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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方便了我们，丰富了我们的生活，给了我们更多的选择。此时更是救命。

有说，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无非就是为了趁机多赚点钱。这些对于警察、消防员、医生等等以生命在冒险做出的奉献，往往也无动于衷。认为是生是死，冒着何种危险，那是他们的工作而已。

哪怕是这样，那也是值得尊敬的职业，让敬佩的打工。

郝乐便是这样想的。

所以他双手接过外卖时，对外卖员微笑着真诚道谢，并叮嘱对方注意安全。聊以表达内心的感恩。因为能这么快吃上热腾腾的饭菜，真地好幸福啊！

快递员显然感到很意外，错愕地看了郝乐两眼，也笑着回应，让郝乐多保重。

一摞饭盒拿在手里，好暖好有安全感啊。

有个牙齿掉光了的老，颤巍巍地站在三四步的地方，一直打量着他，手指着外卖。似乎很想说什么，却张着嘴一直没有说出。

“老爷爷，您有什么事吗？”郝乐故意提高音量，怕老听不清。

“你那个多少钱？是网上买的吗？看起来很香。”老抬手指了指餐盒。

两个都站在原地没动，保持着距离。

“哦。青椒炒丝。加瓶可乐，三十块。”

“啊？这么贵？”老爷爷好像吃了一惊，摇了摇，掏出袋里咖啡色手帕，拉下罩，细细地擦着鼻涕。

擦好了，点点，沙哑着说，“不过闻起来很香。”

罩忘了拉上。

“罩……”郝乐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罩。

“哦。”老家点点，认真地戴上。犹豫了一下，又伸出手指着餐盒，“能不能帮我买一份？”

“可以啊。老爷爷，您也要青椒丝吗？”郝乐打开手机，找出app里的订单。

“我家婆婆吃辣的。我不吃。”老爷爷在自己面前挥了挥手，话语里带着对老伴的宠溺。“三十块好贵哦。对了，手机上买了，多久能到？”

“二十分钟吧。”郝乐接过钱，塞在袋里，“要不，您拿我这份？热的。”

“好啊。”老爷爷接过外卖，高兴地像个孩子，“屋里婆婆叫我买菜。我哪晓得去哪买。真是的。到处都是病毒。哪个敢到处跑。”

“嗯。在家待着好。”郝乐心不在焉地点点，满脑子都是豆豆的病，“我上去了。”

老爷爷笑呵呵地点，指了指封了一层防盗网的阳台，“我住这个屋。你要是在网上买菜，给我也买点。我给钱到你。你站在这喊我就行了。”

郝乐心里没多想，随“嗯”了一声。

“那就说好了。”老爷爷如释重负，贪婪地对着塑料袋吸了气，“真的蛮香的。”

哪知道辣椒是真的辣。一辣味吸进鼻子里，呛得老爷爷鼻涕眼泪直流，夸张地直打嚏。

想到飞沫传播，郝乐不敢停留，一溜烟跑上了楼，心里紧张得要命。不知不觉有点条件反的木皆兵。

郝乐这顿饭吃得相当潦。随便扒了两，没有一点食欲，甚至感觉有些恶心。饭菜到底是什么味道，咸不咸辣不辣，在发涩的味蕾下，压根没有印象。

只知道，吃着吃着，怎么眼泪就默默地掉下来了，拿纸巾擦，努力控制绪，但泪水偏偏止都止不住。

不自觉地抱着，弯下腰，胡地揉着发。

之前的平静也许是刻意假装，此时心慌得不行。

突然很想来瓶啤酒。勇闯天涯就行。但最好是冰镇的。喉咙里冒烟，心里面冒火。

手机一直在响，微信似乎有很多新消息涌进来。他就那样傻楞楞地盯着手机，仿佛眼前是个手雷。

之前志愿者车队的“铁三角”队友出租车老司机吴佑德发来消息，问他和司马谦有没有空。一起先去高速路运一批捐赠过来的水果，然后再下午接一车从湖南发来的防疫物资。

之前志愿者车队解散以后，他又通过出租车老司机群，户外车友群找到了新的志愿者团队，在十来个这样大大小小的群里，随机接活，继续战斗。

因为司马谦父亲的事，郝乐现在一听湖南，就会立马眼睛一亮，格外关注。询问了吴佑德湖南来物资的详细信息，核对了下之前司马谦微信上发来的车牌号。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真就是那批用生命运来的物资。

郝乐嫌打字太慢说不清楚，给老吴立马打了过去。

但这激动和热很快被浇灭。因为他如实告诉吴佑德，司马谦不明原因地发高烧了，偶尔咳嗽，况不明。不能继续做志愿者活动。顺便把每天接送陈果乐所在医院的医护员们凌晨下班的职责拜托给了老吴。

老吴听到郝乐的话，突然很沉默，简单地回答，“嗯”，“好”。

生死无常。听说队友发烧，除了心痛就是担忧。

老吴犹豫了一下，很惆怅地说，“那个之前跟我们对接牛的医生听说感染住院了。当时一起搬东西的时候，我记得司马谦好像帮他的忙，离他很近。”

“哪，哪个医院，哪个医生？”郝乐的舌突然打了结，扶着额，脸色苍白。

“就是我们一起从高速上接的货，送到医院，结果司马谦不小心，上撞了个包的那次。胖乎乎的，戴个眼镜，说话很重的罗田音。喜欢说，么搞的。”

郝乐一下想起来。冷汗直冒。“我艹。我想起来了。”

“那你没事吧？没发烧吧？”

老吴关切地问。那天他也在。如果郝乐和司马谦感染了，他也跑不掉。

“我好像没事。但我跟司马谦在一起。你这一说，好吓。”

“嗯。还记得我们那天在高速边说的话吗？怕个卵子。怕死就不会做志愿者了。”一向比较沉稳成熟的老吴突然骂了句脏话。

有时候怕了，不自觉地要喊几嗓子，立个flag，给自己壮胆。

“嗯。老吴，你保重身体，注意年轻。有事联系，没事报平安。”

郝乐挂了电话。说这几句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吴佑德挂了电话，站在路边，双手在裤兜里，有点恍惚。心里算了算子，如果那天感染了，估计就这几天会陆续发作。

鼻子突然酸酸的。以为自己总是幸运的，不可能被感染。只要自己跑得够快，保护措施做得够好，病毒就感染不了自己。

他微笑着先给父母电话，报平安，关心父母各方面况。挂了电话，纠结片刻，心里反复琢磨要说的话。感觉自己准备好了，才给原曾经一起做志愿者的小叶打过去。

结果打过去，没接。

吴佑德像泄了气的皮球，没有勇气继续再打。以为这就是天意。

刚刚酝酿了半天的表白，此时觉得好像太麻，太狗血了。

哪知道小叶突然回过来电话，吓得一向冷静的老吴差点把手机摔地上。

“老吴，啥事？刚在开车。”

声音热开朗，充满活力，是老吴喜欢的类型。小叶也是开出租车的，在武汉出租车届算是名。长得不算漂亮，很丰满，微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