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的味与吃法。

“中午吃了饭，荤菜煮了牛和鱼，素菜便随意摘了些时令的……”

张夫在此时再次出声打断了彩娘的话，她看着彩娘追问了起来：“牛和鱼是什么做法，里可还加了别的？”

问的这么细，彩娘拍了拍额，似是有些想不起来了，回答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怨气：“就是寻常的做法。牛切的，鱼做了汤，汤里加了菜，豆腐什么的，具体是什么哪个记得住？”

这位张夫问问题便喜欢这样吗？先前问她捡夫君的事也问的如此细致，眼下连吃一顿饭都是这般恨不能连里用的佐料都问全了。

张夫对她的回答只微微挑了挑眉，再次出声问了她一句：“你真的记不住？”

“哪个记得住？”彩娘反问她，一改先前的柔弱，多了几分争锋相对的意味。

没有将一顿饭记住这没什么问题，这些寻常琐碎的小事，有几能记住的？她只是个寻常子，又不是什么天生的奇，用什么都往脑袋里记吗？

彩娘自觉自己的回答没什么问题，没想到那张夫却在此时冷笑了一声，她冷笑罢便转看向身后的甄仕远，道：“甄大，民的话问完了。”

甄仕远此时神已由先前的古怪转为凝重，彩娘虽说自觉自己回答的没有什么问题，可看甄仕远这番表还是心里有些害怕，她怯怯的问甄仕远，道：“大，可是民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甄仕远再次摇了摇，道：“没有，这个没有问题，虽说本官记比你好上一些，能记住前的吃食，可再往前同样记不住了。”

彩娘抿了抿唇，只是还不待她松气，甄仕远便忽地扬声唤了声“来”，两个早在门外等候的官差闻言连忙走了进来，抄手施礼之后便见甄仕远忽地一指，指向屋中的彩娘道：“把她拿下。”

彩娘大惊失色，只是此时立时应下的官差不过转眼的功夫就擒住了彩娘，叫她动弹不得。

以防万一，连跟随彩娘左右那个还没来得及动一步的侍婢也被官差一同擒下。

他们大理寺的官差就是这样，真正顶天立地问心无愧的男儿对待犯就是要如此一视同仁，不管对方是柔弱子还是七尺男儿，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力，不能动上恻隐之心而出手绵软，否则必会被甄大借克扣俸禄。

天大地大，克扣俸禄可是天大的事，马虎不得。

被抓住的彩娘吓得脸色一白，忙道：“大，民的话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没问题。”甄仕远看着她神微妙，却还是认真解释了起来，“张夫前后两次问的问题，你的回答都没有问题。”

“既如此，为何要抓民？”彩娘不解。

“可正是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甄仕远看着彩娘，眼神愈发微妙。

若说原本因着那姓乔的丫的一番推测，他对这个彩娘已有所怀疑了，那么眼前这位张夫看似斤斤计较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问题下来，已经让他从怀疑转为肯定了。

“你连前中午的吃食都记不住，可见并不算是个记好的，就算是在普通中这记也算一般。”甄仕远淡淡的说道。

记不好难道是大罪不成？彩娘看向甄仕远。

甄仕远却轻哂了一声，伸手一指，指向一旁神古怪的张明，道：“那你何以将三年前救他的事记得一清二楚？记得衣袍裤子这或许可以拿感厚搪塞，可连发带鞋袜这种小事都记得一清二楚，本官以为你当是个记忆远超常之，可为何之后却连中午吃食都答不出来？”

彩娘一怔。

不等她说话，好一会儿不曾出声的张明终于开了：“这于我是一件天大的事，按理说我应当记得比你更牢，可发带鞋袜这种事，乃至午时一刻这么具体的时辰我是无法记清楚的。”

姚晃也在一旁适时的加了一句：“我方才听了便觉得奇怪，张夫方才的问题，将心比心，我试着想了想，发现我也是不能回答的如你这般好的。”说罢这话，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前的吃食我还是能具体说出来的，可见我记应当比你好一些。”

到底是科举出身，读书全靠死记硬背自然不行，可背书这一点是硬功夫，所以能科举考出来的，记都不会太差。

给她挖了个坑的张夫也在此时出声了，她淡淡的看了彩娘一眼，道：“我从先时就一直怀疑你，毕竟我夫君失踪之事委实太过蹊跷，其中具体事宜稍后我还要同甄大细说。”她说着看了眼一旁的甄仕远，而后再次问彩娘，“你回答的这般好，是有给了你条子，你将它背下来了还是一早便知道我失忆的夫君当时是这幅打扮好叫你过去捡个正着？”