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朕忽然觉得，李景其实也算不错了。至少，他上进，也有分寸。”

尹皇后有些不解道：“皇上，他还有分寸？”

隆安帝道：“朕说的是，至少，他从未想过对他的兄弟手足下死手。以他的子，若果真仇恨哪个，恨其不死，那他是隐藏不住心思的。所以，李景仍在善待他的手足。这一点，全赖皇后之功！朕心甚慰！”

尹皇后闻言简直惊喜，隆安帝握着她的手，声音温和道：“朕也算想明白了，位置只有一个，想挑出最合适的，他们不争是不可能的。但即便是李景，都顾念着手足之，那么其他的，朕也就愈发放心了。有些坏歹藏在暗处，想离间中伤天家骨，那就尽管让他们来便是。

如今朝堂上看似混，实则主有序不。等到年底，韩彬、李晗、张谷、左骧等全部归来，众正归位，即刻便能稳定朝纲，最艰难的子早就过去了。这一路走来，朕幸有梓童在，家有贤妻，又岂会在意屑小暗算，因他们而动怒？”

尹皇后俏面动容，道：“皇上非为有臣妾在，而是皇上本为昊天之子，万邪辟易，那些屑小，又如何能暗算得了皇上？”

隆安帝仰大笑数声，看到皇庭上贾蔷、李暄二已经打闹完毕，又开始拿起扫帚清扫起广场来，又笑了一起子，最后摇叹道：“朕有时候，还真有点羡慕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尹皇后笑道：“他们能够没心没肺的活着，还不都是因为皇上在替他们兜着？若没有皇上器重林如海，屋及乌之下，善待贾蔷，他有几颗脑袋敢这样胡闹？这就是天大的恩德了。还有五儿，也是因为皇上宠着，才容他惫赖不成器，活的痛快。”

隆安帝轻轻笑了笑，知道事自然没那么简单，道：“也是他们心底无私，都是纯孝之辈，没那么多贪婪之心。不然，朕也不会纵着他们。”

说罢，不再看外面，转身回到御案边坐下，提笔在一份折子上题了几笔后，以天子之玺印之，抬起看向尹皇后，笑道：“皇后看看，朕迁高岩出京，调郑思敏京这一步棋，高明与否？”

……

翌清晨。

在皇庭折腾一宿的贾蔷出了皇城，在商卓等亲卫护从下，回到宁府。

刚回小院中堂，就看到黛玉正坐着和李婧说话。

不过二不是隔着桌几对坐，而是坐在一起。

黛玉的手轻轻抚在李婧的小腹上，似在感知一个小生命的跳动。

见贾蔷进来，忙害羞的收回手去，嗔怪道：“你笑甚么？”

贾蔷嘿嘿乐道：“不急，早晚你也有这样一天的。”

“呸！”

黛玉俏脸大红，上前要来撕贾蔷的嘴。

不过等看到他发间、脖颈领处还有两片银杏叶，她轻轻的拈了下来，面色古怪道：“昨儿个，这是去哪了？”

李婧也站起来道：“爷昨儿下午不是进宫去了么，怎一宿未回来？”

贾蔷无奈道：“别提了，就因为下午出皇城时，在城门和恪和郡王打了一架，被皇后娘娘罚着打扫皇庭。结果皇后娘娘刚说完，皇上又到了。就这样，我和恪和郡王把凤藻宫的扫完，又去扫皇庭的。那么大的地方，扫了一宿，刚才出宫……”

黛玉又心疼又生气，道：“那王爷，怎么老是欺负你？”

贾蔷摇叹道：“估计是品不大好的缘故罢……”

李婧忙对黛玉笑道：“姑娘且莫听爷顽笑，恪和郡王是皇上五子，都说他惫赖荒唐，但极得皇上、皇后娘娘的宠，且与爷极好。如今外面都说，咱们爷和那位王爷，倒比王爷和他同胞亲兄弟还亲。就连皇上和皇后娘娘每回教训，都是将两一道绑起教训。实非对……”

