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好好考虑，他一连想了数，想法也渐渐改变，从原本的同意改为审视，最后变成了拒绝。

“能够左右舞弊案，就算不是他本，也必然有旁能够同权势极大的物搭上关系。”方不同坐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无意间勾到了脚边的酒罐子，酒罐倒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似这等物既然助了我，那必然是要报酬的，。是不相信这天底下有平白无故帮的许诺的事的，难道还能是佛祖无偿普度众生不成？不过一个游乐般的猜词会的魁首，对方竟肯下这么大的工夫来助我？”说到这里，方不同不由再次发出了一声冷笑，前一刻还清亮的眼神里覆上了一层霾，“我讨厌来路不正的东西，当年若非那些来路不正的，我也不会无端受牵连蹉跎至今。”

因着才知道方不同这个，是以乔苒还不知道方不同牵扯进的舞弊案，不过这案子应当不是什么在长安城掀起风的大案，还未走到长安省试这一步，或许只是地方的乡试，是以，在大理寺库房并没有什么记录。

毕竟，舞弊虽然不容小觑，可乡试以下却仍是地方的案子。

不过若是形严重，牵连进舞弊大案的考生是要进大牢的，这方不同并未进去，可见形并不算严重。

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也只是被牵连了而已。

只是再如何无辜被牵连，既然上已经下了令不准场，那便不再是地方官员一句话的事了，毕竟事关舞弊，就算是地方的案子，判刑量刑这等事，长安定然也是会手的。

“事实证明来路不正的东西果然要不得！”一想到徐十小姐的下场，方不同再次感慨了一声，“连徐家这样的门第都护不住，更何况我一个酒鬼！”

他语气中有些庆幸，虽说之后懊恼过，毕竟对方给的委实是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可如今再看，他是当真无比庆幸，还好当时没有松，否则，眼下出事的怕就是他自己了。

徐十小姐是在长安出的事，足可见，不管他们去了哪里，以对方的本事依旧是伸手够得到的。

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在方不同看来徐十小姐的事多半同那些有关了。乔苒若有所思了片刻之后再次开问他：“那个办猜词会的当年是用什么手段联系的你？”

这喜欢藏露尾，必然不会亲自见面，同方不同联系必须要通过某些或者某种手段才能达到。

听到这里，方不同轻哂：“乔大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一出，我也是过了些时才想到的。他联系我的方式同找海会楼的没什么两样，都是通过元亨钱庄的伙计传的讯，因为我不同意，便没了后续，自也没见到过。”方不同说道，“元亨钱庄的伙计这等拿钱财帮跑腿传话的活是接的，明码标价，谁都可以去找他们跑腿，我先时也怀疑过是不是元亨钱庄的搞的鬼，可暗地里偷偷查了好几回，发现他们每一都接这等‘见不得’的单子，我的和海会楼的在里委实算不得什么了。”

乔苒听到这里，“哦”了一声，对方不同道：“长安也有个元亨钱庄，专门收纳来路不明的钱财和物件，你洛阳这家却是接来路不明的跑腿，说起来还都是‘见不得光’的生意。”

方不同闻言忍不住抬眼看向乔苒：“乔大这般聪明的怎么不去查查你们长安那个元亨钱庄？这种事我都不相信是巧合，难道乔大相信？”

乔苒听到这里，摇了摇，道：“我不信。”

查元亨钱庄这等事她先前已经尝试过一回了，不过因着涉及可能的大楚宗室辛密，她和甄仕远及时收手了。只是没想到到了洛阳又冒出了一个同样来路不明的元亨钱庄，难道她还当真是同元亨钱庄这道坎过不去不成？乔苒自嘲的想着。

只是要绕过元亨钱庄查这个案子……乔苒想了想，问方不同：“就算元亨钱庄的伙计来跑腿，似这般隐秘的事，想必也不会由伙计亲来说吧！”

再如何“明码标价”，不管是治徐十小姐的心悸，还是助方不同重考场，这都不是小事，一旦传出去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她想她若是背后那个，绝对不会通过传话的方式请伙计跑腿，而是……

“是通过封了的信传的，里字不多，却没一个字是废话。”方不同似是有些诧异她会问这个，不过略略一想，还是说道，“字写的尚可，寻常的颜体，其余也没什么特别的了。若一定要说些什么，总之我之前不曾见过这样的字迹，应当是我不认识之所写的。”

这最后一句实是废话了，他一个远在洛阳的书生能认识的除了身边的师长同窗之外还能有谁？对方如此神秘莫测的，定然不是普通，多半是从长安那里来的，怎么可能同他有什么集？

不过同他没有集却未必同眼前这几位没有集，方不同晃了晃身子，站起来，道：“那信我还留着，我去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