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甚至关闭对除月影岛以外的通商岸后，整个北地原本腾飞的经济，是以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萎缩的。

以北地这不多的，根本就不可能自我消化掉那庞大的工业产能。

若不是泽兰迪亚及时打开了通往托地狱、通往其他安全位面的小型位面贸易，这种市场商品滞销的况只会更加严重。

市场的萎缩，必然就会带来产能过剩，即便是上一再对境内的工厂进行补贴和宏观调控，工与市民们也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袋里的钱越来越少了。

各种餐馆乃至服务业的生意更是萧条。

就比如此刻的‘斧与盔’酒馆，铁锤媳儿一脸愁容的望着自家酒馆内寥寥几桌的客，唉声叹气道：

“你说这种况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去啊，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家这酒馆恐怕连收支平衡都维持不下去了。”

她没有说‘产’这个词，觉得犯忌讳。

铁锤反倒看的开，“不是还有市政补贴吗？至少在这个年，能够这样安心的守着家餐馆，不挨饿、不受冻，已经不知道是多少的奢望了，你知道吗？我听说，银月联邦那边，今年又有一家大型皮革厂倒闭了，街上那些用纸壳搭个窝的，多半都是从那边过来讨子的下岗工。”

铁锤媳儿当即沉默了下去。

凡是就怕对比，听自家铁锤难得这么跟自己分析一番，似乎自家的子已经算过的去了。

更令他们隐隐自豪的是，至少他们的儿子在泽兰迪亚的魔像工坊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唯一让他们有些忧心的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凡是和军事相关的行业，都过分忙碌。

这不，儿子才回来吃一顿冬之盛宴饭又连夜的赶回去了，说是还有紧急的调试任务没能完成。

和儿子一样忙的，还有铁锤的那些老朋友们。

往些年虽然不如二十年前那样一起难得的齐聚一堂，至少还会隔三差五的几小聚一下。

今年就只剩赫伯特巡视时顺路和铁锤一起吃了顿热乎的，连酒都没喝，说担心喝酒误事。

铁锤媳儿叹了气，回后厨一顿丁琳当啷的，就提着个大桶出来往外窜。

“这天寒地冻的你往哪儿去啊！”铁锤当即就惊了，起身要拦她。

铁锤媳儿却是对他晃了晃手中盛满净食物的大桶道：

“喏，准备多了的食材，留着也是费，我拿去给那些难民分一下。”

铁锤眼看自己这个往里不得一个蛋都能掰成两个使的铁母媳儿，竟是难得起了善心，也是笑着抬了抬手，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去吧去吧，路上慢点，地滑。”

这不过铁锤媳儿回来的比他预料中的要快的多，就见媳儿提着空桶一脸凝重的问：

“铁锤啊，你说...我们泽兰迪亚征这么多兵，究竟是在提防着谁啊？”

虽然她一个矮懂的不多，但似乎整个北地也没有哪个可堪一战的敌对势力啊。

铁锤一边看着报，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也许是南方的亡灵、也许是北方的兽...谁知道呢。”

他顿了顿，忽然有些奇怪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刚去给难民分发食物的时候，忽然看到好多龙眷骑士从兵营冲了出来，好吓呢。”

铁锤闻言只觉得大冬天的被浇了一盆凉水，不可置信的抬起问：

“你...说什么？”

还未待他媳儿回答，酒馆外的街道上就响彻起装甲车、魔导摩托与步兵脚步声驶过时的阵阵颤动声。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全都在向东城门集结，这是...要打仗了吗？”

餐馆中原本就餐的客们见到这个阵仗也没心思吃饭了，纷纷趴在窗台上脸色苍白的观望着。

铁锤媳儿也忍不住跑到了餐馆门，眼神愣愣的。

这时她突然听到身后沉重的脚步声，愕然回首，就看见自家丈夫竟是的不知何时已经重新穿戴上了那套搁置在仓库半个世纪的陈旧铠甲，提着一斧一锤就朝着自己走来。

“好好看着家，等我回来。”

还未待她回过神，铁锤就要夺门而出。

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的铁锤媳儿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忽然痛哭出来：

“不！你给我回来！你都已经退役好多年了，你还给我往哪儿去！”

“对不起...这一次，况也许不太一样，城邦...需要我。”

他受限于二十年前的那个保密协议，无法对家吐露那个可能。

说着他就残忍的将媳儿抱在腰间的两只手缓缓掰开，也不回的冲进了大军的洪流，义无反顾的朝着东大门冲去。

那个方向的夜空，已然能看到天际隐隐升腾的火光和浓厚的木灰气息。

那是无尽田园中残留秸秆焚烧时的刺鼻气味。

“不...你回来啊...我害怕！”

这家业绩萧索的酒馆前，只余一名矮无助的跪坐在雪地上哀嚎痛哭。

恐惧，源于未知...也害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