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法认为，你发出私有化要约的时候，如果“不管有多少卖，你都按承诺全部吃进”，那就认定你不是恶意的。如果你只是有选择地对其中一部分权履约、履约到你持超过控线就收手，那就可以判定为你是恶意。）

这件事，估计是阿诺特这位后世世界首富，一辈子里过的最贵的一笔“因为没有重视花钱请最专业的律师”的法务代价了。

虽然旁观者会觉得匪夷所思：堂堂世界第一大奢侈巨，居然身边的法律顾问会不知道“根据荷兰证券法，触发了‘恶意收购判定’后，被恶意方就可以增发新稀释”这个条款？

但历史就是那么讽刺，或许是因为这种事儿阿诺特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吧，他就是在律师费上省了钱，没提前布局堵这个，导致他没能收购掉后来作为他一生之敌的古驰。

从此以后，阿诺特在收购案律师费上再也没抠抠缩缩省过钱，也再没有看不起外国证券易所的法律。

“早知道当年省那几块律师费、少请了一个足够专业的荷兰律师，就会导致我收购古驰失败的话，哪怕让我再花十亿欧元请律师，我都不会皱眉的。”这是阿诺特后来在他的自传里说的。

但不管怎么说，他生中仅有的一次抠省律师费的原罪已经犯下了，这无法改变，历史没有如果。

德.索雷抓住了他的把柄，在荷兰证券易所申了依法增发定向新、对抗恶意收购的权利。只要有认购这些定向新，阿诺特的恶意收购就会被这位白骑士阻挠。

原本的历史上，开云集团的老板佛朗索瓦.皮诺当了这个白骑士。

可惜，这一世，弗朗索瓦.皮诺的位置，似乎要被顾鲲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