黛玉将信将疑的看向贾蔷，道：“真的？”

贾蔷见她果真有些生气了，笑道：“同你顽笑呢，因为恪和郡王最没有甚么野心，也不掺和天家的一些纷争，所以和我是不赖。”

黛玉闻言，没好气白他一眼，道：“随你怎样罢，不过天家子弟，哪有真正好相与的？你自己多思量些就是，我走了！”

贾蔷忙道：“妹妹到哪里去？”

黛玉道：“我来这边好些时了，也该回家去看看姨娘了。唉，爹爹走时，宫里都下了恩旨，准许爹爹带了姨娘同去照应，可爹爹就是不带……”

听她埋怨，贾蔷笑道：“也是为了影响，哪有钦差出京带妾室的？带上御医，已经是皇恩重了。不过妹妹也不必急着回，等我睡一觉起来，咱们一起回。”

黛玉闻言心里高兴，面上却道：“又胡说，你算哪门子的回？你且好好睡你的罢……”又对从外面进来的晴雯道：“让厨房给你们爷准备些吃的，多准备些。不过等他吃了后，却不能立刻到床榻上躺着睡下，会伤身子。你们和他顽一会儿，再让他睡。”

晴雯笑道：“姑娘说的容易，我们要是能劝得住爷，那倒好了呢。”

黛玉拿眼睛往贾蔷处一瞟，笑道：“是不是呢？”

贾蔷忙道：“你听晴雯这小蹄子说，林妹妹说的话，我多咱不听劝了？”

“呸”一声，黛玉啐笑道：“就知道哄！”

不过还是觉得甜美。

笑完便要走，还不许贾蔷、李婧送。

贾蔷偏要送，黛玉回过，瞪他一眼，道了声：“少啰嗦！”

待贾蔷老实了，又与李婧、晴雯等笑了笑后，扭身离去。

见贾蔷目送许久，李婧笑道：“爷放心就是，一直安排着护送。明里暗里加起来不少于三十，都是好手，断不会有事的。”

贾蔷点了点，一旁晴雯怔怔出神，心里感叹：这一辈子，儿家能活到这个地步，便是死也算值了……

贾蔷似感受到了她的心声，在她俏脸上捏了下，道：“快去给爷准备吃的！再让火房把热水准备好，一会儿还要沐浴。”

晴雯：“……”

不过等贾蔷当着李婧的面在她翘圆小上拍了掌后，她立刻将心底的一些幽怨驱散的无影无踪，怒视无良主子一眼后，转身跑了。

待她走后，李婧也顾不得让贾蔷先开，就先道：“爷，昨儿你走后，夜枭才急急来报，说了西城兵马司的事……”

贾蔷有些想不明白，皱眉问道：“岂有这样的道理？莫非是下面见你如今有了身子，不能出面理事，所以就开始惰怠了？”

李婧苦笑道：“我倒希望是如此，可惜不是。爷，昨儿观望的看到这一幕时，正要回来报信儿，可是却被给拦下了，还警告夜枭，不该手的事，少手。”

贾蔷闻言一惊，眉愈发紧皱，看着李婧问道：“甚么意思？夜枭被警告？这是露了？”

李婧忙宽慰道：“爷放心，在外面盯活儿的是明部的，常在街面上露，所以被其他势力的盯住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先前涉及高家庄案的手，都是暗部的，这些绝不会有任何闪失。便是夜枭内部，认识他们的都没几个。且据孙嬷嬷和几位老纸扇分析，旁的不敢说，可拦截夜枭的那些，绝不是中车府和绣衣卫的。”

贾蔷沉声道：“那拦截咱们的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李婧有些勉强和自责，摇道：“现在还不知……孙嬷嬷他们让我劝爷，眼下最好不要打惊蛇，就目前来看，至少这些对爷和夜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