动吧。”

马兴国身为长史，手底下有一支守城兵马，数不多，不到四百，主要是用来守卫苏州城的城门，而城中的治安，则是由知府衙门的衙差负责，长史府和知府衙门的兵力加起来也有六百多号，再加上刺史府也有三百兵，这近千兵马倒是能够维持苏州城内的秩序，不到万不得已，不轻易调动城外的苏州大营兵马。

圣登基后，三州七郡叛，虽然最终被平定下去，但圣却对地方上的兵马进行了严格的控制，曾经有些州府大营的兵力编制达到万，土地辽阔的西川益州大营甚至有超过两万兵马，最终都被削减编制，如今除了极少数的州府还能有五千编制，大部分州府大营不过两三千而已。

马兴国道：“下官查过，太玄观现在总共有道士二十三，即使全都是王母会众，也不足畏惧。下官抽调两百，再从知府衙门那边抽调一百多，三百足以将太玄观的叛逆一网打尽。”

“知府衙门的衙差就不要动了。”潘维行想了一下，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