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都说他禽兽不如了，你现在去杀俘虏岂不是跟他一样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楚九指指长凳道，“坐下。”

“主上的意思，咱就这么算了。”赵大江喘着粗气听话的坐在了长凳上道，“我不甘，那些都是好儿郎，杀敌最是勇猛了。”声音沙哑哽咽了起来，“死得冤！”

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

楚九闻言闭了闭眼，将眼中的水汽给了回去，目光直视着他说道，“我知道。咱们只除首恶。”

“虽然不甘心，但是大江他们也曾经是燕廷的水师，跟你还是同僚呢！”姚长生微微歪看着他说道，“有些也是如水根一样苦哈哈的在江边讨生活的渔民。”

“唉！”赵大江气呼呼的拍着自己大腿不甘心的重重地叹了气，猛地抬看着楚九道，“那主上也不能便宜了他们，不能让他们白吃白喝的养着他们，让他们掏苦力。”

“咱得还活呢！哪能便宜他们呢！”罗天佑想也不想地说道。

“不，将他们送回去。”楚九皂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们缓缓地说道。

“主上，你说啥？”赵大江急的这北方话都出来了。

跟着姚长生共事许久，言语之间被影响了些。

“我说把那些俘虏好好地送回去。”楚九目光平和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主上，咱不虐待他们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怎么还送回去。”赵大江不解地看着他说道，“我想不明白，他们虽然不是南汉王首恶，也是帮凶，手中的刀也沾满了兄弟们的鲜血。”

“为了赢得这场战役的胜利，为了扰南汉王的军心，为了让更多的军丁投降，为了加速南汉王的覆灭。”楚九一气说了自己的想法，“更是为了减少自家兄弟伤亡。”

“大江，大局为重！”姚长生邃正直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呃……”赵大江闻言吸几气粗生粗气地道，“我听主上的。”

楚九眼底划过一抹笑意道，“那咱就将他们放回去。”

“主上，那些受伤的呢！有的还在治疗，怎么办？”姚长生琥珀色的双眸看着他问道。

“问他们的意见吧！想走的送回去，不想走的留下来。”楚九想了想说道。

“那他们肯定不愿意回去，在这儿多舒服呢！有郎中专门治疗，回去哪有这待遇啊！”赵大江轻哼一声阳怪气地说道。

“不回去的话，被南汉王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为难他的家。”罗天佑想了想道。

“不会。”姚长生邃的双眸看着他笃定地说道。

“姚副都督这般肯定？”罗天佑惊讶地说道。

“南汉王自己都回不去了，还怎么为难家的家啊！”姚长生轻笑着出声道。

罗天佑恍然大悟道，“对对对！”

“既然要送就尽早的送回去。”楚九沉静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对于在这场战役中死去的双方兄弟，咱们也要祭奠一下。”

“祭奠？”姚长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地看着他说道。

“瓦解南汉王的士气，让他们内部继续的分裂，最好分崩离析。”楚九皂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嗯嗯！”赵大江闻言忙不迭地点道。

“那咱们就准备、准备吧！”楚九直接下令道。

咚！

鼓声，浑厚的鼓声，仿若炸开平静的湖面，敲击着众的耳膜，敲在众的心尖。

咚咚咚……

鼓声震天，气势恢宏，仿佛从亘古传来，庄严肃穆的绵绵不绝，经久不息。

楚九的战船在湖面上一字排开，除了战斗员坚守外，其他的兵卒都挺直的站在甲板上。

楚九身穿金色的盔甲出现在指挥船的甲板上，在阳光的映下金光灿灿，犹如战神一般。

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神色庄重肃穆的楚九。

楚九缓步走到祭台面前，眸光悲悯且真诚面对苍天，澄净的湖面，螓首微垂，双膝缓缓的跪下。

嗖……

扬起的风帆上，两道挽联从顶部滑下，挽联上的毛笔字写的工工整整，印如所有的眼中。

对于都识字的兵卒，看得分明，左联：黄土一抔埋忠骨;

右联：心香三瓣吊雄魂。

这一幅挽联横亘长空，一前所未有的庄严肃穆，还有几许悲凉、悲壮的绪，弥漫在江面上。

兵卒们即便知道今是为了祭奠死去的兄弟，眼眶立马就红，时间仿佛定格一般，他们仰着，睁睁地看着风帆上的挽联，眼神舍不得眨一下。

要被送走的南汉王的军丁，被齐集在甲板上，忐忑的不安心渐渐的安定了下来，此时才明白，金陵的楚大帅在什么？

万万没想到，楚大帅竟然下跪为亡魂超度祭祀！

水上这一战太惨烈了，在熊熊烈焰之中那哀嚎、嘶喊声仿佛在耳边回响。

楚九跪在祭台前，这一步步走来，伴随着太多太多的征战、厮杀，不计其数的血腥和杀戮，连年的战火烽烟，多少英雄好汉，就这么埋骨他乡。

又多少无辜的百姓在战中家亡，流离失所，甚至死的不明不白。

“唉……”楚九轻轻叹一声，挥了挥手，从姚长生手里接过了三支指粗般的，正在燃烧的香烛。

“天地为见，月作证，本帅今摆下祭台，祭奠为解救万民与水火而牺牲的亡魂！”楚九低沉浑厚的声音传向整个水师。

话落，楚九恭敬且郑重地躬身三拜。

“愿众多亡魂在本帅三拜之后，皆能安息！”

楚九表端庄，声音威严，说话音量似是不大，但却是每一个都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南汉王透过千里眼，看得清清楚楚，冷哼一声道，“装神弄鬼。”

楚九祭奠完毕，让将俘虏送回了南汉王的阵地。

南汉王看着自家军丁给完好无损的给送了回来，大骂道，“他这是收买心，卑鄙无耻，装什么好。妄图扰孤的军心，他做梦！”

即便知道姓楚的做戏，可也不能这么大咧咧地说出来。这样高下立判。

“王爷，王爷！”王军师赶紧安抚南汉王，赶紧说道，“外面太晒，咱们进去。”希望快点儿将给劝走了，朝别使使眼色，既然回来了，将这些军丁妥善安置了。

被俘的兄弟们被送了回来，心里很清楚楚九摆的什么阵，现在也只能憋着，决不能挥起屠刀，惑军心。

&*&

楚九祭奠完毕，心有些起伏，回到船舱内久久不能平静。

楚泽元依偎在他的身旁，只发现爹爹绪低落，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经历了这一年多，见识了战争的残酷，楚泽元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他说道，“国之大事在于祀与戎！”眼神坚毅地又道，“只希望以后不要在有战。”

“你这小子。”楚九抬手揉揉他的脑袋温柔地说道。

“爹爹，这场仗快结束了吧！”楚泽元眨眨纯净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怎么想家了。”楚九目光直视着他道。

“嗯！”楚泽元重重地点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