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就会涨到一个惊的地步，转手就能发大财。

一群外客走后，贾蔷独自一坐在宁安堂，静静的思考着今事。

董家、陈家、张家等元平功臣，能有这个成色，已经出乎他所料。

不过想来也是，在大燕这样的勋贵传承体制内，能够屹立多年不倒，还能延续富贵的权贵，又怎么可能是废物点心？

只是董家、陈家、张家等决定买钱庄，未必是真的看重他，而是为了融中枢核心，正如他们所言，几家离开京畿中枢太久，已经融不进来了……

譬如一些都中元平功臣，因嫉恨他们回京后夺了十二团营大位，而故意打压他们，让他们有钱都难买地……

还有甚么，能比同天家一起成为东家，共守一份世代相传的事业，更利于融核心的？

核心不是那些元平功臣，而是天家！

这才是他们下定决心，舍地的最大原因！

只是更让贾蔷吃惊的，则是姜铎这个老狐狸。

这样的年纪了，还能有这样清醒的脑、眼光、智慧和魄力，实在可怖！

那样大的家业，说抛手就抛手，还是几千年来都认为是家族安身立命根本的土地。

他一点都不怀疑，宫里隆安帝会答应姜铎的要求，二十分又不是两成，用姜铎的话来说，以这么个还没影儿的内务府钱庄，换取新政最难啃的骨妥协，听起来简直便宜到荒唐的事，傻子才会不答应！

然而，姜铎就是做了傻子都不会的事！

这年老成的老鬼，自然不是对贾蔷有无穷的信任，以为必能发大财。

到了他这个地步，银子的确也重要，但远没有家族的政治利益更重要。

只为了银子，他会去主动说服其他元平功臣，出土地？！

这老鬼，应该嗅到了不同的气味……

姜铎多半猜到抗拒新法的必能难得好结果，所以这才有意在向天家示好！

他一辈子都在见风使舵，并且每每都能从危机中逃离，甚至还能因此得利。

这种天赋让羡慕……

用田庄来换钱庄，这么好的招牌，完美的避免卷景初旧臣和新党之间的斗争中，远离朝堂风波。

虽然眼下的确还看不到大风波起，可这老鬼却是预见到了将来的大风，因此才早早的转向，提前上了岸！

想一想，前世摊丁亩士绅一体纳粮当差，可不就杀的滚滚？

贾蔷觉得，有些事，他的确需要向这老鬼去学……

只这份求生本领，就超出他十倍不止！

而且，他必须要冷静的认知清楚，无论是董家、陈家还是姜家，愿意买钱庄的根本动力，其实和银子无关，而是对朝廷政局的一种判断，是基于他们自身的政治利益。

他若自以为是，洋洋自得，被表面的成功迷住了眼，那就要成为别眼中的小丑了……

而且，就算这几家答应了不再光明正大的买地，背后也一定会暗中买地。

包括董家他们，无非是换个地契主罢了。

甚至，他们还会做一些左手倒换右手的把戏。

到来，甚么都没损失，反倒得了内务府钱庄的，每年吃息不说，还能和天家近一步捆绑在一起。

以这些的桀骜明，又怎会听命一小儿的摆布？

当然，他们还不知道新政到底要走到哪一步……

三年后，如果内务府钱庄做不到大笔分润息，那么摊丁亩这一政策所遭遇到的阻力，绝不会少了宗室和勋贵的这一份。

所以到底能不能对林如海有帮助，就看这钱庄办的如何了……

如果这个内务府钱庄没办出声色来，那么贾蔷沦为笑柄不说，如今舍去土地的，还会光明正大的再去买地。

大功成大过。

至于钱庄能办的如何，贾蔷倒是一点都不担忧。

至少三五年内，想大笔盈利根本不成问题。

哪怕就将西山的煤拿出来卖，大量的卖，短时间内都足以支撑起一个钱庄来。

再加上，往海外进行贸易探索，近乎独家的贸易，盈利当然也不会成问题。

这方面，贾蔷毫无担忧。

只是，姜家既然是为了投机站队，再让他占去二十分，岂不是让他家赚大了？

想了想，贾蔷觉得不能这样容易让姜家得了利去，他决定进宫，和隆安帝说个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