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便是这个大概也足够令甄仕远疼了。

信鸽放出之后，乔苒起身，道：“如此，我该去拜访一下这位冯大了。”

自进城之后，她便留在客栈，没有刻意去拜访冯大却也没有掩藏自己的行踪，不过至此，冯大不曾来找过她，她也未去找冯大。

她其实是见过冯大的，那是自金陵去往长安途中，在洛阳有想假死脱罪。不过当时，她根本没有想过会不到一年的功夫再次回到洛阳，那冯大应当也没有想到能够再次见到她。

在京城已经拜会过那位冯大家里的六小姐，乔苒还记得那位六小姐的样子，被教导的十分规矩，足可见这位冯大多半也是个守规矩的。

乔苒看着眼前这位浑身上下穿着一丝不苟，连发丝都梳的无比工整的冯大，心中暗暗感慨了一句“果真如此”。当时急着赶路查案，根本没有认真注意过这位冯大，此时倒是有这个机会了。

这样一个守规矩的怕是对她并不会太过喜欢。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虽说表面上冯大安排他们大理寺一行安排的并无不妥之处，可一言一行，所言所行张闭都是“依规章办事”，言外之意便是规章之外的事你莫要来寻我。

乔苒不是个看不懂眼色的，见状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事实上，守规矩的会不喜欢她很正常，原因无他，她是个子这一点本身便已经错了。诚然如今帝当政，子的地位也早不可同而语，可有些事只不过不说而已，历朝数代的传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除却子身份外，她在外所行的一切，甚至同张解一同出现的那一刻，她便看到了冯大蹙起的眉。

果然，不喜欢便是不喜欢，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的。

如此也好，也省得到时候请冯大帮忙做事，出现阳奉违的状况，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用的号。

洛阳这里她已经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甄仕远那里收到消息会是如何应对。

……

……

接连收到乔苒寄来的飞鸽传书不过半而已。

半前是裴卿卿进洛阳城门打听到的消息，那个姓房的瘫子秀才果然毫不意外的让甄仕远蹙起了眉：这丫什么意思，是说这姓房的跟房相爷有关吗？

他因为此前同房相爷恶，倒是对房家早早便有过了了解，只是这了解之中并没有听说过房家哪一位有这样的过往，房相爷更是没有。不过……同样姓房，而且年纪相当，再加上他想起了一些曾经的旧事，甄仕远吸了一气，总觉得这段他与房相爷都不欲再提的过往隐隐有被再次翻出来的迹象。

每每他都快要彻底将那段旧事埋进心里之时，总有或者事以这样或者那样的方式提醒他将这段旧事再次拉出来，甄仕远想到这里，不由苦笑了一声：当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样的事，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冥冥之中当真有定数之说，当年的事仿佛一定要有个了结一般。

正在感慨着旧事之时，第二封飞鸽传书又过来了。

看着这只被捧到自己面前同前一只一脉相承的肥硕鸽子，甄仕远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张解带了多少只鸽子，怎的就给了他一只，害的他每回飞鸽传书过去都要重年幼时的旧业，堂堂大理寺卿读书时却是个作弊的高手，这一段过往若是提起委实叫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还不等他感慨多久，看到第二封飞鸽传书上的内容，甄仕远额青筋便忍不住起了。

这等时候徐家跳出来捣什么？一个案子，两个衙门接手，旁或许不清楚，不过他甄仕远作为大理寺卿同长安府衙和吏部可是有不少两部衙门共同接手办案的经验的。

这等过往的经验告诉他，同时手这往往不是什么好事。

除了真真公主这个凶手之外，又冒出一个妙真来，而且动机和行凶可能都是合合理，这案子要叫怎么查？

甄仕远开始疼。

正对着那只肥硕的信鸽发呆间，外一阵嘈杂声响起，甄仕远皱了皱眉，他若没听错的话，那糟糟的说话声中，除了那几个守在外的官差之外，好似还有许久不见的封不平。

话说，封不平怎么会过来？徐十小姐都土为安了，他近也是在拿他那些过往的旧尸研究，怎的突然过来了？

甄仕远清楚封不平的脾气：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是不会无缘无故出来的，毕竟他还要同他那些尸体同塌而眠，没那么多功夫出来见活。

不过一个犹豫间，封不平已经闯过了外那几个官差的拦路，匆匆闯进来，道：“大，我有发现！”

甄仕远一怔，没有去看封不平那糟糟的发和散发着异味和不知名污迹的衣袍，左右这幅乞儿般打扮的封不平大家都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

他注意到的是封不平的手中，往不是拿着验尸结果就是他那些验尸器具亦或者不知名的体骨骼的封不平今手中并没有拿着七八糟的东西，相反，他拿的东西常可见，而且甄仕远前不久还碰过。

不是别的，正是先时他带过来的那些元宵的宫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灯居然到他手上去了，甄仕远惊了一惊，看向封不平，对他即将开的话生出了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