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但阿羽不一样。”

“阿羽现在能保护你想保护的。”

......

......

萧羽看着站在下方的谢燕芳，满朝嘈杂，他的声音清晰传耳内。

他收回视线，站起来。

“肃静！”他说道。

小孩儿的声音稚气，在满殿嘈杂中并不响亮。

但他是皇帝。

皇帝开了，齐公公立刻高声“肃静！”，再就是殿内当值的禁卫，齐齐呼喝“肃静！”，同时顿响手里的兵器，如雷声滚滚。

殿内官员们的嘈杂瞬时停下，这才看到站起来的皇帝。

小皇帝，开说话了？

小皇帝很少说话，除了开免礼平身，以及最后退朝，在朝议的时候只是聆听。

这是看到混争论，小孩儿害怕了？不高兴了？

“陛下。”诸施礼，有请陛下息怒，有流泪悲戚。

“诸位卿，请听朕一言。”萧羽说。

小小孩童声音稚气，但在场的官员没有笑，皆抬看着他。

“皇后是率六宫之，当行母仪教化之德。”萧羽说，“但朕这个皇后，与历来不同，朕因为皇后救护，幸存与事，楚皇后是卫将军楚岺之，她虽然是个子，但勇武善战，所以皇祖父将她封为皇后，让她可以继续守卫朕安危，大夏子民与朕是一体，大夏子民是否安危，关系着朕是否安危，朕九五之尊，坐镇皇城，不能亲赴边关救国护民，所以，朕才请皇后赴边关，为朕解忧，这并不是荒唐事，本就是先帝遗命。”

诸官怔怔看着这个孩童皇帝，心里冒出第一个念就是谁教他的？太傅？谢燕芳？还是楚后？

“诸官不用妄自猜测，皇后出宫，是朕的命令，也是朕说服太傅和谢大。”萧羽朗声说，“但朕命皇后去边郡，不是不信任诸位卿，国朝安稳也非一可以做到，皇后代朕察边郡，诸位卿为朕稳国朝，都是朕心之所安的根本。”

说道这里，皇帝板正小脸环视殿内。

“朕年幼仓促登基，奉行先帝治世以文，戡以武，文臣武将皆是朝廷砥柱，凡我诸臣，当奉公体国，不得挑衅生罅，我朝纲。”

最后一句话虽然稚气，但落在诸臣耳内，下意识的俯身参拜：“臣等不敢！臣等有罪！”

待余声散去，孩童的声音再次落下。

“此事无须再议苛责，皇后大捷乃国朝喜事，当贺。”

诸官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再次齐齐俯首：“臣等，恭贺陛下，恭贺皇后娘娘。”

......

......

果然不再声讨楚姐姐了，变成恭贺楚姐姐了。

他说的话，这么管用。

他果然能保护楚姐姐。

站在龙椅前的萧羽，眼中难掩兴奋，看着满殿俯首的官员们，垂在身侧的小手这才松开，满手心都是汗。

俯首的官员中谢燕芳抬起，对他一笑。

萧羽对上他的视线，迟疑一下，犹豫着要不要移开视线，但在他移开之前，谢燕芳垂下避开了。

萧羽攥了攥手，没有移开视线。

......

......

朝会散去，邓弈所在殿内的官员也散去，满耳的嗡嗡嘈杂直到此刻才消散。

“大。”一个小吏捧来热茶。

邓弈接过喝了，伸手轻轻按了按眉心。

“这是谁教陛下的？”小吏说，“竟然在这个时候说话了。”

邓弈道：“除了谢燕芳还能谁。”

小吏笑道：“还以为是楚皇后呢。”

还以为是楚皇后呢，这句话看起来随意的话，邓弈心里却是闪过一个念，所以，如今大家竟然把楚昭跟谢燕芳，以及，他相提并论了？

“——谢三公子真是为楚后尽心竭力啊。”小吏还在笑着继续说。

“他不尽心也没有办法，难不成现在换个皇后？”邓弈说，抬起，“不管怎么说，陛下这时候说话，是最合适的。”

他可以让楚昭来去皇宫自由，但不能阻止她被质疑。

邓弈握着茶杯转了转，看着桌案上摆放的捷报，露布飞捷啊，那孩儿不仅不隐瞒身份，还要天下皆知。

“楚皇后这样做——”小吏低声问，“是为了其父亲吗？是谁的主意？谢三公子？”

邓弈忽的笑了：“谢三公子。”他哈哈两声。

如果说只听到楚昭解决了西凉散兵，邓弈还不觉得如何，待听到露布飞捷传达皇后勇武，他就知道了，谢燕芳谢三公子的脸色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笑什么？小吏不解。

“这不是谢三公子的主意。”邓弈笑道，“这是楚皇后自己的主意。”

而且也不是为了她父亲，是为了她自己。

一直以来，这孩儿都是自己的主意，都是为了自己。

先前借着京的机会被先帝看到，跟先帝索要了皇后之位。

现在借着西凉侵立下如此功劳，她当然要让天下看到。

皇后，被天下看到的皇后，就不仅仅是只坐在皇城里的摆设了。

邓弈脸上的笑渐渐散去。

这孩儿要的是不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