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非对错，只比谁的拳大便是了。”

李东阳手抚长髯，饶有兴趣道：“阁下所言，确有道理，但我大稷也并非无法，恰恰相反，”

“当今陛下御极以来，立法之严苛，乃古往今来之最，可为何天下仍旧动频频？”

“多少不顾律法之森严，铤而走险，以身触法，由此看来，这法字，也行不通啊，难道这不是坏法之，不知仁，不懂礼的缘故？”

江舟不紧不慢地笑道：“老先生，小子说的是‘一法’，不是法。”

李东阳双眼一亮：“哦？有何不同？”

“哼，故弄玄虚……”

一众学子中有低声嘀咕，被朱元皓严厉一瞪。

“法莫如一而固，以势立威，以术驭臣，以法制民，法不阿贵，绳不挠曲，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最忌故新相反，前后相悖，朝令而夕改。”

江舟抑扬顿挫，快速地说出这番话。

也不管别听不听得懂，他也不打算解释，没必要，也不敢。

他在肃靖司时间不算长，但足以让他看到许多东西。

大稷确实律法严苛，却也少不了许多弊病。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的毛病，这个世界也一样有，而且更严重。

刑法，是对庶民而定。

礼仪，是对贵而存。

庶民犯法，其罪当诛，若是有功有善，那是理所应当，你应该做的，不值一提。

反之，贵有罪不罚，什么都不做，却能歌功颂德，大有在。

一众学子大多是目透茫然，只有少数几露出思索之色，其中便有那位徐文卿。

李东阳、戴幼公几更是听得目中异彩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